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沒吃夠啊。”
眼底劃過一抹黯然,親衛小聲的嘀咕,只是他這個小聲的定義,恰好是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范圍,明擺著是說給裴濟聽的。
“行了,明天接著吃還不行嗎?不過不能隻吃螃蟹了。”
“好勒!”
親衛一高興,麻溜的收拾好殘羹斷肴小跑出去,他還得去跟兄弟們宣布這個好消息呢,順便安排倆兄弟,明兒一早就去抓螃蟹,越多越好。
“你太寵他們了。”
看了看親衛離去的背影,蕭枳端起一杯熱茶遞給他。
“他們用命保護我,我難道不該寵?”
接過茶杯,裴濟白嫩的手指提起杯蓋,有一搭沒一搭的蕩開漂浮在上面的茶花,不就是吃幾頓螃蟹嘛,跟他們時刻保護他,遇到危險的時候甚至以命相護比起來,他這點兒表示,簡直微不足道。
“···”
怎沒見你這般寵我呢?
蕭枳滿含怨念的盯著他,眼底的委屈都要溢出來了。
“我們去後院兒散步消消食。”
見他們似乎又要撒狗糧了,蕭瀾連忙扶起娘親,顏詡也叫來了幾個小包子,兩人跟火燒屁股一樣,飛快的帶著林知和孩子們離開堂屋,再繼續待下去,他們又要被無情的荼毒了。
“額···”
裴濟腦門兒一黑,強忍著嘴角肌肉的抽搐剜一眼蕭枳:“都怪你,瞧給他們嚇成啥樣了?”
“怪我?”
拉起他安置在自己腿上,蕭枳挑眉戲謔的看著他。
“難道不是?”
換做是別人,估計就認慫了,可裴濟是誰?他不但沒有認慫,反而搭著他的肩膀巧笑嫣然,絲毫沒把他話裡話外的戲謔與威脅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一頓親嘛,如此美男,焉知不是他佔便宜?
此時的裴濟做夢都不會想到,等他跟蕭枳圓房後,今日撩的所有騷都會加倍的還回來,他也真正實現了每天睡懶覺的夢想,不到日上三竿,絕對起不來!
“有恃無恐?”
“咳咳···”
蕭枳騰出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就在他準備狠狠吻上去的時候,咳嗽聲突然響起,都已經做好準備的兩人同時一僵,雙雙不善的看向門口,打擾人親親是要被牛踢死的,哪個不要命的這麽大膽?
“那啥,我要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們信不信?”
接收到兩人不善的注目,孫慶嘴角一抽,不給他們發難的機會又繼續說道:“外面有人找少君,說是從望月城來的。”
“望月城?”
望月城乃大元國南部邊陲第一座城池,父兄就常年鎮守在那裡。
裴濟不再玩鬧,起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讓他進來。”
肯定是父兄派來的人,他們應該早就收到他的信了,不知道會不會按照他信裡說的那樣做?
“是。”
孫慶躬身退了下去,蕭枳再次遞給裴濟一杯茶水:“不用緊張,嶽父他們都是真的疼你。”
放眼整個大元國,再也找不到第二家比裴家更疼哥兒的了,說他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哥兒也一點都不為過。
“沒有緊張,只是,三朝回門那天,我讓朱管家給父兄他們送了一封信,裡面涉及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我有點吃不準他們會不會信任我。”
接過茶杯,裴濟搖搖頭,原著中,狗皇帝同樣忌憚擁兵二十萬的父兄,不過因為離國虎視眈眈,時常侵犯邊境,他才暫時沒有對父兄他們下手,前面說了,離開皇城之前,他並沒有想過推翻狗皇帝,隻想盡可能的保住自己和家人,所以他便在信裡建議父兄他們,打離國的時候不要盡全力,只有讓離國不斷的騷擾他們,狗皇帝才不敢對他們下手,同時他還讓朱管家悄悄處理了裴家在皇城的產業,盡快趕去邊關跟父兄他們匯合,以後只要還是狗皇帝當政,無論如何也不要再回到皇城。
“會的,別忘了,你是嶽父最疼愛的兒子。”
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蕭枳溫柔的說道,別人或許不會,嶽父和幾個大舅子絕對會,否則前世他們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被瀟河利用到死了。
“嗯。”
裴濟點頭的同時,孫慶帶著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和兩個修長的哥兒走了進來,不需要孫慶引見,三人齊刷刷的抱拳單膝跪在裴濟面前:“卑職秦朔(嶽陽,嶽影),參見四爺。”
他們眼中只有裴濟,完全沒有要搭理蕭枳的意思,不過蕭枳也沒有放在心上,對他來說,媳婦兒的人只要忠於媳婦兒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起來吧。”
不是沒注意到刻意忽略蕭枳的行為,裴濟卻沒有戳穿,僅是招了招手讓他們起身,他們既是父兄的人,沒有他們的吩咐,又怎麽敢針對他的夫君?看樣子,父兄他們很不滿蕭枳這個兒婿啊!
“多謝四爺。”
三人相繼起身,秦朔從懷裡摸出一疊厚厚的銀票和一封信畢恭畢敬的遞給他:“侯爺和世子他們怕四爺沒有銀錢,特地讓卑職帶來一些,他們還說,有需要盡管開口,你永遠都是他們最疼的兒子兼弟弟,如果蕭枳欺負你,那就休了他回望月城,他們很願意一輩子養著你。”
“額···”
休夫?這話是能當著蕭枳說的?
裴濟嘴角一抽,華麗麗的黑線爬上腦門兒,都不敢扭頭去看蕭枳的反應了,肯定很精彩,不過,從這些簡短的交代中,不難看出,父兄他們真的是疼他入骨,舍不得他受一丁點兒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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