沈青禾只能暫時安撫,現在順昌府一帶都被捂得嚴嚴實實,得讓朝廷的人過去發覺才行,不過今天去皇宮走了一遭計劃就已完成一小半。
當晚皇帝去了皇后宮裡,兩人躺在床上時皇后突然想起來白日裡的事忍不住笑了。
“什麽事這麽高興?”皇帝注意到後詢問。
“陛下有所不知,今日那位攝政王夫過來拜見,說是自己派去南下的商隊再回消息,順昌府一帶疑似有水患而且流民眾多,若真有早就有人上報給陛下了,又何須他呢。”
皇后將此事當作笑話來說,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可一邊躺著的皇帝臉上笑容卻僵了。
“他真是那麽說的?”他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凝重的詢問。
皇后也是一臉不解,“陛下不用放在心上,他估計就是不知從哪聽的胡話,也敢說到皇宮裡頭來。“
皇帝完全沒聽進去的話,匆忙起身就要穿衣離開。
“陛下這是要去哪?”她見狀也是不明所以。
皇帝連夜將天一道長找了來,其實白日裡道長也曾求見,說是星象有變恐南方有異動。
當時自己未曾放在心上,畢竟宮裡養的道士時不時就喜歡談論這些星象說法,一來二去他也就不怎麽當回事了。
結果當晚就聽說順昌府一帶疑似出了水患,剛好就是南方,這不就和今天道長所說的話給對上了嗎?
其實並非是這位天一道長真的有神通,也不是巧合促成。
兩邊完全就是商量好一起入宮的,畢竟這天一道長乃是陸雲霄安插在皇帝身邊的人。
沈青禾貿然求見陛下提起南方水患並不合適,皇帝養在身邊的這些道長用星象有變從而引出就合適得多了。
天一道長被公公匆匆忙忙的找來,“不知陛下深夜召見所為何事?”他淡定自若的開口,畢竟來的路上就知道是要幹嘛。
“道長你可算來了,你今日是不是同朕說過星象有變南方恐有變動?方才剛好得到消息南方的順昌府似乎出了水患,你快再幫朕算算嚴不嚴重到底該如何?”
皇帝現在已經對天一道長的演算深信不疑。
道長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張圖,這邊寫一下這邊畫一下,時不時皺眉好像真的在深思熟慮,其實只是裝模作樣罷了,皇帝覺得是真的就行。
演算過後天一道長詫異地將頭從圖上抬起,“大事不妙陛下,此事比白日裡算得還要嚴重,搞不好會動搖國之根本!”
皇帝一聽這話頓時更急了,連夜將各位大臣召進宮準備商議解決之法。
眾人來時都是疑惑不已,可陛下這麽晚才將他們召集過來必然是有分外緊急的事要商議,但誰也拿不準到底是為了什麽。
人到齊後皇帝將今天在皇后那裡所聽到的話,以及天一道長的演算與眾人說了一遍。
“根據道長的推算這次的災禍若是不及時處理恐怕會動搖國之根本,事關重大才不得不連夜商議對策。”皇帝一臉凝重,現在腦子裡也是亂的。
底下的大臣面面相覷,畢竟他們最近並未聽到任何關於此事的風聲。
“陛下,既然此事關乎重大,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搞清楚情況才是,順昌府一帶官員並未上奏過任何關於水患的折子,微臣覺得派欽差大臣走一趟最為穩妥。”
畢竟方才雖然說了一大堆,但說到底他們根本不知順昌府到底是什麽情況,派個人去瞧瞧總歸沒錯,這樣才好決定後續對策。
“臣附議!”
“臣附議……”
皇帝也覺得應該先派人去查看情況,隨後親自點了幾人讓他們快馬加鞭趕往順昌府。
結果派去的欽差剛走到一半就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大群流民團團圍住。
車上的大臣也被嚇了一跳,一開始還以為是這附近有山匪作亂呢,但看清楚那些人的打扮後發現多數都是普通百姓,只不過身上衣服很是髒亂。
“他們這是要幹嘛?快把他們給攔住,不能讓他們靠近馬車,快呀!”人數實在太多,他們隨行的侍衛很快就難以抵擋。
“大人,大人!您是京城來的大人吧?”
“求求大人救救我們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這些人遲早會活活餓死的!”
“是啊大人,救救我們吧!”
耳畔傳來的大約都是這樣的話,這些人似乎是在向他們求救。
從這些混亂的語句中好不容易拚湊出一些完整的信息,順昌府的確出了水患,而且不是一日兩日的,只是一直被瞞著所以消息如今都還會傳到京城。
這些流民能夠出現在這是順昌府的官員瞞不住了,因為流民中有人帶頭反了。
雖然到處都安排了人把手,但也架不住浩浩蕩蕩的流民想要硬闖,不過多時便破了防,這才讓人跑了出去,剛好在半路遇到京城派來的欽差大臣。
消息很快就被幾位大臣傳回了皇宮,皇帝得知是順昌府的消息趕忙接過密信,“怎麽這麽快就有消息了?應當還需一兩日才對。”
拆開後信中的內容映入眼簾,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以為只是出了嚴重的水患,後續抓緊派人處理就是。
沒想到順昌府的官員就一直將此事瞞著,那裡的水患已經相當嚴重了,若不是派了欽差大臣前往查探,他們得到消息的時間只會更晚,災情也會拖得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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