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予的心臟被這句話揉的一塌糊塗,他靠在崇徒南肩上:“那下次換我等你。”
“那恐怕不行了。”崇徒南微微起身,看著他的雙眸道:“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你。”
楚淮予心裡又酸又甜,就像含著一顆檸檬糖,在表面那層酸粉融化後,唇齒間都是甜軟的滋味。
離天亮還有兩個多小時,崇徒南白天還要拍戲,楚淮予拉著他進了臥室。
“你休息吧,到時間了我叫你。”
崇徒南忽然想起了上次的事,輕笑道:“還是直接掀被子嗎?”
楚淮予有些耳熱:“不了。”
原先跟如今怎會相同,崇徒南若不想起,那他就陪他再躺一會。
崇徒南隱隱有些期待,跟他道了聲晚安就闔上了雙眸。
被子裡,楚淮予的手伸了過來,扣入了他的指縫。
崇徒南掀開眼皮,眸色微怔轉過頭。
“你上次說我睡著了之後會拉我的手,還會偷偷碰我的臉。”說完,楚淮予把臉頰側了過去:“要摸嗎?”
崇徒南心頭怦然,克制不住地抬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楚淮予的眼睫羞澀地顫了顫,把臉埋進了枕頭裡:“好了,你快睡吧。”
崇徒南深深地換了一口氣,拉著他的手放到小腹上,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在他呼吸進入平穩後,楚淮予撐起身體,借著窗外的晨光看著崇徒南的臉。
他恢復記憶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崇徒南呢?
楚淮予憶起崇徒南之前的反應,心裡猶豫不已。
先前那幾次他只是零星的想起了一些,但也會讓崇徒南感到極大的不安,甚至還很難過。
可若是不告訴,難道他要讓崇徒南一直活在惴惴之中,生怕他有一天會恢復記憶?
兩種想法在楚淮予拉扯碰撞,他眉眼忽然一冷,不禁又想起了池硯舟。
楚忘生和盧酊對池硯舟有一種近乎縱容的信任,他起先並不在意兩人是何態度,但如今想起一切,才明白為何如此。
盧酊和楚忘生年輕時,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財力家世都相當懸殊,但奈何盧酊對楚忘生一見鍾情,於是不顧所有人反對結了婚。
楚忘生白手起家,又拒絕花老婆的錢,所以結婚十年公司也只是個擁有三名員工的小作坊。
但在收養池硯舟之後,一名找上門的老道說夫妻二人行了善事,以後定會財運通達,一生富貴。
當初聽到這話的時候,大家只是笑了笑誰也沒放在心上,沒成想就是從那年開始,楚忘生的公司突然一躍而起,沒過兩年就成功上市,在這之後更是成為了國內首屈一指的綜合物流集團。
夫妻倆本就因為他對池硯舟愛屋及烏,結果池硯舟尤嫌不夠,每次想爭取什麽資源,都會有意無意的提起那個老道。
在他眼裡,楚家的財富都是他帶來的,夫婦倆雖然收養了他,但所有付出都是理所當然的。
楚淮予從不信命,但一切都這般湊巧,連他也無從分辨真假。
而最蹊蹺還並非此事,而是出在他與池硯舟身上。
當年池硯舟的父親出軌,他媽拉著他要跳樓,就在命懸一線之際,他突然出現把池硯舟拉了上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那段記憶卻清清楚楚的刻在楚淮予的記憶裡。他當時是感應到池硯舟有危險,瞬移到了那處樓頂。
而詭異的是,在此之前,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
楚淮予咬牙深吸了一口氣,他的神識本可以早些複蘇,就是因為救池硯舟損耗了元神,所以他的本體意識才會久久沉睡。
也因為如此,他整整晚了十年才跟崇徒南相認。
一想到崇徒南這麽多年受到的委屈,再想到自己對池硯舟這個混帳好了那麽多年,楚淮予就決意要將這其中的蹊蹺查清楚。
若查不清楚,他就乾脆殺了池硯舟。
反正他殺人無數,根本不在乎再多這一條血債。
時間來到九點,楚淮予聽到小助理開門的動靜,趴到了崇徒南耳邊。
“崇徒南,起床了。”
崇徒南眼皮下的瞳仁極微地動了下,但並沒有睜開雙眸。
楚淮予動了動被子裡那隻被他握住的手,又小聲地喚了一句:“該起身了。”
見對方還是不‘醒’,楚淮予微抿唇角,在他眼睛上輕輕地印了一口。
崇徒南挽起唇角,抬臂環上他的腰,翻身壓到了楚淮予身上:“再親一下。”
沒想楚淮予卻面頰微紅的闔起了眸,忍著羞赧道:“方才我親了你,現下該輪到你了。”
崇徒南眸色一深,灼熱地氣息傾覆而下,但兩人的唇瓣只是短暫相貼,崇徒南就從他身上起來了。
楚淮予在心跳聲中睜開雙眸,略帶不滿的看著他:“為何不像上次那般親我了?”
崇徒南艱難地偏過頭,他那點少的可憐的自製力已經見底了,要是深吻下去,他就得去衝澡了。
偏偏楚淮予什麽也不知,見他不說話,便起身跨坐到他的腿上。
“你不喜歡親吻嗎,可是我……”
話說到一半,楚淮予臀下明顯感覺壓到了什麽,一張臉像紅色的顏料忽然落入水中瞬間緋紅一片。
崇徒南的耳朵也紅了,他攬住楚淮予的腰從腿上抱了下來,自己起身去浴室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