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們上了台階,盡量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朝著小屋的方向走去,盡管他們誰都不擅長潛行,並不能保證不引起屋中之人的注意。
不過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雖然調查員們距離木屋只有幾米的時候還是引起了屋中之人的注意,對方很快從屋子裡出來查看情況,但並沒有逃跑。
那是個中年男人,滿臉的胡茬,頭髮衣服都有些亂,精神也不太好。
調查員們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科德拉爾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你是……老鄭?”
祂以前是見過老鄭的,只是沒怎麽打交道,而且之前他們也看過老鄭的照片,和面前這個人很相似,又有些不太像。
那個人也在打量著他,聽到科德拉爾的話,目光便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同樣看了很久,才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我是,你是不是那個……和老吳很熟的那個……”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科德拉爾的名字,畢竟他們以前確實沒怎麽打過交道,眼熟大概是有點的,怎麽說大家也在一個地方混飯吃,但不熟也是真的不熟。
科德拉爾說道:“對,是我,我叫老章。你怎麽會在這裡?你的船呢?還有你船上的乘客和船員呢?這裡就你一個人嗎?”
可以看得出來,剛剛看到他們的時候,老鄭是有些高興的,現在聽到科德拉爾的這個問題,他痛苦地抱住腦袋蹲在了地上,“船出事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科德拉爾聞言皺眉,追問道:“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這幾天海上一直風平浪靜,這附近也沒有什麽危險區域,你的船怎麽會出事的?為什麽沒有發出求救信號?其他人到底怎麽了?”
老鄭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也不嫌地上髒,直接坐了下去,“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完了,全完了。”
科德拉爾眉頭皺得更緊了,“別說這些廢話,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出海之前我們已經報警了,你現在不說之後也要跟警察說清楚。”
聽到這話,老鄭顯得有些驚愕,“你……去報警?”
科德拉爾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控制自己的脾氣,“我們和你的家人一起去報的警,我的一個親戚是你的乘客,我們這次出海就是為了去找你們。所以,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聽科德拉爾說完,老鄭明顯有些心虛,他低下頭說道:“這……我確實也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這趟出海,原本的打算是帶他們來這幾座島嶼玩一玩,然後再海上過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回港。”
老鄭說得有些慢,但誰都沒有打斷他,只是景瀾一直觀察著老鄭的表情細微動作,想要判斷他的話是否可信。
老鄭繼續說道:“但是當天晚上,船上有乘客提出想要去海釣。我說這邊不太適合海釣,他們就說讓我另外找個適合的地方,他們可以加錢。其他也沒有意見,我想著這邊我很熟悉,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又想多掙點錢,就同意了。”
說到這裡,老鄭苦笑了起來,“沒想到了,當天晚上,我改變航線之後沒多久,船隻就迷航了。船上的所有儀器全部失靈,我都整不清楚怎麽回事,海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船隻傾覆,所有人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全部落入海中,我也不例外。”
沉默了幾秒鍾,老鄭最後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來到這個島上的,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這裡的沙灘上了,可能是被海水衝上來的吧。我也在島上找過,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至於其他人現在怎麽樣了,我也不知道。”
萊斯利:【呂茹過個心理學。】
【[呂茹]進行心理學鑒定: D100=3/60,極難成功。】
萊斯利:【盡管老鄭極力地想要掩飾,但對心理學頗有研究的你還是敏銳地發現,他的表情並沒有那麽自然。你斷定,出事的時候到之前的經歷,老鄭應該沒有說謊。但後面的內容,他至少是有所隱瞞的。】
“你沒有說出真相,至少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景瀾看著老鄭直白地說道。
見他似乎有些心虛,目光閃爍不定,景瀾繼續說道:“你連我都瞞不過,你覺得等警察和你談的時候,你能瞞得過他們嗎?他們可是專業人士,天天和滿口謊言的罪犯打交道的。告訴我們全部的事實,只要不是你直接害的人,我們不會為難你。”
萊斯利:【你過個話術。】
【[呂茹]進行話術鑒定: D100=75/80,成功。】
老鄭的表情變來變去,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放棄了什麽,挫敗地用力用手錘了下地,苦笑道:“我也知道大概是瞞不過去的,沒想到這麽塊就被發現了。”
調查員們表情不變地看著他,老鄭手指用力地抓著地上的雜草,目光投向了大海,“我當然不是故意害他們的,沒有比我更不希望出事。出了這事之後,我的一切都沒了,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跟船員還有乘客的家屬交代。我以為我會死在海上,但其實沒死也沒好到哪去。”
說到這裡,調查員們清楚地聽到老鄭的肚子叫了起來,老鄭似乎也有些尷尬,捂了捂自己的胃,隨即放棄似的放開手,問道:“有吃的嗎?我這兩天就沒好好吃過東西。”
調查員們上島的時候,還是帶了些之前在岸上買的東西的,馬順從自己的背包裡拿了幾個袋裝的麵包出來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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