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崇徒南的指尖不安地動了動,喉嚨也跟著發緊:“你可還記得天池宗有一道不傳秘法,可以將己身法力封存於靈器之中?”
楚淮予想了想,隱約有點印象:“嗯。”
“那你還記得若是想獲得其中法力,如何解除靈器上的術印?”
“嗯,只能由靈器之主消衍封印。”
崇徒南喉結上下微滾,拿起了頸間的墨翡:“我幹了一件蠢事,在將項鏈還給你之前,我將……”
話音未落,楚淮予眼中忽的漫上寒凜,下一秒崇徒南的懷裡就空了。
隔壁大門砰的發出一聲巨響,蔣梵臉色煞白的摔坐在地板上,周圍四散著異火焚焰的痕跡。
楚淮予上前將人拉起,“人呢?”
蔣梵驚嚇過度,渾身顫得厲害。
他幾分鍾前在客廳剛打開筆記本,聽見門鈴響了就去開門,門一開發現是崇徒南,告訴他晚飯好了讓他過去吃。
他正準備說回個郵件就過去,結果手上的戒指突然變的滾燙,脫口喊出「握手」後,大腦就一片空白了。
蔣梵看著楚淮予,嘴唇哆嗦著:“我,我不知,道,他被點著了之後,就,就嗖的一下,不不不見了。”
楚淮予張指收回殘余異火,神情森冷地捏動指訣,緊接著其中一縷火苗就映出了伊那托斯的身影。
看到背景中眼熟的銀灰色冰箱,蔣梵腦中嗡的一聲,猛地扭頭朝家裡廚房看去。
伊那托斯並不在那裡。
而一模一樣的冰箱,隔壁也有一個。
楚淮予房中,伊那托斯激活四道耀變體粒子棱,看著鏡幕將自己和昏迷的崇徒南完全籠罩後,慢條斯理地從料理台上拿起了一根洗淨的胡蘿卜。
他咬了一口,楚淮予這才‘姍姍來遲’。
看著對方眼底凜冽的肅殺之氣,伊那托斯遺憾地攤了下手:“你要是直接動手,你的愛人可就要和我一起陪葬了。”
說罷,他還示意般地指了指粒子棱:“這個東西隨我意念操控,爆一根,這座城市都會夷為平地。”
楚淮予看向地上的昏迷的崇徒南,再抬眸時,眼中猩紅遍布:“你對他做了什麽。”
在鳳華山時此人連他都打不過,若不是用了什麽陰私手段,怎麽可能製的住團子。
伊那托斯戲謔地笑了一聲:“你們藍星人有句話叫新歡不敵舊愛,你去救蔣梵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你的小情人會出危險嗎?”
楚淮予的神色越來越冷,暴虐的異火之息縈繞周身,他朝前走了一步,結果伊那托斯卻向後退了一步。
“你我兩敗俱傷就沒意思了,不如乾脆點,你把蔣梵給我,我就把崇徒南還你。”
蔣梵剛衝進門就聽到了這句話,他正要破口大罵,可下一秒他看到地上的崇徒南,又把所有髒話生生咽了回去。
他渾身顫抖的深吸了一口氣,張開慘白的唇瓣:“換,我來換徒南。”
此時楚淮予的神色忽然詭異的平靜下來,然後緩緩闔起了雙眼。
伊那托斯唇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對蔣梵勾了下手指:“自己過來。”
話音未落,他目鏡中的能量數值忽然直縱飆升,而戰力那一欄更是連閃「Danger」訊號——
“大日金焰。”
隨著這四個字,楚淮予再次睜開雙眸,一雙瞳孔已然化作橙金色的日輪。
伊那托斯迅速開啟光鏡的攻擊模式,無數激光聚集成線形成威力巨大的棱鏡光束,如密雨般射向楚淮予。
可對方身前就像架起了一座屏障,光束仿若泥牛入海,被一種無形的東西吞噬殆盡。
一盞縈繞著青霧的燈盞自楚淮予額心的焰形火紋浮出,兩百萬年未出的熾魂盞現世,周遭萬物在刹那之間盡化荒蕪。
伊那托斯立刻操控其中一顆粒子棱爆炸,可他發現自己的意識仿佛忽然跟大腦剝離開來,接著便不受控制的被吸向那盞古燈。
本命魂器祭出,楚淮予以己身化絕域,和伊那托斯的元魂一起卷入自己的識海,周身猛然爆發出一道燦如耀日的金芒。
蔣梵下意識抬手擋臉,強烈地刺目感讓他根本掙不開眼睛,與此同時還感覺到一股氣流不斷地擠壓五髒六腑,整個人被壓跪在地。
就在他意識逐漸陷入模糊時,那股氣壓驟然憑空消失,蔣梵捂著自己的脖子邊咳邊大口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他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還在楚淮予的房子裡,什麽天地荒蕪世界毀滅,仿佛就是一場幻覺。
蔣梵來不及多想,因為他發現楚淮予和伊那托斯竟然都不動了,就跟兩座蠟像似的,就連胸口的起伏都變得十分薄弱。
他並不知道兩人的元魂都被拉入了楚淮予的識海之中,心頭不由得驚懼不已。
“楚淮予,楚淮予?”
蔣梵心急如焚地搖晃楚淮予,眼見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張望四周從料理台上抓起了一把刀。
他像擊劍一樣的挪步靠近那四顆棱柱,刷的把刀扔了進去,結果什麽也沒發生。
蔣梵見狀立刻上前把昏迷的崇徒南先拖了出來,將人放到玄關後,又返回去抱起楚淮予朝門口搬。
等他使出吃奶的力氣將兩人挪進電梯後,蔣梵馬上拿出手機,手抖的按下110。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