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摸著他的臉,滿眼寵溺:“我對你做什麽都喜歡嗎。”
小孩的聲音軟得不行:“喜歡。”
陸熵輕呼一口氣,像是在克制什麽,抵著他的額頭:“那,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卻遲遲沒有等來回答,久久的沉默之後,陸熵垂眼看去,小少爺早已經閉眼陷入了恬靜的夢鄉,粉色的唇瓣微微開啟,呼吸聲輕柔綿長。
陸熵盯著他孩童般單純的睡臉看了許久,心中一片柔軟寧靜,泛著難言的滿足和幸福感。
*
第二天便是陸家聚會的日子。
一大早遲雪洱就被拉起來試穿衣服整理儀容,他有點困,人也蔫耷耷的,宋叔在他身上比量了好幾套,每套都被誇得天花亂墜,所以導致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該選哪套。
陸熵穿好衣物從衣帽間出來時,宋叔還在念念叨叨:“小遲你自己喜歡哪件啊,白色的,還是這套灰色的?你皮膚白,穿粉色也好看,這些衣服穿你身上就沒有不好看的,各有特色,不然你就挑個自己喜歡的顏色?”
遲雪洱穿著睡衣,連連打著哈欠,眼周一層沒睡醒的紅,薄薄的雙眼皮困倦地耷拉著,睫毛密而長。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雖然醒著站在這裡,但意識和靈魂還在床上抱團躺著,根本就沒有心情挑什麽衣服,隨意應付道:“都行,都可以,宋叔你隨便定吧。”
“怎麽能隨便定呢。”宋叔濃眉高挑,一本正經:“今天可是你們結婚以來最大的一次聚會,去陸家的客人也很多,咱們可得好好捯飭一下,用你們年輕人的話怎麽說來著,好像是叫做全場最靚的仔?”
遲雪洱腦袋快被他嘮叨大了,又不好掃他老人家的興,“嗯嗯”點著頭,眼角掛著淚花繼續陪他挑選。
陸熵在後面看著,忍俊不禁。
走過去接過宋叔手裡的西裝,沉聲說:“我來給他挑吧。”
宋叔聞言也隻好點頭:“也行,你們年輕人眼光好,那少爺你幫小遲選,我先下去準備早餐,讓人備車。”
囉嗦嘮叨的人終於走了,遲雪洱長吐一口氣,覺得自己的耳朵前所未有的清淨,脫力地坐到床上:“我以前都不知道宋叔嘮叨起人來這麽恐怖。”
說罷抬頭看向眼前的人:“這麽多年你都是怎麽過來的?”
陸熵不置可否:“他從沒在我面前嘮叨過。”
遲雪洱:“……”
好吧,他怎麽忘了,以陸熵這種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冰山性格,即使是從小照顧他的長輩估計也不會隨意在他面前挑戰他的耐性。
“先換衣服吧。”
陸熵瞥一眼手裡的白色西裝,雖然也是當季的高定新款,但設計有些過於保守成熟了,不適合遲雪洱這個年齡的人穿,便隨手掛到旁邊。
在衣架上繼續挑選時,耳邊傳來遲雪洱小聲打哈欠的聲音,無奈道:“還這麽困嗎?”
“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才睡眠不足的。”
遲雪洱小聲嘀咕。
是因為他。
陸熵自知理虧,“咳”了聲,回頭看著他。
遲雪洱盤腿坐在床上,撈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裡,絲質睡衣的領口松松垮垮,露著白皙纖細的鎖骨,又乖又小。
陸熵忍不住走過去,手指抹掉他眼尾的濕潤,柔聲說:“不然今天不去了。”
遲雪洱搖搖頭,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瘦削窄腰,臉頰靠上去:“你媽媽對我挺好的,我不能連過年去看望她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到,這樣太沒有禮貌了。”
陸熵揉揉他的頭髮:“寶貝真乖。”
遲雪洱用鼻音“哼”了聲,軟軟黏黏的:“你快給我換衣服,我沒力氣。”
前兩天還說他不會撒嬌,這會卻黏糊的讓陸熵心都酥了。
把人從床上撈起來抱著,遲雪洱也順勢摟住他的脖子,兩條腿無比自然又習慣地纏到他腰上。
陸熵就這麽抱著他往衣帽間走,手掌完全托在小少爺臀部,飽滿圓潤,因為穿著絲質睡衣的緣故,弧度和肉感更加明顯。
小家夥雖然清瘦,該有肉的地方倒是一點不少。
路過掛著滿滿的衣架時,遲雪洱也明白宋叔拿出來的這些衣物應該都是入不了他的眼,撇撇嘴:“這麽多都沒有合適的呀。”
陸熵親親他的頭髮,壓低嗓音:“我來挑,你什麽都不用做,要是困就再眯一會。”
聽這意思是有一翻折騰了,不過是一場聚會而已,上流社會的有錢人真的好累啊,遲雪洱有氣無力地哼了聲,索性真的闔上了眼睛繼續養精神。
他們兩人都梳洗整理好從樓上下來,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遲雪洱看起來還是精神氣不足的樣子,但是氣色倒是比剛才好了許多,臉頰粉撲撲的,眼睛裡有水光,像是因為什麽哭過一樣,站在燈光下,皮膚白得晶瑩剔透,漂亮水靈得很。
不僅如此,宋叔還留意到他們少爺身上的西裝似乎也和剛才在樓上看到的那套不太一樣,也不知是什麽原因又換了一套。
簡單用了餐後,他們便出發去了陸宅。
許久沒有來,這棟佔地面積龐大的宅邸還是和記憶中一樣氣派輝煌。
車子一直到正廳前的圓形噴泉池旁才停下,有穿著燕尾服的傭人過來拉開車門,尊敬地迎接。
陸熵從另一側車門走過來,握住遲雪洱冰涼的手心,輕輕捏捏:“手怎麽這麽涼,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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