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似乎知道他在害羞,並沒有勉強他,自顧自說著,像在傾吐心腸般:“我好想你。”
遲雪洱羞得呼吸聲都變重了,沒有理他。
陸熵還在繼續問:“你的身體還好嗎,有沒有自己再上一次藥?”
這還是他們分開後第一次聊到這個話題,遲雪洱臉頰冒煙,平複好情緒,盡量用聽起來還算正常的聲音回他:“沒有那麽嚴重,不用上藥了。”
陸熵語氣嚴肅:“腫得很厲害。”
他都說不用了,沒事了,這人幹嘛還這麽糾纏,他都不知道羞恥是什麽嗎?
遲雪洱有點受不了這種氣氛,賭氣地大聲回他:“我說好了就是好了,我自己的身體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可能是聽出他語調中的小脾氣,陸熵終於沒再繼續糾纏,淡淡轉移了話題。
“寶貝現在在幹什麽呢?”
遲雪洱也不知道自己剛才亂發脾氣是不是不太好,但聽陸熵的語氣似乎也沒受到影響,便強迫自己也不要在意,向下瞥了眼,乖乖回答:“剛洗完澡,在床上。”
陸熵笑了下,聲音溫柔:“穿的哪件睡衣,藍色小熊的嗎?”
“不是。”遲雪洱揪著胸前的紐扣:“淺棕色的,真絲那件。”
“我記得你沒有這個顏色的睡衣。”
“是啊。”遲雪洱有問必答,語氣因為困倦有點軟黏:“所以不是我的,是你的啊。”
他剛才泡澡泡得太暈了,又忘記拿換洗的衣物進去,剛好浴室有之前陸熵放在裡面的睡衣,就圖方便,順手拿下來穿了。
掀開被子朝裡面看了看,寬大的衣擺下,一雙雪白的腿筆直修長,皺皺眉說:“你的衣服太大了,都可以當睡袍了,我下面都沒穿褲子。”
“哢噠。”
隨著話音落下,耳邊似乎傳來一聲怪響,像是什麽東西被折斷了,遲雪洱這才意識到從剛才自己回到完第一個問題後,對面的陸熵就一直沒有說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已經想要休息了,畢竟他出差工作那麽忙。
剛要提議要不要掛掉電話休息,沉默許久的陸熵卻突然比他先開口,語氣不複剛才的平靜,嗓子喑啞低沉。
“洱洱,知道我為什麽一開始沒有給你打視頻電話嗎?”
遲雪洱眨眨眼,不知道陸熵為什麽突然又變了話題,而且聲音聽起來似乎也跟剛才不太一樣了,心臟跟著揪了下,聲帶發緊:“為什麽?”
陸熵卻沒有正面回答他,幽幽歎了口氣:“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的,但現在我有些忍不住了。”
如果是以前的遲雪洱,可能並不會對陸熵這些奇怪的話有什麽感覺,但經過這幾天床笫間的廝磨,遲雪洱覺得自己的心境好像發生了某種變化,跟陸熵之間似乎也產生一種無形的默契。
所以雖然此刻看不到陸熵說這些話時的表情,但遲雪洱卻還是從這聲壓抑的歎息中察覺出一點什麽,被子下的腳趾無意識蜷在一起,呼吸加快。
陸熵知道他在聽,嗓子壓得更沉了,聲線低磁:“如果現在能抱到你就好了,想親你,聞你身上的味道,從早上飛機剛落地就在想,一整天,想得快瘋了。”
“……”
雖然從剛才無言的氣氛中就已經預感到他可能會說些什麽,可真當親耳聽到時,遲雪洱還是不禁麻了半邊身子。
被子裡好熱,還是因為他的身體所以才會這麽熱。
遲雪洱已經分不清了,心臟縮成了核桃仁,露出的耳尖一片通紅,他覺得應該回應陸熵些什麽,可嗓子眼卻像是被黏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沉默半晌,最終只能哽著嗓音吐出幾個含糊的字眼:“該睡了。”
“先別掛電話。”陸熵叫住他,不知道在那邊忙碌什麽,話筒裡傳來細微的窸窣聲響:“你先睡吧,把手機放在枕頭邊,讓我能聽到你的呼吸聲。”
遲雪洱不知道這樣有什麽意義,但反正也不需要他做什麽,而且忙碌了一天,他的精神也實在是不足了,疲倦地打了個哈欠,聲音軟綿綿的。
“嗯,那晚安了。”
把電話放到一邊後遲雪洱的睡意就如潮水般湧來,盯著已經自動息屏的手機看了幾秒,還是撐不住沉重的眼皮慢慢闔上了眼。
他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中陸熵的聲音好像還是在他耳邊縈繞,他的呼吸頻率很快,時而伴隨著一些不清晰的悶哼,直至後來一聲急促壓抑的低.喘,一切都沉寂了下來。
又過了幾秒,黑暗中的話筒裡才傳來男人饜足後有些沙啞的嗓音。
“晚安,寶貝。”
第42章 42
就如陸熵在電話裡所言, 這之後他果然變得更加忙碌,有時候連打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抽空跟遲雪洱偶爾用語音或文字簡短的聊上幾句。
頭兩天遲雪洱還有些不適應, 在學校裡時還不覺得,等晚上到別墅, 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臥室裡後, 那種撲面而來的死寂和冰冷突然讓他有一種好像被拋棄的孤獨感。
雖然以前陸熵在家裡時兩人也不會有過多的交流,大多時間都是各忙各的,偶爾抬頭確認一眼對方還在的身影,是再普通不過的日常。
可就是那種潤物細無聲的平凡日常, 組成了他們生活中的每一個點滴和片段,不知不覺間,他們都早已習慣了彼此存在在對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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