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敬堯困惑地把自己的杯子遞過去,謝靈曜如臨大敵,連連擺手,倒退一步,捂著嘴不停地咳嗽。嚴敬堯看著,臉上浮現出一個淺淺的笑意,他忽然低下頭,掰開謝靈曜的手,飛快地在謝靈曜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謝靈曜當場就止住了咳嗽,他的眼睛瞪得溜圓,像被點穴了似的定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簡直不能呼吸了!
嚴敬堯倒是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他不僅親了一口陛下,趁著陛下發呆,把水杯遞給他。謝靈曜急需做點什麽掩飾尷尬,於是故作鎮定地喝了一口水,終於把一口氣給順了過來。
看到陛下不咳了,嚴敬堯笑著把水杯取回去,他什麽都沒說,只是朝謝靈曜笑。這個笑容神秘又甜蜜,在迷幻的燈光之下,充滿了讓人神往的悸動。
這時候要不要說點話?謝靈曜心裡七上八下,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點了沒?”嚴敬堯忽然歪過頭來關心他,忽地一下又湊到他面前。
謝靈曜沒說話,點點頭。
“謝貞明,你真可愛。”
趁著陛下還在發懵,嚴敬堯忽然又湊過來,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這一回停留的時間比較長,謝靈曜發懵的時間也更長了,他甚至慌亂之下,兩眼一摸黑,乾脆閉上了眼睛。
在大約十秒鍾的時間裡,他沉浸在這個甜蜜的吻裡。這是一個很輕、很輕的水,就像一杯蘇打水,不強烈,但很潤,咽下去時有一種沁入脾肺的清透。在這個吻裡,除了甜蜜的感覺,沒有別的,謝靈曜感唯一的感覺是:真好,他此時此刻陪在我身邊。
【作者有話說】
出現了進展!本周五恢復正常的更新(但還是得看榜單
第44章 禍從口出
待到四五點的時候,酒吧裡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人一多,謝靈曜就覺得不舒服。如嚴敬堯所言,酒吧是充滿刺激的,依賴高強度感覺的地方,有的人在這樣的場合裡會覺得開心,但還有人會覺得厭煩。
謝靈曜作為一塊冰,短暫地熱乎了一下,但也就溫暖了這麽一下,人一多就又馬上變冷。嚴敬堯無所謂,人多人少好像對他都沒什麽影響,人少他就慢悠悠地喝水,人多了他就挨過來跟陛下擠一擠座位,貼著謝靈曜,偶爾跟周圍的人聊兩句話。
謝靈曜經常會覺得,真要他們兩個比,嚴敬堯其實要更加冷一點。一個真正冷淡的人,是不在乎周圍環境的變化的,無論身邊人多人少,好像都無法影響嚴敬堯的判斷和選擇,他永遠都是這副不被任何人打擾的樣子。
對我一個人熱情就夠了,這樣不是更好嗎?謝靈曜這樣想,只是嚴敬堯始終不把那句話我喜歡陛下說出口,他就始終不能感到心安。
令人眩暈的燈光,酒精和音樂加持,他知道人很容易受此蠱惑,滋生出許多荒謬的錯覺。那些愛如浪湧,在瞬間的激蕩之後,會迅速退去。
人心像海,胸中總有浪潮洶湧,也還有深不見底的漩渦。
嚴敬堯輕聲問他;“謝貞明,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你精通射箭,所以手裡的傷,也是因為這個留下的嗎?”
謝靈曜很驚訝,沒想到嚴敬堯會問這個,他自嘲地一笑,調侃道:“是啊,一次失誤。”
“失誤?”
“我有兩個哥哥,一個比我大五歲,一個比我大三歲,按照皇室的規定,從十五歲時男子必須學習射箭。”謝靈曜想到,這好像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自己的往事。
他不想傾訴任何不平,就算那些事以往讓他難過,他也不喜歡對著別人倒苦水。只不過如果嚴敬堯對這些感興趣的話,他也可以說幾句。
“我十四歲當上皇帝,最開始,並未覺得與以往有何不同。我兒時什麽都不懂,那年不過才十五歲,初學射箭,武藝不精。趁著一次巡獵,我的兄長想要趁機殺我,取而代之。”謝靈曜說到這裡,不自覺笑了一下。
為什麽要笑,因為苦澀的事,總是笑著說出來會更輕松一點吧,所以他笑著說:“可惜刺客一箭射偏,我抓住了那支箭,所以傷的最重的也不過是手,他們想殺我,真是癡心妄想。”
嚴敬堯皺著眉,把陛下的手抓起來,那雙手剛剛碰過水杯,指尖涼涼的,濕漉漉的,往他手心裡一捋,陛下打了個哆嗦。
“疼不疼?”
“現在說有什麽用?早就好了。”謝靈曜哼了一聲,心想早你幹嘛去了,再一想,早些時候你也不知道在哪兒,罷了,我又不認識你,遂又翻了個白眼。
“現在也不晚啊。”嚴敬堯把謝靈曜的手抓起來,輕輕地呼了呼,謝靈曜覺得掌心像被一株小草撫過,有點癢,他實在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看,安慰你你會開心啊。”
謝靈曜笑了一下,馬上不笑了,他故意繃著臉,但又覺得這樣太過分了,於是又笑了一下。
約會真開心。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了,反正約會的內容都已經完畢了,謝靈曜覺得可以回家了。
謝靈曜感受了一下酒吧的氛圍,知道了人們都擠在小黑屋裡面幹什麽,就沒有更多的興趣了。他的時代沒有這種地方,所以他感到好奇,很想知道這撥人聚在一起幹什麽。
知道怎麽回事以後,他覺得還不如回家去過二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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