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明顯沒料到他竟敢拒絕,瀟河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被魏翎攙扶著的老夫人惡狠狠的瞪一眼蘭姨娘母子倆,蠻橫的命令道:“他們死不了,蕭文,蕭鵬,你們跟長卿他們換一下。”
“···是。”
老夫人不是瀟河,礙於孝道,蕭文哪怕滿心怨懟,也不得不跟庶三子蕭鵬一起答應下來。
見狀,瀟河蕭明兄弟倆連忙背著父母過去,因為蕭文他們的腳是被繩子綁著的,他們不但要送貨上門,還得協助他們把人背起來。
“怎麽回事?停下來幹嘛?找抽是不是?”
後面的隊伍因為他們而停了下來,衙差揮了揮鞭子厲聲質問。
“差大哥,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能不能停下來歇歇?”
趁此機會,有人帶著哭腔哀求,他們何曾吃過這種苦?感覺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對啊差大哥,讓我們歇歇吧。”
有了他帶頭,不少人都異口同聲的哀求,隊伍一時間吵雜了起來,連前面的人都跟著停了下來。
抬眼看看前方,故意落在後面的裴濟靠著板車,邊揉捏雙腿邊招呼道:“娘,瀾兒,你們都靠著板車歇歇吧,我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休息不了的。”
“歇什麽歇,才走多遠你們就想歇?真當自己還是少爺小姐不成?”
仿佛是回應他一般,前面陡然傳來衙差的呵斥,伴隨著的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趕緊給老子走起來!”
“嗚嗚···”
面對鞭子的威脅,他們不得不再次邁開腳步,哭泣聲此起彼伏,甚是淒慘。
哭有用的話,他們就不會被流放了。
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裴濟也跟著挪動起來,雖然這具身體並不像別的哥兒一樣嬌滴滴的,卻也沒走過這麽多路,不出意外的話,腳底板應該磨出水泡了,每走一步都火辣辣的疼。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很多都一瘸一拐的,要不是彼此攙扶著,怕是早就倒下一大片了。
“唔···”
“瀾兒,你怎麽樣了?”
突然,蕭瀾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林知連忙強忍著不適半摟著他。
“我,我好像崴了腳!”
蕭瀾的聲音帶著哭腔,他比誰都清楚,這種時候崴了腳,只會給娘和濟哥添亂。
“我看看。”
裴濟徑自蹲下身,脫下他的鞋子查看,只見白皙的腳裸已經紅腫起來,顯然是骨頭移位了:“你忍忍,我給你正骨!”
“哢···”
“啊···”
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裴濟摁住他的腳踝用力的一推,伴隨著哢的一聲響,錯位的骨頭恢復原位,蕭瀾痛得冷汗直冒,卻也敏銳的感覺到,腳踝似乎不像先前那般鑽心的痛了。
“你們又在幹什麽?”
“啪!”
“唔···”
他們的停頓無疑又讓後面的隊伍停了下來,衙差二話不說,手裡的鞭子狠狠的甩向裴濟,因為他正起身,避無可避,硬生生挨了一鞭子!
“爹爹!”
“子悠(濟哥)”
“少君!”
見狀,幾人不約而同的驚呼,林知更是一把抱住他,蕭瀾連忙查看他的後背,板車上的小包子們頓時紅了眼,沒人注意到,昏迷不醒的蕭枳已然皺緊了眉頭。
“沒事!”
強忍著後背火辣辣的疼痛,裴濟揚起一抹安撫性的微笑,看向衙差的雙眼卻泛著凍死人的冰寒,隻一眼他就認出來了,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收繳財務的時候,跟他有過衝突的那個衙差,很明顯,他這是在公報私仇。
“看什麽看?給老子走起來!”
“咻···”
不知道為什麽,衙差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再次衝他揮出鞭子,以掩飾那點兒異樣。
“滾!”
“啊···”
如今已離開皇城,裴濟沒有要慣著他的意思,抓住鞭子往前一拉,男人猝不及防,高大的身體猛地朝他撞來,就在他即將撞上他的時候,裴濟松開鞭子,兩手按住他的肩膀,曲起腿,膝蓋用力撞向他的下體,痛得他誇張的捂住褲襠,倒在地上來回翻滾!
“怎麽回事?陳四兒?”
他們的動靜實在是鬧得有點大,附近的衙差都圍攏了上來,連走在最前面的張虎也過來了。
這是蛋碎了?
見他捂著褲襠滿地打滾,每個人腦海裡都浮現出相同的疑惑。
“不,不是我們,是他!”
“對,是裴濟!”
“他打的···”
接觸到張虎等衙差不善的目光,跟裴濟他們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蕭家人連連擺手撇清關系,如果可以,他們甚至想離他遠遠的。
“頭,頭兒,又,又是這小子搞事!”
強忍著鑽心的疼痛,陳四兒捂著褲襠跪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的差大哥,是我兒子不小心崴了腳,子悠替他正骨,這位差大哥問都不問一聲就給了子悠一鞭子,完事兒還想繼續打他,子悠是迫不得已才還手的。”
生怕他們會動手,林知連忙出聲,如果不是子悠,面對突然被抄家流放的厄運,她怕是早就崩潰了,無論如何,她都要護著他,哪怕是替他受過。
張虎沒有馬上出聲,一雙虎眸直勾勾的盯著裴濟,後者也不畏懼,甚至不像在皇城那般淡然,眉宇間渲染著桀驁,仿佛只要他們敢動手,他就敢一一乾翻他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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