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扣著手雷上的引爆拉環,奈沙站起身,揚聲倒數:“Three——”
尾音未落,村寨內所有光源霎時間同時熄滅,就連天上的星月也似被遮上了一層幕布。
所有人站在完全漆黑的空氣中,奈沙忽然感覺身側略過了一道風,下一秒他的頸骨就被一隻手捏碎了。
聽到骨斷的聲響,毒販猶如驚弓之鳥般立刻開槍。
在無數子彈迸射的火光中,映出了一個面容堪絕的華G男人,他神情漠然的看著他們,可一股仿若凝成實質的殺意卻令他們膽寒。
子彈對楚淮予依舊無效,趁販毒頭子還沒死透,他接住刃鋒拋來的手雷,直接按進了奈沙的胸腔裡。
砰的一聲,碎肉和血液如噴濺般爆開,奈沙的身體被肢解碎裂,落下了一陣血雨。
楚淮予身上未染半點猩紅,他看向將特警拖到安全位置的刃鋒:“你去救人,我來殺人。”
情況危急,刃鋒用力的點了下頭:“護好自己!”
毒販們一邊開槍一邊向後奔逃,伴隨著轟隆隆的地顫聲,三輛T-14坦克以合圍之勢朝楚淮予急速駛來。
三十多枚迫擊炮和63式連發火箭炮,帶著駭人的簌簌聲劃過半空,如星雨組成的巨浪向楚淮予覆滅而去。
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光是聽著就令人膽戰心驚,刃鋒背著一名重傷的特警出來,看著這近乎毀滅一切的景象,喉間驀地窒息。
就在眾人陷入必死的絕望時,一道異火忽然撕開漆黑夜幕,如神祇降世的聲音響起——
“法天象地。”
楚淮予闔著雙眸,單手捏訣,一道通徹天地的金光以他為中心瞬間散開。
還不等被晃的眾人睜開眼睛,一陣強烈的地動又搖的他們東倒西歪。
在地拆天崩間,一道頭頂蒼穹、腳踏冥府的巨大虛影自楚淮予周身顯化而出。魔神之軀如撕裂時空而來,六臂各生異火,帶著壓迫生靈之勢站在了楚淮予身後。
在萬法臨界的華光中,楚淮予緩緩睜開雙眼,魔神猶如他的化身一般,竟也同時掀開了凌視萬物之眸。
在一瞬間令人恐懼的死寂中,楚淮予輕啟唇瓣——
“天誅,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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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徒南在酒店睡了一晚,他不敢回去,因為他害怕會忍不住去找楚淮予。
一大清早,蔣梵被手機吵醒,他眯縫著眼摸向床頭:“喂……”
“蔣哥,你們和楚老師在一起嗎?”
蔣梵腦子還迷糊著,“你問你崇哥。”
“我打了兩通他都沒接,”小鄭的嗓音有些焦急:“昨天楚老師送您去醫院之後就沒回來,我以為他留下照顧您了,結果他一晚上都沒回來。”
聽到最後一句話,蔣梵驀地清醒了幾分:“他一晚上沒回去?那他人呢?”
“我不知道,楚老師的手機在我這裡,我聯系不到。”
蔣梵一下坐了起來,立刻下床穿鞋:“你先去附近找找,我馬上去告訴徒南。”
他拿起備用房卡跑到了同層的另一個房間,結果進門後發現崇徒南在洗澡。
難怪沒接小助理電話,蔣梵這樣想著走到門前,可舉起手時又突然猶豫了。
楚淮予那麽大個人了,一晚上不回住處又不是什麽稀罕事,他要是這麽火急火燎的說了,保不齊倒把徒南急個好歹。
蔣梵想了想,在門上敲了兩下:“徒南,你還有多久出來?”
“十分鍾。”
蔣梵去客廳等人,屁股還沒挨上沙發,突然聽到了臥室裡傳來的震動聲。
他走進去拿起崇徒南的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號碼。
蔣梵疑惑的接起:“喂?”
“你好,是崇徒南先生嗎?我們是西南戰區獵鷹……”
“半個小時後,會有一架武裝直升機降落在偉建大廈頂樓,接你前往……”
崇徒南從浴室出來,客廳裡沒看到蔣梵,便轉身朝臥室走去。
剛一進門,他就看見人半張著嘴坐在床邊,手裡還拿著他的手機。
崇徒南走過去,“蔣梵,蔣梵?”
蔣梵像被他的聲音按下了開關,驀地抬起頭來,驚怔地看著他。
崇徒南看著他這副反常的樣子:“你怎麽了?”
“等一下,等一下啊。”蔣梵抬手讓他先別說話,一副心緒極其混亂的模樣。
整理完剛才聽到的所有話,他困難地咽了咽:“剛,剛才有個人給你打電話,說是西南戰區獵鷹特種部隊的。他說要用武裝直升飛機,然後再倒什麽機……”
崇徒南皺起眉心:“你在說什麽?”
“上面下了命令,你現在要去緬北邊境,你的家屬在那等著要見你。”
二十分鍾後,一輛商務車停在了偉建大廈樓下。
蔣梵下車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媽的,這要是有人惡作劇,我翻江倒海也要把這孫子揪出來!”
崇徒南一言不發,眼底蓄著沉意。
他在來的路上給學長打了電話,但卻是小鄭接的,對方告訴他楚淮予一晚上都沒回去。
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種預感。
兩人進門,蔣梵還在發愁怎麽跟前台說他們要上樓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就迎了上來。
“請問是崇先生嗎?”
崇徒南剛點了下頭,對方馬上道:“我是這座大廈的持有人,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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