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顏詡也沒有拒絕,小心翼翼的放下兒子交給他。
“爹···裴叔···”
他們的動作已經足夠輕柔了,卻還是驚醒了他,允寶小小的身軀反射性的一僵,脫口便喊著爹爹,睜開眼見是裴濟,短短的小手極為依賴的摟住他,哽咽著嗓音軟軟糯糯的說道:“裴叔···允寶怕···壞人···”
“不怕不怕,壞人已經被打跑了,乖乖睡覺,裴叔保證,明兒一早起來啥事兒都沒有。”
心疼的拍撫著他的後背,裴濟在他耳邊溫柔的誘哄著,這孩子,應該是真的嚇到了,還有他的兩個小包子,也不知道七夜有沒有哄好。
“嗯···”
聽到他保證,允寶乖乖的閉上眼,很快又睡了過去,只是他的手卻緊緊攥著裴濟的衣服,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我先帶他上樓,順便把藥箱拿下來。”
又跟他們點點頭,裴濟抱著允寶去了樓上,顏詡和蕭瀾也回各自的房間了,至於林知,自有嶽陽和嶽影安撫照顧。
“子悠他們呢?”
與此同時,宴無雙也帶著幾個傷勢較輕的親衛回來了,沒看到裴濟,眉峰又忍不住皺了起來,未免外面還有接應的人,殺了那些人後,他就帶人去村子裡查看了。
“去樓上拿藥箱了。”
嶽陽回應一句,跟嶽影一起攙扶著情緒不穩的林知進入堂屋,宴無雙不禁疑惑的看了看他們,直到一個親衛附在他的耳邊簡單的說了一下剛才的事兒,他才無奈的輕歎了口氣,林知就是那種典型的貴女,沒出嫁前有家人疼著,嫁了人又有丈夫和兒子護著,一生良善,哪怕是被流放,在裴濟的護佑下也沒吃什麽苦,根本就不明白人性真正的惡。
裴濟直接將允寶帶進了空間裡,讓他跟已經被七夜哄睡著的錦寶他們睡在一起,今晚仨包子都被嚇到了,即便是在熟睡中,他們的睡顏也不似平時一般放松,裴濟俯身分別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又叮囑七夜要照顧他們後才帶著巨大的藥箱離開空間。
堂屋裡,受了傷的親衛服用了裴濟的藥,已經止血了,全都在盤腿打坐,不過他們身上的傷勢看起來還是很嚇人的,很多人都皮肉外翻,深可見骨。
“子悠。”
見他從樓上下來,已經換好衣服的顏詡和蕭瀾第一時間迎上去,裴濟跟他們點點頭,直接在一個肩上有一道巨大傷口的親衛面前蹲下來,後者反射性的睜開眼:“少君,我沒事,你還是先給其他的兄弟看看吧。”
“別動!”
肩膀都要被削了還說沒事,裴濟沒好氣的橫他一眼,打開藥箱拿出剪刀剪開他的衣服,估計是親衛先前拒絕的動作有點大,傷口又開始泊泊的往外冒著鮮血了,濃鬱的血腥味迅速彌漫,蹲在一旁觀看的顏詡和蕭瀾不約而同的皺緊眉頭。
“外傷最麻煩的就是出血太多,所以我們首先便是要給他止血。”
裴濟邊說邊拿出銀針刺進了親衛的幾個穴位裡,冒血的傷口看著看著便止血了:“可能有點痛,忍著點!”
“唔···”
隨後,他又拿出棉花和酒精,仔細的幫他清洗傷口,親衛痛得冷汗直冒,卻還是咬牙強忍著,傷口清洗乾淨後,裴濟給他做了局部麻醉,拿起角針一層層的幫他縫合傷口,顏詡和蕭瀾看得眼都不敢眨一下,盡可能的記住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好了。”
親衛的肩上縫了三十幾針,裴濟又給他噴了一點消炎止痛的藥,動作利落的把傷口包扎起來,最後還給他注射一針破傷風和青霉素才算是徹底結束,當然,在那之前,他已經給親衛做過皮試,確定他對青霉素是不過敏的。
“接下來你們幫我一起清洗傷口。”
沒有給他們太多消化的時間,裴濟衝兩個傷勢比較輕的親衛努努嘴,顏詡和蕭瀾彼此對看一眼,雙雙拿起剪刀棉花和酒精等物走向他們,親衛們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完全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任由他們試手。
剛開始兩人的手還有些抖,漸漸便冷靜下來了,裴濟蹲在旁邊看了看,確定他們沒問題便轉向了另一個傷勢嚴重的親衛,只有不斷親自上手,他們的醫術才有可能突飛猛進,特別是外科方面,那是真沒有一點捷徑可以走的。
數十親衛基本都受了傷,既有內傷,也有外傷,剛開始裴濟還會幫著一起清洗傷口,後來顏詡和蕭瀾越來越熟練後,他就隻負責止血縫合傷口,然後再給他們注射了,連包扎的活兒都被兩人搶了過去,饒是如此,他們忙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快寅時了。
“記住,這幾天傷口不能沾到水,盡量別使用武功,給你們的藥每日早晚各一次。”
裴濟邊說邊收拾藥箱,他們的人有點多,他也不方便每天給他們注射消炎止痛的針劑,所以他給了他們一人七天的藥片,七天后拆了線差不多就痊愈了。
“是,多謝少君。”
眾人不約而同的道謝,他們都曾是軍人,比誰都清楚,有時候看起來很小的傷口,突然之間也會發黑潰爛,要人性命,今兒要不是有少君,他們之中不少人估計都要丟掉性命。
“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提起藥箱,裴濟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他還要回空間去處理自己的傷勢呢,今晚估計是沒辦法睡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