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曾海剛喝進嘴裡的茶,直接從鼻子裡噴了出來。
副導演也驚的目瞪口呆,小崇看上去也不像個經不起事的,怎麽被曾導訓了一頓就悶吐血了?!
“咳咳咳咳……”曾海捂著自己脖子,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氣:“快,快去看看……”
一行人匆忙出了片場,結果到了地方,發現蔣梵已經把人帶走了。
崇徒南是什麽情況也不知道,去了哪個醫院也不清楚,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後,曾海才接到了蔣梵的電話。
“小崇情況怎麽樣,你們現在在哪個醫院呢?”
蔣梵提前搜索過,隻說崇徒南是急性呼吸道出血,現在已經控制住了,問題不嚴重。
“不用了不用了,徒南他耽誤劇組進度心裡已經很愧疚了,他好一點了我馬上送他回去。”
蔣梵好不容易才回絕了曾導,結束通話後,看著床上的崇徒南深深呼出一口氣:“你說你這又是何必呢,明明舍不得楚淮予,你幹嘛……”
“以後不要再說他的名字了。”崇徒南一臉蒼白靠在床頭,半闔著眸:“就當是為我好。”
“你讓我為你好,你倒是對你自己好點啊!”蔣梵簡直鬱悶的胸口都要裂開了:“你跟楚淮予到底有什麽檻過不去,非得鬧成這樣?父輩有仇就讓你爸跟他爸打一架啊,怎麽就非得把這帳記你倆頭上?”
崇徒南默然不語,腦中回響起他和尾生的對話。
‘如何將楚淮予分裂的元神拿回來?’
尾生從竹簡上抬起眸,微笑著道:‘將你全部的修為渡給他,楚淮予回到渡劫期,自己便能取回。’
‘多謝。’
他正要轉身,尾生叫住了他:‘崇先生,有句話我想提醒你一下。你本就是器物之魂,若失去所有修為,百年之後你定會淪為死物。’
器物生出靈識本就是千萬中無一,得一次都屬天道垂顧,絕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崇徒南淡淡地挽起唇角,他身為器靈,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可他的存在本就是為了保護楚淮予的,所以無論是魂魄還是身體,都該無條件奉給楚淮予。
萬萬回,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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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忘生和盧酊在家急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回家,結果竟然是跟池硯舟一起回來的。
楚忘生氣的嘴唇都發抖,指著池硯舟:“你、你還有臉踏進這個家門?!”
池硯舟一臉苦澀,剛想開口,楚淮予淡淡地道:“車禍發生後,是我讓池硯舟把我拖到駕駛座的,不關他的事。”
他的語調平靜到詭異,就像毫無情緒的陳述事實。
這句話在夫婦倆心頭掀起軒然大波,盧酊上前緊緊握住楚淮予的手,心急道:“念念,你到底怎麽了?你那個時候明明跟我說……”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恢復記憶,現在我想起來了,的確是我讓他這樣做的。”
“念念!!”楚忘生臉都氣紅了。
楚淮予輕輕地從盧酊手中掙出手指,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說完,他轉頭喚了池硯舟:“你跟我一起上樓。”
聽到這句話,池硯舟徹底相信楚淮予已經跟那個人鬧崩了。
他心中狂喜,臉上卻帶著愧疚朝楚忘生和盧酊低了下頭,然後就跟著楚淮予上樓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二樓,就在楚淮予要開門進去時,池硯舟怯生生的開口道:“小予,謝謝你。”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楚淮予忽然突兀地笑了一聲。
他轉過身,眸色如深淵一般森冷,陰惻惻的讓人發寒:“池硯舟,你以為本座妄諦魔尊的名號,是靠仁愛世人得來的嗎?”
魔尊,首先是魔,而後以最為暴虐者為尊。
池硯舟瞬間喉嚨一緊,看著楚淮予的瞳仁微微發顫:“你這話是……”
“若本座沒有猜錯,你應是以那抹元神要挾崇徒南,讓他必須離開我。”
楚淮予再度笑了一聲,唇角的弧度愈發陰鷙:“池硯舟,本座或許成不了雲中仙座上佛,但一定能長長久久地保住你的命,直至你將所有罪孽贖清為止。”
“而在這之前,你便日日惶恐不安的活著,時時猜度本座何時取你性命。”
說完這句話,楚淮予便轉身回了臥室,留下遍體生寒的池硯舟一個人站在走廊。
雖然楚淮予隻說對了一半,但他能猜到自己威脅過崇徒南,這就已經足夠讓池硯舟心驚膽寒。
他屏著呼吸抓住了走廊的欄杆,指尖捏的慘白。
池硯舟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他沒錯,他什麽也沒做錯。
是那個契痕自己到他身上來的,也是楚淮予自己要錯認的,他明明什麽都沒做錯,憑什麽在給了他一切後,想收回就收回?!
池硯舟的手指捏的扭曲變形,隨著急促地呼吸,眼眶隱隱發顫。
楚淮予方才那番話一定是嚇唬他的,如果對方真的取回元神早就取走了,何必還要等著日後清算。
肯定是這樣,絕無第二種可能。
池硯舟闔起雙眼,深深地換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他一定搶要在楚淮予想到辦法之前,先除掉崇徒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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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遲夏》劇組正式殺青,立刻進入了緊鑼密鼓的後期剪輯工作。
崇徒南回到學校的第一個周末,楊彭導演的《永夜》在星爍視頻正式開播,當晚劇情話題就衝上了熱搜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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