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楚淮予哭笑不得:“我只是跟團子成婚,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不許說不吉利的話!”楚忘生趕緊敲了幾下木頭,還拉著楚淮予的手讓他也敲。
楚淮予笑著道:“爸,團子昨天說了,若是您願意,婚後我們就住去家裡。”
楚忘生愣了下:“咱們家嗎?”
“嗯。”
楚忘生的嘴角微微抖動,想笑又在硬憋:“哼,算那小子懂點事。”
父子倆吃飯間,楚忘生又提出了許多‘不平等’條約,比如要由楚家給崇家下聘,崇徒南的戶口要遷過來,他和崇徒南同時掉水裡要先救他等等等等。
楚淮予沒明著答應,只是配合點頭。
早餐吃到一半,他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楚淮予從外套拿出,發現是尾生:“何事。”
“楚先生,你現下有空嗎?”
“有,你說。”
其實這件事尾生昨天就想說了,但礙於兩人剛回來,所以沒好意思開口:“你最近有跟衛蒙聯系嗎?”
“沒有,”楚淮予眉心微動:“他可是出了事?”
“他被局裡安排去執行任務,似乎受了傷,但他一直否認也不上報任務進度,所以我想托你去看看他。”
楚淮予有些疑惑:“陸萬傾呢,他不管衛蒙嗎?”
“局裡聯系不到他。”
一個受傷,一個失聯,看來問題不小。
楚淮予沉默了片刻,道:“好,我這就去找衛蒙。”
楚忘生在一旁聽了全程,見他掛斷電話就一臉緊張的問道:“兒子,你又要去執行任務了嗎?”
“不算,只是去找個人。”楚淮予叫來服務生結帳,起身道:“爸,我先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就兩步路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你去找那個衛蒙吧,早去早回。”
“好。”
楚忘生離開後,楚淮予先給崇徒南發了條微信,然後給衛蒙打去了電話。
“楚老師,衛哥正在錄節目呢,等結束了我……”
楚淮予想到自己一會兒要瞬移,於是道:“我就在錄製地附近,勞你把具體定位用微信發給我。”
助理愣了下,“哦,哦好,我馬上發您。”
衛蒙正在錄的節目是一檔明星徒步野營類綜藝,每期錄兩天一夜,這次去的是桂西的十萬大山。
楚淮予到的時候,衛蒙正冒著雨在林子裡挖野生香菇。也不知是錄節目太累還是真的受傷了,衛蒙臉上的血色很薄,一雙眼睛無神又浮腫。
楚淮予沒急著叫人,只是戴著帽子口罩站在工作人員後面,等著節目組轉場。
最後一塊區域衛蒙找了快四十分鍾才采到兩個,現場導演一直舉牌子催促,上面寫的話越來越不耐煩。
衛蒙隻好放棄繼續找,彎腰把竹筐背起,準備拿昨天采到的野香菇去山下的景區換午飯吃。
楚淮予示意衛蒙的執行經紀去跟節目組溝通,看能不能吃飯的時候先暫停跟拍,勻點時間出來。
過了十幾分鍾,執行經紀灰頭土臉的回來了:“導演同意了,不過只能給半小時,楚老師您留意時間。”
“好,有勞。”
來到景區後,節目組又拍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一家米粉店的老板收了衛蒙的香菇。
在店內拍了幾個畫面,幾位攝像大哥就被叫走了。
衛蒙神情呆滯的坐在桌前,都沒發覺節目組的人出去了,直到楚淮予坐在他對面。
“你……”衛蒙瞳孔一震,看著楚淮予脫下帽子口罩:“你什麽時候來的?”
楚淮予指了指他領口的胸麥,衛蒙恍然,摸到腰後把收音器關了。
“剛到,尾生說你出任務受傷了,讓我來看看你。”
衛蒙愣了下,然後垂下眼睛:“沒有,我沒受傷。”
楚淮予看了他一會兒,“那是任務有難?”
衛蒙搖了搖頭:“那個蠱女我已經查過了,她沒有害無辜的人,只是報仇而已。”
楚淮予不明白了:“既沒有受傷,任務也完成了,你又何故這般憔悴?”
衛蒙不說話了,就低著頭捏自己的手,似乎想把情緒掩埋起來。
楚淮予就這麽陪他靜靜坐了幾分鍾,直到老板將一碗骨湯素米粉端上了桌。
衛蒙默默拿起旁邊的辣椒醬加了好幾大杓,看的老板忍不住提醒:“小夥子,我們這辣醬是指天椒做的,辣的很呢。”
衛蒙慢半拍的回答道:“哦,好,沒事。”
楚淮予記得他是不能吃辣的,但此刻的衛蒙卻挑起紅通通的米粉朝嘴裡放,就像失去了痛覺一樣。
楚淮予沉默了半晌,“你這般失魂落魄,可是與陸萬傾有關?”
衛蒙的手頓住了,可下一秒他就低頭朝嘴裡塞了一口米粉。
他鼓著腮幫子,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帶他回天師府了,我師父說了句不同意,陸萬傾就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衛蒙自嘲的笑了一聲:“他甚至都沒爭取一下,就這麽拋下我走了,可笑吧。”
沒哭,沒哽咽,甚至平靜到手裡的筷子都沒顫一下。
他反常到讓楚淮予都覺得事情有點大了。
衛蒙不斷地翻攪著米粉,仿佛停下來就會泄露情緒似的:“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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