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有一天,一切曝光,屆時我們再來討論該如何從自身的角度,透露我們現在就已經知道這件事……至少不能讓賀景同真的像命運中顯現的那樣,因為預言的能力,從此成為能力的囚徒。”
“這些我們都明白。”荊雲松也跟著說,“只是賀景同和他的隊友之間……又要怎麽辦?”
“祁學一對賀景同發起了攻擊是事實,那個白色的異靈,原體是祁學一的親人……我們不可能逼迫祁學一去向賀景同道歉,就像我們也沒辦法壓著賀景同,讓賀景同原諒祁學一。”
荊雲松又補充了一句:“雖說我認為,賀景同根本不會認為,有什麽原諒祁學一的必要,他只會覺得,整件事情對他而言,就都只是傅澤荀在作孽而已。只是……祁學一不會這樣想吧?”
荊雲松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很混亂,認真來講,這是他第一次關心學生心理狀態。
“還能怎麽辦呢。”安來諷刺地笑了,“也就只能寄希望於,賀景同昏迷到祁學一主動想通,昏迷到願意救所有人,卻不願意來看一眼賀景同的祁學一,主動接受現實。”
這是安來所能想到的最好發展。
談冬和藺溪君也互相對視了一眼,最終前者表示:“之後我們會聯系製約者,簽訂具備製約功效的保密合同。”
“這就不必了,口頭的說法,在被否認的時候,沒有證據能表明事實。可如果存在所謂的保密合同,那麽那份合同,也許會在將來成為所謂證據。”安來不讚同談冬的這個想法。
“賀景同的事……就像崔桐剛才說的那樣,你們只要當做你們沒聽過,而直到一切曝光以後,以自己的身份和角度,為他爭取不被囚禁的可能性,就足夠了。”
“那就這樣做吧。”藺溪君帶談冬一起做了決定。
過後崔桐又說:“關於傅澤荀的危險程度,以及他背後可能有的,和他分/身能力相關的存在,我會想辦法,將其一並通知給賀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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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空間裡,系統看了一眼展現出來的畫面,整個程序都在旋轉,跳躍,不停歇地混亂著。
在這一連串的對話產生之前,賀景同就已經說了:“至少要躺到,我爺爺對傅澤荀徹底展開追殺。”
所謂徹底,必然建立在,賀榆年知道情況以後。
但按照崔桐的說法,他只會告知賀榆年,傅澤荀的危險性。
事後,賀榆年一定會去調查,自己收到的這份情報,究竟意味著什麽。
那麽關於長孫昏迷不醒之事,也必然會傳遞到他的耳中。
而在賀榆年收到情報,調查證實,主動展開追殺之前,這些時間,又足夠祁學一想通。
但假設祁學一想不通,無法接受……
那賀景同正在加字的截圖畫面中,也足夠完美地展現出祁學一的人設。
這足夠帶來大量的人氣積分。
只是說,相較於祁學一當前表現出來的東西,無數三次元的漫畫讀者,應該會更好奇,之後祁學一和賀景同之間,又會發生些什麽。
也就是,不管祁學一想通,還是想不通之後,會發生的事。
【你簡直就像是把人心玩弄在鼓掌之中,不只是自己的,還有所有人的,乃至於三次元的漫畫讀者。】系統口吻驚歎地說著這番話。
賀景同卻不明所以:“那與玩弄無關吧。”
“人們的所有行動,都依賴自己的所思所想。”
就像是,賀晚臣的雙手,無法再進行精細化手術以後。
他選擇離開了這座,讓他產生了傷和痛的城市。
當下的一切,和那時小叔做的選擇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在系統看來,可能會顯得更加複雜。
聯賽失敗事件過後的第一天,安來主動告知了崔桐他們,賀景同是預言者的身份,並著重講明,該情報傅澤荀同樣已知。
第二天,賀榆年收到崔桐通過層層關系,打包送到身邊的詳細經過和報告之類。
此前老頭子派到魔都的多位手下,被喚到身邊。他們告知賀榆年,學院裡並沒有發生什麽超越生死的大事。
賀榆年看向一堆文件中的其中一頁。
那一頁上寫了:“祁學一治療靈師的能力,只要沒有將自身的靈魂力量消耗一空,那就沒有上限。”
而且就算靈魂力量消耗空了,也可以通過自然恢復,或主動打坐修煉恢復。
所以學院沒有傷亡這件事,需要打個引號。
不是沒有傷亡,而是人在死之前,可能就被救了回來。
另外,出於賀榆年不願自身遭受蒙蔽的想法,被派到學院周圍用於保護賀景同的人,共有三批。
而且這三批人,還處於互相監督的狀態。
三方人士給出的結論都是:“沒有大事發生。”
賀榆年從三個隊伍中,各自挑了些人,去核實崔桐所說的事。
最後得到的結論依然是:“沒有大事發生。”就只是您的孫子還在昏迷。
不存在手下蒙蔽的可能,那麽現實的情況就是,除了學院的結果論,也就是無人死亡的事實這點,外界也同樣存在著,刻意將雙校聯賽遭受傅澤荀襲擊的事件,著手抹平。
要知道,42隻A級異靈同時出現,已經不只是要被載入靈師史料層面的地步了。
這同樣象征著的,是無人能反抗的人為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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