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季皓看著紙條，嘀咕道：“真是豔福不淺啊，我們去底層船艙擠在一個小房間裡餓著肚子給一個瘋子治病，他在高檔餐廳裡陪著兩個美女吃飯。”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真要緩一緩讓高季皓去和戴安娜、梅琳達吃飯他才不乾呢，他可知道這兩都不是什麽善茬，他一個人陷入兩人的包圍之中，可以說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太可怕了。

　　收起紙條，高季皓關好門回到了底層船艙，笑著跟科德拉爾說道：“雷納德那家夥可不需要我們擔心，他和美女有約，這會兒已經跟著兩個大美女一起吃飯去了。”

　　科德拉爾也笑了起來，“還是雷納德那家夥會享受，還有美女相伴。”

　　嘴上這樣說著，暗地裡祂伸出精神觸手碰觸了一下萊斯利的，感覺十分滿足。

　　每次跑團祂都有小水母相伴，這不是比孫鈺那家夥享受多了嘛？

　　更何況，美女雖然是美女，但搞不好都是蛇蠍美人，孫鈺大概是享受不來的，不像祂的小水母那麽可愛。

　　只能說幸好孫鈺他們不知道祂的想法，不然大概只會感覺驚悚吧，說一個舊日支配者可愛什麽的，果然只有舊日支配者才會產生這種感覺吧，而人類只會覺得恐怖，比蛇蠍美人還恐怖。

　　雖然舊日支配者其實並不是人類意義上的那種邪惡神靈，對於人類來說，祂們其實是無所謂善惡的，但很多時候人類恐懼的並不是邪惡，而是恐懼本身以及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和無能為力。

　　人類看著頭頂的星空的時候，也常常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但大多數無知的人意識不到星空之中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人類。

　　就像是人類面對自然災害，他們知道自然災害的存在和可怕，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只有真正面對的時候，他們才會恐懼，才會明白自己的無能為力。

　　面對舊日支配者的時候也是這樣，除非對方刻意收斂，否則即便孫鈺他們知道對方並不會傷害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懼。

　　這是一種很難避免的情緒，因為他們意識到對方如果想要傷害他們輕而易舉，而他們毫無辦法。

　　不過，舊日支配者們的出現，往往會伴隨著一座城市、一個國家、乃至於一個星球的毀滅，說祂們是天災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薩布雷爾他們不明所以，但聽到有兩個美女陪著一起吃飯，臉上不免也露出了羨慕又向往的表情，美女誰會不喜歡呢？

　　哦，某個審美和人類不同的外神除外，至少大部分人類都是喜歡的，就算性取向比較不一般的也不妨礙他們欣賞美麗的容顏啊。

　　之後他們便順著這個話題聊了下來，薩布雷爾他們似乎對美女很感興趣，問了不少相關的問題，比如美女的容貌啊身份啊之類的。

　　而科德拉爾似乎也毫無防備，跟他們說了不少東西。

　　大概感覺聊得比較投機了，三人最後的最後一人特裡坎好奇地問道：“話說回來，你們早上的時候為什麽會來下面的船艙啊，你們不會覺得下面的環境很糟糕很無法忍受嗎？我聽說那些有錢人都是這樣的。”

　　科德拉爾失笑，說道：“你也說了是聽說的了，道聽途說怎麽能當真呢？就跟你們好奇上面是什麽樣的一樣，我們也會好奇下面是什麽樣的啊。雖然下面的條件確實不如上面好，但到底也是一艘豪華郵輪，怎麽可能弄得太糟糕。”

　　這話倒不是虛的，下面的船艙雖然空間狹小了一些，也陰暗了一些，但衛生其實做得還不錯，郵輪公司也不想自己的船搞得烏七八糟的。

　　他們聊著聊著，雷雁那邊終於結束了，阿爾也暫時恢復了清醒，看著房間裡這麽多人，他明顯愣住了，眨眨眼睛問道：“發……發生了什麽？”

　　看到他恢復了正常，薩布雷爾高興地撲了上去，“太好了，阿爾，你終於恢復正常了，你之前嚇死我們了。”

　　“啊？”完全沒有自己瘋狂的那段時間的記憶的阿爾根本不在狀態，只是茫然地看著眾人。

　　薩布雷爾就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又說道：“你要謝謝這些先生和小姐們，尤其是馬克西佩斯小姐，如果沒有她的幫助，你也無法清醒過來。”

　　“我……我瘋了？”阿爾先是不敢相信，但很快似乎又想起了什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看來已經明白了自己確實瘋過，而且想起了自己瘋狂的原因。

　　雷雁等他們互相說了一會兒話，這才開口說道：“阿爾，看來你還記得你發瘋的原因，我剛剛雖然對你進行的了治療，但精神和心理上的疾病想要完全治愈並不容易，一次的治療也無法徹底根治你的病症，過段時間或者你再次受到刺激，你會很容易再次發病。”

　　阿爾他們都露出了恐懼的表情，尤其是阿爾自己，清醒過來的他當然不會願意瘋瘋癲癲地過日子，他連忙問道：“馬克西佩斯小姐，那我該怎麽辦？”

　　雷雁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說道：“阿爾，雖然我很願意幫助你，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醫生，能夠做的有限，最好你這段時間注意一些，等旅行結束之後立即去接受正規的治療。”

　　阿爾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懼了，他知道讓他發瘋的根源就在海上，他們還要在海上生活幾個月，他根本無法避免自己再次受到刺激。

　　這次他幸運地被雷雁救了回來，清醒了過來，但下次他還能這麽幸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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