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能再幫我撥一遍嗎?”
保安再次輸入數字,這次過了十幾秒,一道低沉地嗓音響起:“喂。”
“您好楚先生,您有一位池姓訪客來訪,現在在小區正門。”
通話那頭安靜了幾秒,“讓他進來。”
保安關閉話筒,然後將池硯舟的手機號登入系統:“池先生您一會刷新一下,就能使用訪客電梯碼了。”
“謝謝。”
池硯舟從電梯出來,剛走到大門前,發現門開了一條小縫。
他心頭泛起一股微熱,唇角不自覺揚起幾分。
他拉開門進去:“小予,我回……”
話音驀地一頓,等池硯舟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才發現楚淮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無奈地笑了一聲:“你嚇了我一跳,怎麽不開燈啊。”
楚淮予沒有說話,但在黑暗中坐直了身體。
池硯舟摸索著牆上的開關,燈亮起後,他輕車熟路地打開鞋櫃,拿出拖鞋換上。
“外頭的雪下的可大了,幸虧今天我夜戲結束的早,否則肯定被這天氣給耽誤了。”
客廳的燈也亮了,池硯舟脫去大衣,提著領子搭在了沙發扶手上。
他倒也沒有那麽大膽直接坐去楚淮予身邊,而是坐到了左側的沙發上:“小予,你今天在慶功宴上沒喝酒吧?”
楚淮予轉頭看向他,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卻讓人無端端發滲:“池硯舟,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池硯舟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覺收攏,他不自然地挽了下唇角:“我只是關心你而已,怕你喝了酒難受。”
楚淮予隻覺得諷刺,冷冷地笑了一聲:“你這樣的人,也會怕我難受?”
池硯舟被這句話刺痛了,眼中流露出愴然:“小予,哪怕你現在恨我入骨,哪怕你唾棄我,無視我,但我依舊喜歡你。”
楚淮予徹底沉默了,他眸中流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揣摩什麽。
池硯舟心中燃起一抹希望,將自己的姿態放的更加低卑:“以前是我不知好歹,但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當是可憐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你要是願意,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什麽拍戲什麽事業通通不重要,我隻守著你。”
眼看楚淮予還是不說話,池硯舟的心臟愈發上揚:“我把你對門的房子買下來,每天早上我過來給你做飯,吃完飯我們就……”
“池硯舟。”楚淮予忽然出聲打斷了他,莫名問了他一句:“外面下雪了,應該很冷吧?”
池硯舟愣了下,而在這片刻的停頓間,楚淮予手心就升出了一簇青白色的火焰。
楚淮予的瞳孔被焰光映的發白,如同一尊無情無欲的修羅,令人惶然,恐懼,不寒而栗。
池硯舟兩手死死捏住扶手,喉間緊蹙:“你,你不能對我施放法術。”
“沒錯,我的確不能。”山水銀是碧池
還不等池硯舟反應過來,楚淮予起身暴怒而至,直接將他整個人被拎了起來,一拳打飛了出去。
霎時間,同樣的痛楚反噬到楚淮予身上,但他眉心都未皺一下,再次將對方從地上提了起來。
第二拳帶著拳風直接打在了池硯舟的肚子上,猛烈的劇痛仿佛穿透了腹腔,讓池硯舟頓時眼前一黑。
他倒在地上劇烈地喘息著,鮮血不斷地從他齒間滴落,短促的悶吟不斷擠出喉嚨。
池硯舟跪趴蜷縮的背部蒙上了一層陰影,楚淮予用腳尖踢起他的手腕,半空握住,反向一擰——
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池硯舟慘叫出聲,眼前又再度閃起白芒。
楚淮予臉色已經浮出蒼白,但他還不停手,生生將池硯舟的五根手指全部掰斷。
這種痛不欲生的折磨不知持續了多久,池硯舟沒挺到紅芒亮起,整個人便昏死了過去。
早上。
嗡嗡的震動聲在消防通道中響起,手機的主人眼皮滾動,困難地撐了開來。
池硯舟一睜眼就覺得全身冷的像一塊冰,四肢被凍的發麻,完全失去了知覺。
過了好一陣,他才勉強用背抵著牆坐了起來,困難地從大衣口袋掏出了手機。
“喂……”
“池哥您怎麽才接電話啊,去劇組要遲到了!”小馮打了二十多通電話,人都快急死了。
昨晚的余悸還墜在池硯舟胸口,他喘了兩口氣:“你給副導演打電話先說一聲,我馬上下來。”
掛斷電話後,池硯舟撿起大衣套上,扶著牆咬牙站起。
要不是這通道裡有兩分地暖的余溫,恐怕他躺在這水泥地上一夜早就凍死了。
想到這,池硯舟諷刺又苦澀地笑了一聲。
他怎麽會忘了,他根本就不會死,有楚淮予的元神護著他呢。
十幾分鍾後,池硯舟到了地下停車場。
小馮遠遠望見人,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池哥,我已經跟副導演打電話了,說你身體有些不舒服,您一會兒……”
他本來想說您去了稍微裝一下,結果看到池硯舟眼下烏青,臉色差的要死,就像幾天幾夜沒睡一樣。
池硯舟被他盯的心裡不快,冷著臉道:“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朝車子走去,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行行行,隨便你,你要是哪天過勞死了別賴……”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