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寵媳婦兒這件事兒上,蕭枳是認真的,如今他們也算是在大灣村安頓下來了,媳婦兒想睡睡懶覺怎麽了?誰還敢反對不成?
“吃了早膳再睡還叫什麽懶覺?”
沒好氣的翻翻白眼,裴濟揚聲道:“娘,午飯做好沒有,我餓了。”
目前他們還沒有下人,親衛們的廚藝可不敢恭維,做飯這件事暫時就落在了林知他們身上。
“就等你了。”
受不了他有些撒嬌的語氣,林知笑著起身,很快,她便跟蕭瀾顏詡一起端著做好的飯菜回來了,三人連續跑了幾趟,桌面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食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孩子的原因,大部份的菜都比較清淡,還是蒸煮燉為主。
裴濟就是個吃現成的,沒有挑剔的資格,安頓好幾個小包子就埋頭吃了起來。
等他們吃飽喝足,差不多又是兩刻鍾之後的事情了,大家沒有午睡的習慣,坐在堂屋裡聊了一會兒後,林知三人便帶著孩子們出去溜達了,現在他們已經跟村民們越來越熟悉,也喜歡上了這種平靜卻又充實的生活。
“我們也出去轉轉?”
今兒已經休息夠了,裴濟也不想待在家裡,只是他邀請歸邀請,爪子卻是不老實的摸上了蕭枳的臉,還色迷迷的在人臉上來回輕撫,儼然就是個調戲良家美男的二流子。
“別鬧。”
抓住他的手,蕭枳無奈又寵溺,外面還不少親衛在呢。
“我鬧啥了?不就是邀請你出去走走嘛。”
裴濟嬉皮笑臉的避重就輕,被抓住的手還不老實,白嫩的手指蠕動著撓了撓蕭枳的手心,刻意玩兒火,極盡撩撥。
“你就是吃定我不能拿你怎麽樣吧。”
翻手與他十指緊扣,蕭枳邊說邊拉著他起身往外面,再跟他待下去,估計真要被他撩出火來了,他可從來都不敢低估媳婦兒的下限。
河對面,分家四房雇傭的壯勞力正在熱火朝天的打地基,閑著沒事的村民又聚集了過來,先前出門的林知三人已經跟村裡的女人哥兒們打成一片了,仨孩子昨天就認識了不少跟他們一般大的小娃娃,一群小蘿卜頭正追趕嬉戲,玩得忘乎所以。
裴濟夫夫出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兩人相視一笑,雙雙邁開腳步。
“咦?”
正準備踏上石橋的裴濟突然一頓,掙開蕭枳的手跑向河邊,彎腰撿起一隻拳頭大小的螃蟹,再仔細低頭一看,河溝裡螃蟹還真不少,個個都如拳頭一般,看得人特別嘴饞,腦海裡自動浮現清蒸爆炒等各種經典吃法。
“怎麽了?”
見他口水都要留下來了,蕭枳不禁奇怪的看了看他手上的螃蟹,跟他們一起的孫慶一臉嫌棄:“少君,你沒事抓這種鐵疙瘩幹啥?”
“啥叫鐵疙瘩?不懂就別瞎嚷嚷。”
沒好氣的橫他一眼,裴濟招招手讓其中一個親衛回去拿個木桶出來:“有句話怎麽說來的,蟹之鮮而肥,甘而膩,白似玉而黃似金,已造色香味三者至極,更無一物可以上之,這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啊?”
似玉似金?
就這隨處可見的鐵疙瘩?
他怎就那麽不敢信呢?
孫慶既錯愕又懷疑,大元國上至皇帝宗卿,下至貧民百姓,他們全都是不吃蟹的,每到螃蟹繁殖的季節,百姓皆極為頭疼,大部份都會抓來碾碎了喂養雞鴨,裴濟這貿貿然的說能吃,似乎還極其美味,也難怪他不敢信了。
懶得搭理他,裴濟作勢就要挽起褲管下河撈蟹,蕭枳連忙拉住他:“讓孫慶他們去就行了,晚點你親自下廚?”
“行叭,聽你的。”
有人撈就行,裴濟也不堅持,已經在暗搓搓的琢磨晚上該怎麽吃了,而被點名的孫慶,頓時便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他為啥要在這裡?他應該在河底,混帳將軍除了撒狗糧還會啥?都快撐死了有沒有?
抓螃蟹的事兒交給親衛,裴濟又叮囑了幾句就跟蕭枳過了河,不過他們沒有去分家四房那邊湊熱鬧,也沒有理會另一邊滿懷惡意的柳紅等人,夫夫倆十指緊扣,悠哉悠哉的在村子裡漫步,孫慶則帶著幾個親衛遠遠的跟著他們。
“這就是村裡的地?”
遠遠的看到一片荒蕪的土地,裴濟拉著蕭枳走了過去,地裡別說莊稼,連雜草都稀稀拉拉的,看起來十分荒涼。
“可惜了,這麽多地全都荒廢了。”
跟他一起看著連成一片的荒地,蕭枳有感而發,哪怕是他也知道,地就是百姓賴以生存的根本,可這裡的地幾乎寸草不生,也難怪大灣村會那麽窮了,前世瀟河在這裡只是過渡一下,很快就搬到了縣城,他對此也沒太多的記憶,大灣村應該一直都是貧窮的。
“是啊,可惜了!”
農耕社會不能種地,這絕對稱得上是災難。
隨口附和一句,裴濟蹲下身看了看地裡那幾株生命力頑強的野草,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徒手挖開泥土,捏起一點送到嘴裡。
“子悠?”
見他居然在吃土,蕭枳連忙跟著蹲下,可沒等他心疼,裴濟興奮的抓住他的手:“蕭枳,我知道地裡為何會種不出糧食了。”
那也不能吃土啊!
蕭枳拿出手帕邊替他擦拭邊問道:“為何?”
“因為這些都是鹽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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