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老二媳婦兒!”
短暫的安靜後,瀟河兄弟倆連忙上前,早就被嚇蒙的老夫人也顫動著唇角叫了一聲,人卻是沒有上前,兩眼時不時掃向章翰手中染血的鞭子,說好聽點她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難聽點就是窩裡橫,面對家裡人的時候,仗著自己輩分高,稱王稱霸,可面對這些蠻橫不講理的士兵時,她就怕了,連重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見他們怕了,章翰也沒有再繼續,又警告性的瞪了裴濟兩人一眼才轉身離開。
“娘,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們。”
摟著林知,裴濟轉身前又冷冷的看了柳紅等人一眼,狗皇帝故意拿烏龍的婚事做筏子,又明晃晃的指出蕭玉宏刺殺他,等於是將一切的錯都推到了二房身上,要知道,被流放的不止是他們,還有分家的人,他倒要看看,他們接下來還要怎麽橫!
“嗚嗚嗚···”
林知終究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要不是老夫人和二房那些人,她的雲逸怎麽可能昏迷不醒?現在又因為他們即將被抄家流放,雲逸可怎麽活啊?
“娘···”
帶著倆包子迎上去,蕭瀾早已淚流滿面,母子倆哭得一個比一個傷心。
“祖母,三叔···”
“你們別哭,看你們哭,窩也想哭!”
見狀,倆包子癟著嘴,眼底滿是淚花,裴濟無奈,蹲下身又給他們喂了顆巧克力球:“別怕,祖母和三叔沒事,咱們乖乖的好嗎?”
“···好!”
來回看看祖母二人又看看他,倆包子含糊不清的點頭。
“真是爹爹的乖兒子。”
分別寵溺的摸摸他們的頭,裴濟站起身,牽著他們退到一旁。
從始至終,全場唯一沒反應的,估計就是趴在親衛背上,始終”昏迷不醒”的蕭枳了。
“蕭家的人站左邊,下人全部站右邊。”
不多會兒,章翰的聲音再次響起,經過柳紅的事兒,沒人敢不聽話,快速按照他的吩咐站好。
章翰滿意的點點頭,揮手之間,士兵頓時分散,再次衝進府中,與此同時,又有兩撥士兵拿著簸箕走向他們:“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誰要是敢藏私,棍棒伺候!”
“嗚嗚···”
不敢違逆他們的命令,從前面開始,每個人都乖乖的拿下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放進簸箕裡,思及接下來的流放,女眷和哥兒們忍不住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娘,瀾兒,先把首飾摘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落在後面的裴濟邊說邊摘下小包子身上的玉佩,趁所有人都沒注意,手腕一翻一轉,玉佩消失無蹤,只剩下兩個精致的小香囊,至於他自己,知道今兒會被抄家,身上除了一套衣服,啥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嗯。”
知道反抗只會遭罪,林知父子倆也沒有反對。
端著簸箕的士兵來到他們面前,幾人自覺的將拆下的首飾丟進簸箕裡,士兵們並沒有馬上離去,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們,當他們的視線落在倆包子手上的玩具上時,嚇得兄弟倆一個機靈,下意識的躲到裴濟身後。
“孩子們的玩具而已,沒必要上交吧?”
安撫性的拍了拍他們的小腦袋,裴濟淡淡的說道。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的。”
士兵不悅的皺眉,作勢就要上前搶奪,裴濟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們嚇到孩子了。”
“大膽你···放手!”
士兵大怒,可不管他怎麽用力,被抓住的手依然紋絲不動,仿佛是被鐵鉗夾著一般。
“你幹什麽?想造反嗎?”
見狀,另一士兵連忙怒喝,騷動很快引來注意,位於前方的章翰也看了過來。
“不敢,是你們先嚇唬孩子的。”
松開手,裴濟神情寡淡,不喜不怒,要不是怕節外生枝,他能直接廢了對方。
“找死···”
“你們在幹什麽?”
士兵惱羞成怒,滿臉凶狠,作勢就要擂起拳頭狠狠的砸向他,呵斥聲陡然響起,緊跟著,高大魁梧的章翰大跨步走來,虎眸嚴厲的看著他們:“你們在幹什麽?”
“將軍,是他拒不交出財物。”
聞言,士兵強忍著怒火收回拳頭,指著裴濟惡人先告狀。
“孩子的玩具也算得上是財物?你怕是沒見過啥叫真正的財物吧?”
沒有任何要慣著他的意思,裴濟一聲冷嗤,說話間,視線若有所指的掃了掃倆包子手上的玩具,嘲諷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明顯。
雖然不想節外生枝,但也不代表他就怕了他們,一個最底層的士兵而已,竟明晃晃的模糊重點坑害他,說他狗仗人勢都侮辱了狗。
順著他的視線看看玩具,章翰狠狠瞪一眼士兵,回首又看了看不遠處被親衛背著的蕭枳,視線最後落在裴濟身上:“鎮南侯府裴濟?”
“是。”
裴濟頷首,不躲不避,坦蕩蕩的任由他打量。
“老實點!”
深深的與他對視半晌,章翰丟下一句警告,轉身大跨步離去,國公府雖然倒台了,鎮南侯可還如日中天,只要裴濟不是太造次,他也不願意與鎮南侯府為敵。
知道他是鎮南侯府嫡子,兩個士兵也不敢再多事,灰溜溜的帶著裝滿財物的簸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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