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都給朕滾出去!”
手指直指門口的方向,皇帝厲聲怒喝,短短一年的時間,曾經高大壯碩的體魄消失無蹤,現在的他形銷骨立,雙頰凹陷,看起來極為恐怖,早已沒有君王的威儀,此時發怒的他,無疑更加可怕,太監宮女們嚇得瑟瑟發抖,幾乎是跌跌撞撞跑出去的。
“你們確定,這上面說的都是真的?”
等到禦書房裡只有他和跪在前面的男人後,皇帝拿起對方不久前呈給他的信函,上面居然說蕭枳悄無聲息的掌控了攏州的兵權,很有可能會圖謀造反,怎麽可能?攏州守將和知府都是草包嗎?怎麽會讓一個流放之人掌控兵權?
“這是月長老他們傳回來的,應該是真的。”
月凰閣閣主抬首看看他,咬緊了牙根回應,別說皇上了,他看到上面的內容也嚇了一跳,根本不敢相信,蕭枳居然已經掌控了攏州的兵權,而且還再次將他們發展到了十萬人的規模,最重要的是,攏州知府竟毫不知情,他的能力太恐怖,也難怪皇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他。
“碰!”
皇帝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龍案上,瘦得只剩一層皮包骨的臉上滿布扭曲與陰沉,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那麽輕易的放過他,早在得知蕭枳沒有如禦醫們斷言的那般,活不過半個月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並且立馬派了月凰閣的人前去獵殺,卻不想···不管他派出多少人,他都活得好好的,特別是幾個月前,他派去的可是月凰閣的長老,結果卻是,他的人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至此,他徹底的意識到,曾經的擔心成真了,蕭枳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為了弄死他,他又派了兩個長老帶著月凰閣大批精英前往攏州,可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們竟會傳回蕭枳已經掌握了攏州兵權的消息。
重新坐回到龍椅上,皇帝往後靠著椅背,先前他只是忌憚蕭枳,原因嘛,自然是因為他繼承了老國公的軍事天賦,年紀輕輕便威震三軍,他已經先後對蕭家三代人下了手,好不容易才收回北境兵權,又豈會給蕭枳擾亂軍心的機會?
可,北境的兵權他是守住了,卻丟了攏州的兵權,哪怕經過他的發展後,也僅僅只有十萬人,他心裡照樣堵得慌。
“皇上,可需要繼續加派人手,不計一切代價殺了他?”
久久沒有等到他的吩咐,月凰閣閣主小心翼翼的問道,短短不到一年,蕭枳就不費吹灰之力的謀奪了攏州兵權,繼續放任下去,指不定哪天整個攏州都會變成他的。
“蠢貨,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他的身邊有高手。”
猛地睜開眼,皇帝低聲怒喝,在他看來,月凰閣的人之所以次次都失手,肯定是因為他身邊有不止一個武林高手,要不然怎麽解釋不管他們派出去的人武功多高,最後都會失去聯系?
“是,請皇上明示。”
月凰閣閣主不敢反駁,低垂著頭畢恭畢敬的請示。
“攏州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關外的匈人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他拿下了兵權又如何?僅僅是匈人就足以讓他疲於奔命了,如果他放著匈人不管,執意帶兵謀反,天下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傳令給月長老他們,先按兵不動,也別通知府衙那些蠢貨,權當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他還不知道他口中的月長老因為帶人伏擊蕭枳,已經被他反殺了,皇帝隻覺得自己的決定無比的英明,利用蕭枳幫他擋住匈人,他也能放心的應對隨州的戰事,而且,從今往後,他不會再給攏州邊境軍任何軍費或糧食,他倒要看看,蕭枳拿什麽來養那麽多人,說不定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就會自己作死自己。
“那,不暗殺他了?”
月凰閣閣主不禁有些遲疑,顯然,他是不太讚同皇帝的決議的,拋開放任蕭枳的危害不談,月凰閣葬送在他手中的人還少嗎?作為閣主,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根本容不得他繼續活著。
“誰說不暗殺他了?”
皇帝又忍不住橫了他一眼:“先盯著,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前,別再輕易出手,如果找到機會,也絕對不能客氣,不管他將來是不是會作死自己,終究還是死人才能讓朕徹底放心。”
“是。”
聽到這裡,月凰閣閣主總算是放心了,同時他也在暗暗琢磨,是不是再派兩個長老去協助月長老他們,他就不相信,蕭枳真有三頭六臂,能力敵幾大長老。
“另外,裴慶陽那邊,找點事情給他們做。”
解決了蕭枳的事情,皇帝又想起了裴家父子,他總覺得,蕭枳能那麽輕易的掌控攏州兵權,肯定跟他們有關,當初不該默認讓裴濟嫁給蕭枳的。
“可是,離國時不時就會引發戰爭,若是動了裴慶陽他們,誰能擋住離國大軍?”
月凰閣閣主幾不可查的皺眉,裴慶陽可不是蕭枳,他鎮守南境二十多年,不管在軍中還是民間,他都有著巨大的威信,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南境恐怕會比隨州更亂,如果再加上一直虎視眈眈的離國,他們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
真是氣糊塗了,差點忘了還有離國。
皇帝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好半響才擺擺手讓月凰閣閣主退下,至於給裴慶陽他們找麻煩的事兒,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否則,真讓離國大軍攻進來,他也會非常麻煩,直接玩兒脫都有可能,畢竟離國可是各方面都不輸給他們,而且,一旦他們的軍隊踏入大元國的領地,周邊的疆國和晉國等國家必然也會傾巢而出,從不同的方向瘋狂蠶食大元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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