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徒南腦中轟的炸響,整張臉瞬間變得蒼白一片。
往生魔尊這四個字像是一把尖刃,活著將他的胸口剖開,五髒六腑淌出來,血淋淋地流了一地。
池硯舟看著他的反應,忽然明白了什麽,頓時笑的更加癲狂:“你竟然知道,你竟然早就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淮予竟然,竟然為了他仇人的器靈,放棄了成神的機會……那可是成為無所不能的神啊,楚淮予要是知道了,他該有多恨你,多恨他自己啊……”
笑的彎腰的池硯舟猛地被揪起前襟,重重抵在了牆上。
看著崇徒南滿目猩紅地揚起拳頭,池硯舟抬高下巴:“你打,你打我一拳,楚淮予就受兩拳,你打啊!”
崇徒南的雙眸紅的幾乎滲血,拳峰連著皮緊繃著,可到最後還是一點一點松開了手。
看著他抱著楚淮予離去的背影,池硯舟挑釁般地高聲道:“崇徒南,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這輩子都不許再出現在小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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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遮蓋了天幕,天色透著一股令人悶窒的黑,看不到半點星月。
楚淮予緩緩睜開雙眸,守在床邊的衛蒙一看他動了,趕緊站起身:“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難受啊?”
楚淮予覺得自己就是沉沉睡了一覺,腦中有些昏沉:“你…你為何在此?”
衛蒙咽了咽:“我……”
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陸萬傾忽然推門而入,衛蒙頓時像看到救星一般:“楚淮予醒了!”
楚淮予撐著胳膊坐起,陸萬傾大步過來:“楚先生,你剛服了丹藥,還是躺著在休息一會吧。”
“丹藥?”楚淮予皺眉,此界竟還有丹藥能治好他的傷?
陸萬傾點頭:“對,是衛蒙師父煉製的。”
楚淮予懷疑地看向衛蒙,衛蒙乾巴巴地扯起唇角:“啊呵呵呵,對,對,是我們天師府祖傳的回春神功丸。”
陸萬傾額角一抽,這什麽鬼名字,聽起來就像電視上專騙老年人的假藥。
楚淮予覺得頭悶悶地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事。
忽然,他右手一頓,驀地抬起頭:“池硯舟人呢?!”
“額,他,他還在醫院啊。”
“今天是幾號?”
衛蒙皺起臉:“你不會是失憶了吧,今天是23號啊。”
他竟然整整昏睡了一天?
楚淮予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衛蒙趕緊拉住他的胳膊:“你去哪啊,你還沒……”
楚淮予撥開他的手:“我兩天沒回去,崇徒南定是著急了,我得去找他。”
衛蒙趕緊用胳膊肘撞了陸萬傾一下,陸萬傾趕緊道:“崇先生知道你在這裡!”
正要施展移形術的楚淮予一頓,滿心疑惑地轉過身:“他知道?”
陸萬傾手指蜷了蜷:“對,他看過你後就走了,劇組那邊戲排的緊,不能耽誤。”
話音剛落,衛蒙配合地拿出一個紙條:“這是他中午走的時候給你留的話。”
楚淮予從他手裡接過,展開白紙:[曾導那邊不批假,我先回去了。]
的確是崇徒南的字沒錯,但話語卻生硬又疏遠。
楚淮予心頭一緊,崇徒南是不是因為他來救池硯舟,生他的氣了?
楚淮予呼吸微蹙,腦中忽然劃過什麽,對衛蒙兩人扔下話:“我先走一步。”
看著他身影消失,衛蒙急切地轉向陸萬傾:“明明是崇徒南治好的楚淮予的傷,你為什麽要答應幫他隱瞞啊?”
崇徒南走的那會兒,衛蒙感覺他整個人都快死了。不是那種受了重傷奄奄一息,是那種,那種他形容不來的,就感覺整個人變灰快要消失了一樣。
陸萬傾沒有過多解釋,只是道:“崇徒南是局裡的S級專員,他有這個權力。”
衛蒙皺著一張臉,感覺胸口堵著一口氣,出出不來咽又咽不下去,心煩又胸悶。
消失的楚淮予,再次回到了醫院。
在過去的這十幾年裡,他一直對池硯舟偏心看重,雖然崇徒南不問也不提,但楚淮予知道他一定對這件事無法釋懷。
兩人之間所有的誤會都來自於池硯舟,再加上這次的事,無異於是在崇徒南的舊傷上又添了一道新傷。
所以楚淮予想,如今他終於弄清楚了真相,乾脆就帶上池硯舟,到崇徒南面前把一切都說清楚。
雖然這樣做會隱藏不住契痕一事,但團子已經化形,他和他會一輩子在一起,團子應該也不會再介懷被原主人拋棄的事。
到了第五間病房門口,楚淮予一把推開了門。
方逸晨正在跟池硯舟商量發微博的事,突然開門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看到是楚淮予,他站起身:“楚……”
“你出去。”
方逸晨看回池硯舟,對方朝他點了點頭:“微博內容你自己定吧,我跟小予說會兒話。”
方逸晨在兩人之間看了一眼,拿上手機出去了。
關門的聲音剛響,池硯舟便對著楚淮予笑了起來:“小予,你身體好點了嗎?”
饒是楚淮予活了七百萬年,也被他這副厚顏無恥的模樣給惡心到了。
“池硯舟,你是不是覺得有那個命咒,本座就真的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池硯舟笑意顯出幾分無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麽會拿這種事威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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