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主屋的小青瓦房每一間都修得極為寬敞,足足有百來平,容納四十多人綽綽有余,早在昨日,裴濟就讓人從學堂搬來了桌椅,用過早膳後,那些少年少女全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裴濟到來。
“少君!”
眼尖的發現主仆三人,少年少女們齊刷刷起身,異口同聲的躬身問好。
裴濟抬手壓了壓,示意他們坐下,邁步走向最前方夫子專用的桌椅坐下,嶽陽嶽影將書籍放在他的桌案上,雙雙沉默的退到一邊。
“我讓你們讀書識字,為的就是教你們醫術,接下來你們不用再去學堂,將由我或我指定的人親自教導,在那之前,我還是要再考校你們一番,依然是默寫千字文,老規矩,半個時辰,又是兩個月過去了,寫不出來的人,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靠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裴濟懶懶散散的說道,看似沒有一絲正形,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質疑他說的話。
“是。”
聽到是默寫千字文,少年少女們全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兩個月前,他們都是因為成功默寫而留下來的,經過那次的考校後,他們更是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自然不怕他繼續考校,大部份的人都只顧著考校的事兒,忽略了裴濟說要教他們醫術的事兒,只有少數人臉上隱隱透著驚喜,醫術可不是什麽人都學到的,只要他們努力學好了,少君應該就不會再隨便發賣他們了。
“計時開始。”
裴濟抬起手,彈指之間,嶽影從角落的櫃子裡拿出一個計時沙漏,少年少女們不敢遲疑,紛紛倒水磨墨,很快便展開宣紙,提筆刷刷刷的默寫起來,整個教室鴉雀無聲,唯一能聽到的就毛筆與紙面摩擦的細微聲響。
另一邊,為了讓他們多出來的兩萬多士兵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人前,蕭枳前往府城的第三天,邊境軍就大規模招兵了,美其名曰是隨州農民起義,朝廷調走了太多精兵強將,為了應對關外遊牧民族來年開春後很有可能會有的進犯,必須召集更多士兵。
州府的官員剛開始全都反對,可在軍方直言,如果遊牧民族再次直衝府城,他們很可能依然沒有多余的人力救援後,州府上下的官員全都不敢再吭聲了,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涉及他們的利益,他們就啞火了。
“我們的人已經招完了,還多出將近一萬人,是不是可以停止招兵了。”
邊境軍軍營裡,沈元樞翻動著名冊說道,此次他們招兵,除了要讓多出來那兩萬多人過明路以外,也是想多招收一些士兵,是以,為了招到人,他們還對外宣揚,參軍的各種好處,比如說不但能吃飽穿暖,軍餉也能按時發放等等,目前看來,成果還是不錯的。
“不急,招夠十萬人。”
如今他們招兵的勢頭很猛,沒道理中途停下,而且他們現在有錢有糧,為何不多招點人訓練起來?
“行,那就繼續招著。”
沈元樞也沒有反對,前幾天他們從商隊那裡得到消息,說是今年關外各國都極為寒冷,有些地方已經被厚厚的冰雪覆蓋了,那些遊牧民族肯定也不能幸免,按照他們一貫的尿性,自己遭了難,牛羊大都被凍死了,來年必會更加迅猛的闖關,這一次,他們可不會再給他們猖狂的機會了,勢必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痛。
“別忘了繼續找府衙要錢要糧,另外,我們的騎兵訓練得如何了?”
招人的事情解決了,端坐在主位的蕭枳又說起了另外的話題,他的臉色稍微有些蒼白,這也是他為什麽留在府城,遲遲沒有回去的原因之一,幾日前,他突然遭到襲擊,來人數量不多,就十幾個,可武功極為高強,比曾經截殺過他們好幾次的月凰閣殺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其中還有幾人的武功跟他不相上下,一不小心他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未免媳婦兒擔憂,他也只能暫時推遲回去的時間,怕他懷疑,他甚至每天都會寫封信讓親衛送回去。
“加上龍將軍他們帶來的人,目前我們已經有將近八千騎兵了,有了馬鐙和馬蹄鐵,戰馬的損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士兵們馬上作戰的能力也增強了很多,我們還在對外購買強壯的馬匹,年底的時候突破一萬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回答他的是最近幾個月一直留在軍營裡的孫慶,在他的親自操練下,加上已大力削減了老弱殘兵,又吃得飽穿得暖,不止騎兵,步兵的戰鬥力也狠狠的往上拔高了好幾個台階,那些遊牧民族再想像往年那般如入無人之境的闖關,他只能說他們是老壽星上吊,找死了!
“嗯,只有騎兵才能有效克制騎兵,訓練方面還要再抓一抓,馬匹的購買也要跟上。”
點點頭,蕭枳稍作停頓後又說道:“孫慶,你把訓練士兵的事兒交給龍將軍和周將軍,過幾日與我一同回去。”
“是。”
不止是孫慶,被點名的龍將軍和周將軍也相繼抱拳拱手,他們年約三十上下,都曾是老國公手下的大將,這次就是他們跟另外幾個同僚,辛辛苦苦的帶著士兵從東境前來攏州,為了不暴露行蹤,他們不敢走官道,幾乎都在跋山涉水,而且一直是晚上趕路,白天休息,沒少遭罪。
“你的傷怎麽樣了?”
聽說他過幾天就要回去,沈元樞不禁關心的問道,他們也沒想到,竟真有人躲在暗處,逮到機會就冒出來刺殺,若非他的師父師兄及時趕到,他怕是就···可惜,還是讓那些人逃脫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