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予把自己的手掙回,避嫌般的退了兩步:“你……”
“我什麽你快說啊!”蔣梵都急死了。
楚淮予喉結上下輕滾,艱澀的道出四個字:“你是女子。”
蔣梵渾身陡然一震,然後整個人連眼珠子都不動了,就這麽呆呆地看著楚淮予,就像不認識他了一樣。
別說是蔣梵,就連崇徒南也愣了幾秒:“念念,你沒看錯嗎?”
楚淮予搖了搖頭,認真的道:“我內觀了數次,每一次都看的很清楚。”他低下頭在自己小腹位置畫了個圈,“這裡,蔣梵有女子才有的孕囊,且已發育成熟。”
崇徒南擰起眉,他和蔣梵從小一起長大,對方是男是女他再清楚不過,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一夕之間就變成女孩子了?
難道說……那個人放進蔣梵身體的裡的東西,就是孕囊?
崇徒南握住楚淮予的胳膊:“那你能將那東西取出來嗎?”
楚淮予再次搖頭:“我雖不知那人是如何做到的,但蔣梵體內的孕囊如同天生長出來的,就像我們的五髒六腑一樣,取不得。”
崇徒南張口想再問什麽,結果還沒出聲,蔣梵忽然猛地站了起來:“我操你#@#***……”
在長達三分半的語言暴力攻擊中,崇徒南將楚淮予按進懷中,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蔣梵嘴巴跟抹了毒一樣,要是靠罵人漲修為,他即刻就能位列仙班。好一頓輸出後,他因為語速太快導致大腦缺氧,踉蹌了兩步摔倒在地。
崇徒南松開楚淮予去扶他,結果他剛拽起蔣梵的胳膊,對方卻抽回自己的手抱住膝蓋,埋頭大哭了起來。
“媽的……怎麽我就突然變性了……嗚嗚嗚嗚……我這……這不成人妖了嗎……我還怎麽娶老婆啊……”
崇徒南蜷了蜷手指,他能理解蔣梵此刻的崩潰,換做是誰都是一樣。
兩人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只能先把蔣梵扶到沙發上,讓他趴著哭能舒服一點。
剛松開手,崇徒南的手機震了起來。他原本準備掛斷,可看了一眼屏幕,走去一旁接了起來。
“先生對不起,我們把池硯舟跟丟了。”
崇徒南深眸一凜:“什麽時候發現的。”
“我們,”對方的聲音發著顫:“我們之前一直守在上南路這邊,根本沒見池硯舟從房子裡出來過,結果今天突然來了幾名警察調查,說是家屬上午剛報的警,池硯舟的經紀人受了重傷,人前幾天一送到醫院就進ICU搶救了。”
崇徒南眸色愈冷:“發生這麽多的事,你們先前竟一點也沒察覺。”
對方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過,只能不斷認錯。
“好了,你先派人去警察那邊了解案情,再讓劉武馬上去查航班高鐵的信息,看看池硯舟有沒有出逃。”
“是。”
掛斷電話後,崇徒南走回楚淮予身邊:“念念,你先回家吧,叔叔阿姨肯定要見到你才安心。”
楚淮予有些猶豫:“那蔣梵……”
“這裡有我。”
楚淮予想了想,道:“也好,我先回家一趟,你晚些來找我。”
崇徒南傾身在他唇角親了一口:“晚上見。”
眨眼的功夫,楚淮予就站在了楚家大門前。
他走進去,看到楚忘生正一個人低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看上去憔悴不少。
他刻意壓重步音走近了兩步,但對方還是沒有發覺,楚淮予隻得開口道:“你可是身體不適?”
楚忘生驀地抬頭,楚淮予清晰的看見他的瞳仁顫抖了兩下,根本不像驚喜的樣子,更似驚懼於他的突然出現。
“念念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楚忘生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沒來得及掩蓋的惶然,連目光都在躲避。
楚淮予自然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但也沒有立刻詢問,只是道:“出任務回來,讓你看一眼。”
聽到兒子說是回來給他保平安的,楚忘生鼻子猛地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好,好,你沒受傷我就放心了。”
這句說完他就再沒別的話了,而且也不靠近,父子倆就一直這樣不遠不近的站著。
楚淮予看了他半晌,“家中可是有事發生?”
“沒有!”楚忘生倏地抬頭,結果直接撞進了楚淮予幽冷的雙眸中,那股冷意仿佛刺進了他的心頭。
楚忘生偏頭垂眸,低低地道:“真的沒有。”
楚淮予胸口微微掀起一個起伏,然後走到楚忘生面前,抬起了手。
“若有麻煩,你盡可告知於我,”說到這,他用抬起的那隻手相當僵硬地在楚忘生肩上拍了拍:“我護著你,別怕。”
楚忘生渾身一顫,微紅的眼睛怔怔地看著他:“念念……”
楚淮予剛要嗯,結果楚忘生猝不及防地猛抱了過來,直接把他撞得退了半步。
“念念…念念…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兒子…你就是我的兒子…”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楚淮予揪著楚忘生的後領,把人拽了起來:“別哭,說事。”
楚忘生眼淚淌了一臉,看上去十分傷心:“池硯舟說,說你根本不是我兒子,是從什麽異世界來的修仙者……”
楚淮予眸底掠過一抹濃重的殺意:“你見到他了?何時?”
“今天凌晨,他突然找到咱們家裡來了。”楚忘生懊惱地自責道:“都怪我,忘了讓人從安全系統裡抹除他的身份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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