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徒南想也不想,立刻抬手握了上去。
楚淮予以為他是怕成了這個樣子,於是在兩人的手放下後,問道:“你夢中到底夢見了何物,當真這般懼怕?”
崇徒南翻過身,小聲道:“我說了,學長會笑我嗎?”
“不會。”
他抿了下唇角,開口道:“我看到了衛蒙,他想害你。”
楚淮予眉心一動,偏過頭去看他。
兩人躺在一個枕頭上,這樣一對臉,近的就隻隔了一拳的距離。
楚淮予就這樣看了兩秒,問道:“你怎會做這樣的夢?”
他確定昨晚崇徒南是睡著了的,但這個夢來的有些奇怪,就像對方看到了什麽似的。
崇徒南斂下眸,神情看上去有些低落:“可能是因為我發現衛蒙總在片場看你,總覺得他居心不軌吧。”
衛蒙總是看他?楚淮予忽然想起之前衛蒙的刻意接近,原來是一開始便有圖謀。
他眸光微肅的看著崇徒南:“他非善類,你日後不要與他的接近。”
崇徒南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了,他壓著唇角道:“聽學長的。”
衛蒙的事說完,兩人淺淺的討論了一下中午吃什麽,崇徒南看著楚淮予有些困倦的雙眸,道:“學長,我們抓緊再睡一會兒吧。”
“嗯。”
楚淮予轉身平躺,沒過一會兒,氣息便進入了平穩。
崇徒南偷偷看了半個小時,然後從睡衣口袋拿出了手機。
他先調了靜音,單手打字:[衛蒙和陸萬傾還活著嗎?]
沒超十秒,對方就回復了過來:[人活著,魂沒了。]
崇徒南眉梢輕動,學長還是心軟,換做是他,衛陸二人昨晚就去見閻王了。
[讓衛蒙盡快返回劇組,別耽誤學長的拍攝進程。]
‘對方正在輸入’這行字在頂上飄了很久,可最後隻發過來一個字:[行。]
十點半,鬧鍾響起。
楚淮予睜開雙眸,入目的是崇徒南的頭頂。
他輕怔了怔,低下頭髮現自己的手臂攬著崇徒南的腰,而對方的臉靠在他的肩膀上。
這姿勢像他在睡著時強行把崇徒南抱了過來,而對方也在無意識間順從了他。
楚淮予正要撤回手,崇徒南忽然眼睫輕動,睜開了黑眸。
兩人目光相撞,楚淮予耳廓莫名一熱。
崇徒南仿佛絲毫沒發現兩人的姿勢不對,反手先把手機鬧鍾關了,然後又自然地靠了回來。
楚淮予喉結輕動:“崇徒南,該起了。”
“嗯。”崇徒南困倦地輕哼了一聲:“再躺三分鍾。”
楚淮予垂眸,目光落在了他深邃的眼窩上:“你可有再夢到衛蒙?”
學長竟然還在擔心他。
崇徒南挽起唇角,仰起臉看著楚淮予的眼睛:“睡在學長身邊,很踏實,也很安心。”
第048章 兩人再次被加戲
楚淮予垂眸看著他的臉,心頭像是被某種柔軟的觸角碰了一下。
崇徒南的眼眸總是很亮,一圈漂亮的光弧攏在他的瞳廓上,仿佛落了碎金一般。
楚淮予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安心就好。”
崇徒南的心跳在短暫的一滯後瘋狂地跳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下頜抵去楚淮予的頸窩處,小聲道:“學長,你能再摸摸我的頭嗎?”
楚淮予被他這個動作弄的莫名心癢,像被一隻毛茸茸的幼崽鑽了懷,根本狠不下心把他拎出去:“再摸一下就起床嗎?”
埋在他懷裡的崇徒南點了點頭。
楚淮予唇角輕動,摸了摸他的後腦杓:“好了,起床吧。”
崇徒南起身時唇角高的壓都壓不下去,只能背過身,裝作是在整理睡衣。
兩個人各自洗漱完,便一起前往了片場。
可等他們從化妝間出來,現場卻還不見曾海的身影。
此時此刻,盧酊和楚忘生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神情嚴肅的看著對面。
曾海被看的有點尷尬,清了下嗓子道:“我知道這場吻戲劇本上原本沒有,但是這兩天我一直在跟編劇討論,我們都覺得這場戲作為電影最後的彩蛋,對於觀眾來說絕對是一場變相的圓滿。”
“你圓滿你的,你幹嘛拿我兒子……”
楚忘生還沒說完,盧酊捏了一下他的手,楚忘生隻好不情不願的收了聲。
盧酊其實明白也理解曾海的意思,她當演員這麽多年,自然也知道合格的演員就是應該為劇情付出全部的。
但隻從劇情考慮,她覺得席瀾和秦望的感情停留在朦朧階段才是最美好的,捅破窗戶紙反而沒那麽讓人印象深刻了。
盧酊客觀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曾海聽完,雖然認可這點,但他看的卻是另一面:“在劇情線裡,席瀾從來沒有直接表達過對秦望的喜歡,所以秦望不知道,但觀眾卻能從席瀾羞澀又靦腆的目光中看出來。”
“所以這段彩蛋不是要捅破兩人愛情的窗戶紙,而是席瀾愛秦望,可他死了,死在最愛秦望的時候。而秦望愛了席瀾一輩子,卻從不知道席瀾曾經在一個午後,以一個吻明晃晃的愛過他。”
曾海越說越激動:“你們這樣一想,那種缺憾的酸澀感,是不是一下就在觀眾的心裡鋪滿了?”
盧酊默然,因為她已經被曾海給說動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