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看。”
聞言,裴宏衝他伸出手,嶽陽也沒有遲疑,雙手拖著斬馬刀送到他的面前,拿起斬馬刀,裴宏顛了顛,徑自起身去了院子裡,對準一顆碗口粗的柏樹就砍了下去。
“轟!”
柏樹轟然倒塌,裴元慶父子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起身,院子裡,裴宏仔細看了看刀刃,心情大好的笑道:“好刀,一點卷口都沒有,子悠他們是如何鍛造的?”
“鍛造的方法都在信裡,你要是有興趣就負責督造煉鐵爐,用最快的速度大量打造出這種斬馬刀吧。”
裴安說著便把厚厚的書信遞給了他,也沒有親自去查看那柄斬馬刀是否真那麽好,老二的眼光他還是信得過的,而且,這可是子悠給他們送來的,他那麽乖巧,怎麽可能拿不好的東西糊弄他們?
在裴慶陽父子幾人心裡,裴濟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兒,是他們最疼愛的兒子兼弟弟。
“行,這事兒我幹了。”
將斬馬刀遞給兄長,裴宏接過信快速的看了一遍,心裡不禁暗暗咂舌,這次子悠可給他們送來了不少好東西啊,除了煉鐵技術,精鋼品質的鍛造,還有用鹽礦提煉精鹽的方法,以及用硝石製冰等多種技術。
“先進去再說。”
依次看完信後,裴慶陽面色有些凝重,回到大廳立即問道:“蕭枳對子悠如何?可有不好之處?”
他們短時間內就搗騰出這麽多東西,明顯所圖甚大,別的他都不怕,就怕蕭枳是在利用他的子悠,以後會負了他。
“回稟侯爺,據屬下所知,將軍極為愛重四爺,處處都以他為重,舍不得他受一丁點兒的委屈,聽說他們被流放的時候,將軍昏迷不醒,大夫曾斷言他活不過半個月,當時要不是四爺站出來穩住局勢,夫人他們怕是要遭大罪,所以夫人也像疼親兒子一樣疼四爺,將軍的兄長留下的倆孩子更是最粘四爺,晚上都是跟他一起睡的。”
嶽陽躬身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雖然他沒怎麽跟在四爺身邊,但這並不妨礙他了解那些事,未免出錯,臨行前夜,他還特地詢問了嶽影一番,基本可以肯定,將軍和四爺是互相心悅的。
“嗯。”
裴慶陽沒有再繼續詢問,眼底快速劃過一絲心疼,卻又很快垂眸沉思了起來,子悠信裡那些技術,不是強軍就是搞錢的,要說他們沒什麽企圖,傻子都不會相信,不過···
“你們先下去。”
“是。”
片刻後,裴慶陽揮退了嶽陽和伺候的人,抬首看著他的兒子們:“你們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既然子悠已經做了,那就支持他唄。”
裴宏聳聳肩,第一個表態,父親能看出來的事情,他們自然也能,不就是造反?狗皇帝不當人,處處打壓功臣,逮到機會就給他們往死裡整,便是反了他又怎滴?
“子悠沒有明確的告訴我們,應該是不希望我們卷入其中,但我們應該做好準備,一旦他們有所動作,我們也好立即反應。”
稍作沉默之後,裴遠緩緩說道,既然子悠都做了,他們當哥哥的就必須給他撐起來。
“今年全國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災情,朝廷一次都沒有賑災,不出意外的話,隨州的農民起義只是開始,接下來恐怕各地都會掀起暴亂,大元國很有可能進入群雄爭霸的時代,子悠他們現在就開始準備,於將來的確十分有利,不過在那之前,他們還得先解決遊牧民族的問題,否則,前面在跟朝廷打仗,後面還要防著關外,兩面夾攻,必然九死一生,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跟子悠碰個面,仔細了解一下他具體的想法,當然,該準備的我們還是要準備,萬一以後子悠他們不順,我們肯定是要出手協助的。”
手指有節奏的輕點桌面,裴安抬眸說出自己的想法,作為鎮北軍的軍師,他想得比父兄他們還要長遠,但他同樣是支持裴濟的,他們並沒有角逐天下的野心,既然小弟有,蕭枳又是真心待他,那他們幫他們打下這個天下又有何妨?
“既然你們都讚同支持子悠,為父也就不說什麽了。”
視線挨個兒看過他們,裴元慶稍作停頓後又繼續說道:“老大,子悠信裡那些技術,你看著安排下去,務必盡快增強我們的底蘊,老二,軍中那些皇帝的探子,想辦法全部解決了,沒有再留著他們的必要,老三,離國那邊交給你,勢必要讓他們該出手的時候就出手,不該出手的時候便不能隨便動彈。”
至於操練軍隊,有他這個主帥就足夠了,按照子悠上次的建議,目前他們跟離國處於十分膠著的狀態,時不時乾一仗,但又不會給對方造成太大的傷亡,勉強能夠糊弄朝廷,短時間,皇帝應該是不敢動他們的。
“嗯。”
兄弟三人不約而同的點頭,平時父子幾人鬧歸鬧,說正事的時候,他們還是很靠譜的。
“父親,子悠送的酒分我二十壇吧。”
正經不過三秒鍾,裴宏突然腆著臉說道,喝過小弟釀的酒後,他就再也不想喝別的酒了,二十壇他還嫌有點少呢。
“滾!”
裴慶陽想都沒想就吼了出來,一旁的裴遠和裴安彼此對看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也就只有老三敢這樣獅子大開口了,那可是子悠送的酒,父親能一人分他們十壇就不錯了,不過,他們分到的酒可以存起來,平日裡嘛,喝老爹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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