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你們此次來了多少人?都探聽到些什麽消息了,有沒有傳給皇城,狗皇帝已經自顧不暇了,為何還會派你們來?”
垂眸整了整衣袖,裴濟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原本他以為,狗皇帝身體不好了,應該就沒工夫緊盯著他們不放了,卻不想,他居然咬得更狠,而且還是在隨州大敗之後,他有點鬧不懂,狗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及隨州的戰亂還沒殺了他們重要?
他想不明白,蕭枳和宴無雙同樣想不明白,否則他們此次也不會這麽慘,夫夫倆相繼受傷,親衛幾乎全都沒有幸免,這無疑是他們被流放以來最慘的一次。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男人掙扎著坐起來,雙眼陰鷙看著他們,在此之前,他已經確認過了,依然無法使用內力,身體也只是比剛剛稍微有點力罷了,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喲,還是個不怕死的?”
猛然傾身向前,裴濟怪叫著滿眼的戲謔,他就喜歡啃這種硬骨頭!
“哼!”
反正都死定了,男人的態度極其囂張,壓根兒沒將他們放在眼底,也做好會被他刑訊的心理準備,作為月凰閣的精英,什麽樣的酷刑沒見過?他們有本事就盡管使出來,但凡是求個饒都算他輸。
“本來是該你上的,不如讓我先玩玩兒?”
沒有因為男人的態度生氣,裴濟扭頭看著蕭枳,他有讀心術,只要邊詢問,邊碰觸對方再催動異能,他心裡的想法就會清晰的傳達給他,讓蕭枳上無疑更簡單,但他想試試他研製的那些藥,眼前的男人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嗯。”
蕭枳做了個請的手勢,看向他的雙眼交織渲染著縱容與寵溺,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只要他高興就好。
“夫君真好,愛你喲!”
舉起雙手比了個愛心,裴濟調皮的眨眨眼,等他再轉向男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瞬間轉變:“知道嗎?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怎麽死,我要是你的話就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狗皇帝也不可能因此就嘉獎你不是?”
說話間,裴濟彈了彈指甲,往後靠著椅背,並且吊兒郎當的翹起了二郎腿,完全沒有要用刑的意思。
“···唔···”
剛開始男人還有些疑惑,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左手大拇指突然瘙癢難耐,緊跟著就是尖銳的疼痛,只見他的大拇指竟一點點的化成了血水,但凡是血水沾到的地方,衣服會跟著腐爛,皮膚也會傳來熟悉的瘙癢,並且慢慢化成血水,真的很慢,慢得足以擊垮任何人的心理防線。
“不,不,殺了我,殺了我···”
男人驚恐的瞪大眼,抖動著身體瘋狂的嘶吼,可不管他有多瘋狂,只要是血水沾到的地方,都在慢慢的化成血水,很快身體的各處都瘙癢並疼痛了起來。
這也太恐怖了吧?少君是何時下的毒?
看到這一幕,親衛全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他們早就聽說過少君的毒很厲害了,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他的毒居然如此恐怖,讓人一點點的看著身體化成血水,想死都死不了,僅是看著他們都替對方覺得痛。
“子悠的毒果然非同一般。”
行走江湖數十年,宴無雙自問也見過很多的毒了,可從沒見過這麽折磨人的,簡直就是為了刑訊量身打造的。
“師爹過獎了,不過是隨手折騰出來的小玩意兒,我還有很多更厲害的東西呢。”
淡淡的掃一眼男人,裴濟謙虛的擺擺手,這個毒跟化骨粉同出一脈,化骨粉見效快,稍微沾到一點,很快便會化為血水,連骨頭都不能幸免,這個毒是他根據化骨粉研製出來的,暫時就叫它化骨二號吧,它的腐蝕力比化骨粉更強,但蔓延的速度極慢,哪怕削掉了中毒的部位,依然會一點點的腐蝕中毒者的肉體,讓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慢慢化為血水。
“哦?”
挑眉,宴無雙但笑不語,他並不懷疑他話裡的真實性,因為,他早就見識過他的毒有多厲害了,而且還是親身體會的,那種能夠壓製別人的內力,只要中了毒,哪怕武功再高也沒轍的毒,他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已經是武林第一高手了。
“啊啊···不,殺了我···殺了我···”
男人痛得滿地打滾兒,可依然無法阻止血洞的增加,滿腦子都只有求死。
“願意說了就喊一聲,我可以不計較你先前的無禮。”
眸子淡淡的一掃,裴濟冷漠的說道,他倒要看看,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啊···不···”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裴濟說的話,男人還在嘶吼咆哮,他不想去看自己的身體是如何化成血水的,可卻怎麽都忍不住,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身體已經多出無數的血洞,每個血洞都在往外溢出血水,越看越恐懼,他的心理防線也在逐漸崩塌中。
“說,我說···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大概一炷香之後,男人終於堅持不住了,趴在地上顫巍巍的求饒,他錯了,他不該以為對方隻不是個哥兒,玩兒不出什麽新花樣,他簡直就是惡鬼,不,他比惡鬼更恐怖!
“早就勸過你了,你偏偏不聽,何必呢?”
裴濟唇角微勾,拂袖之間,無色無味的粉末飄散而出,肉眼幾乎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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