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快喝!”應棠滿臉期待,“這次我改良過了,保證不苦!”
“朕真的不想喝。”祝寶棋苦著一張臉試圖掙扎,“愛妃,不然你還是學點其他手藝吧?”
應棠不高興了,單手捏起他的下巴威脅:“喝不喝?”
“喝。”
祝寶棋深吸一口氣,接過福順手裡的碗準備和以往一樣憋氣一飲而盡。誰知湯水剛一入口,一股沁涼的藥草香味直衝腦門,算不上可口,那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卻淡了不少,不仔細品幾乎嘗不出來。
“怎麽樣?”應棠宛若一個等待被誇獎的孩子,精致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得意,像隻驕傲的小孔雀,忙不迭的說:“我想法子改了配方,在保證藥性的同時,味道不那麽刺鼻。”
“藥……?”祝寶棋不解,“朕為什麽要吃藥?”
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說漏嘴,應棠連忙找補回來:“就是讓你消暑的東西嘛!你喝就是了,不會死人!”
祝寶棋沉默,沒有追問。
應棠偷偷觀察他的臉色,見他貌似沒有懷疑,心裡大大松了口氣。
他之所以這麽固執的每天非要過來送親手做的湯,無非就是不信任別人罷了。姑母在祝寶棋飯菜裡下毒的事他前世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現在有了重來的機會,他自然想將這個隱患提前去掉。
姑母對他還算信任,解藥的方子他也弄到了,但不敢做的太明顯,只能借著送清涼湯的名義偷偷往裡一點點放解藥,這樣棋棋的身體一定會慢慢好起來。
“對了。”應棠喂了湯藥後沒急著走,纏著祝寶棋說:“聽你宮裡新來的小太監說,你去了那上供來的新人那裡?”
“如何,比我美嗎?”
應棠愛漂亮,雖然是個男孩子,私底下比女孩還愛保養,每晚睡前必在全身抹上許多瓶瓶罐罐滋養,是以聽說那位第戎來的大美人後心生好奇,激起了比較的心思。
尤其是祝寶棋的意見,他更看重。
“……倒也沒有。”祝寶棋誠實回答,“他不如你嬌豔。”
應棠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明豔的宛若午後盛開的牡丹花,“那是!區區草原夷人,怎能與我共生輝?”
這話說得奇怪。
祝寶棋按捺不住吐槽,原著裡這時候你應該是對皇后癡心一片,就算要比美,也是去寧子蹇那裡問,跑他這裡問了什麽勁?
他琢磨了許久,假裝不經意問道:“近來,你似乎和皇后有矛盾,怎麽回事?”
應棠聽了他的話,鼻子哼了一聲,待要開口罵人,又想起今時今日不是前世,憋著火開始給小皇帝洗腦:“別跟我提那個賤人!”
“我跟你說,你不許喜歡他!別看他長得那樣正經,心裡蔫壞,城府極深,野心極大!棋棋你要防著他,千萬別被他騙了!”
祝寶棋聽得一頭霧水:“皇后騙朕什麽?”
“他騙你感情!”應棠一咬牙,“那家夥……我……”
話還沒說完,他自己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飲而盡,仿佛想通過這種方式強硬的把接下來的話咽下去,這樣就不會說出太驚悚的話,會嚇到棋棋。
祝寶棋莫名,見應棠一杯又一杯飲牛似的猛灌茶水,忍不住問:“你很渴嗎?”
“閉嘴啦。”應棠氣呼呼的說,“你真笨!”
無緣無故又被罵,祝寶棋摸摸鼻子,不再跟這位刁蠻的小少爺說話。
他下午還有功課要做,本想應棠待了一會兒自己會走,誰知這位大神死活不走,非粘著他一路跟到書房,跟等在裡面的喬雙玉又正面對上了。
祝寶棋發現,應棠可能是屬公牛的,跟誰都能乾上,原著裡好像也沒提他氣性這麽大啊……
“貴妃,現在是陛下讀書的時間。”喬雙玉脾氣很好,即使面對不斷惡語挑釁的應棠也不見半分不耐,心平氣和的說:“你身為后宮之人,不該來此。”
這句話激怒了應棠,他冷笑道:“喬雙玉,你可真虛偽。”
“難道你就不是后宮的人?明明一肚子壞水,偏要裝純良,你比寧子蹇還惡心。”
祝寶棋瞪大眼睛。
臥槽這位勇士,你在說啥呢?
“不錯。”喬雙玉不僅沒生氣,反而捧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淡淡的說:“臣的確對陛下有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貴妃說得不錯。”
他一臉坦然,好像不覺得自己在說什麽驚世之語,又道:“雖同為后宮之人,但我是陛下欽點伴讀的,與貴妃這等尊貴身份不同。”
“我也可以陪讀!”應棠挺直胸膛不肯示弱。
喬雙玉瞥了他一眼,輕笑道:“也是。臣差點忘了,貴妃也是出身豪門,想必貴妃必定也飽讀詩書,文筆詩成泣鬼神吧?”
這句話讓祝寶棋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怪不得應棠說喬雙玉一肚子壞水,這麽看也確實不假。
京城誰不知道,應太后出身不好,當年也不過就是先皇后宮門前掃花的婢女,一朝得了恩寵全家雞犬升天,應太師從一介小小的製香小販一躍龍門躋身貴族之流。
只是身份上來了,可全家上下幾十口人認識的字加起來湊不齊一本書。雖然應棠出生的時候家裡已然榮耀,可惜因著家族沒什麽底蘊,再加上他本人厭學,文化水平最多就算個半吊子,不是文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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