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陸母都跟在旁邊仔細聽著記著,不可謂是不用心。
遲雪洱自然也很感動,這也是他時隔多年,難得重新感受到了像母親守護在身邊一樣的溫暖。
但事情的樂與悲向來都是捆綁在一起出現的,醫生走後,陸母把陸熵也叫來,板著臉對他們宣布:“今天開始你們兩個要禁欲。”
陸熵下午又去公司處理了一些事物,這會剛回來就聽到這麽個消息,臉色不由一黑:“媽你在說什麽。”
可能是過於震驚,竟然連他慣用的尊稱都忘記了。
陸母拉拉身上的披帛:“你沒聽到剛才醫生說嗎,雪洱身體底子太弱了,氣血嚴重不足,所以才畏寒畏冷,經常生病,行房這種事也是極耗費精力的,婚禮前就先停一下吧。”
說罷也不理陸熵黑炭一樣陰沉的臉色,轉身握住遲雪洱的手說:“乖寶,今晚開始媽媽就讓人給你熬剛才醫生開得那些補藥,這幾天媽媽也不出門了,白天陪你散步,按摩,跟著老師做健康養生操好不好。”
遲雪洱哪裡敢說不好,嘴角僵硬的扯扯:“謝謝媽媽。”
根本不敢去看旁邊像製冷器一樣整個人散發著恐怖冷氣壓的陸熵。
陸母滿意地摸摸他的頭髮。
於是就這麽的,在陸母的監督下,他們開始了貨真價實的禁欲生活。
陸母倒是真的說到做到,接下來幾天幾乎都跟遲雪洱待在一起,有時候還會心血來潮,親自下廚做一桌好菜,有時候又穿著優雅的旗袍當模特,讓遲雪洱給她畫肖像。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導致遲雪洱的大量時間幾乎全部被她佔據,遲雪洱本人倒是沒什麽意見,但陸熵卻已經完全坐不住了。
白天他在公司處理工作,疲憊了一天,下班回來想抱一抱遲雪洱充電的機會都沒有。
就算等到了晚上只有他們兩個獨處時,遲雪洱也因為白天玩得太累,腦袋挨到枕頭就酣睡了過去。
本來遲雪洱從古城回來後,他們就沒有正式好好做過一次,好不容易這兩天他腳好得差不多了,時機也剛合適,沒想到在這時又橫插進來一個陸母。
三番兩次,陸熵終於深刻體會到了欲.求不滿這四個字的恐怖之處。
並把這種煩躁和發泄不出的邪火帶到了公司,開會時全程化身黑臉神,害得公司裡員工這兩天人人自危,生怕哪裡行差踏錯,甚至每次經過老板身邊時,都會感覺有種異樣的陰冷氣息從後背竄過。
這樣的日子他們熬了四天,對於陸熵卻像是漫長的四年,要不是遲雪洱必須要回去準備期末考試了,估計陸母還有要繼續留他的意思。
雖然原定的回去時間是第二天上午,但陸熵沒有同意,說什麽都要吃完晚餐就走,車子都已經備好了,陸母見他實在堅持,隻好也依依不舍地跟遲雪洱告了別。
回去是由陸熵親自開的車,遲雪洱坐在副駕駛上,偏頭看著男人沉默的側臉,總有種要發生什麽的危險預感。
車子一路平穩駛回別墅,直到停在地下車庫時,陸熵都沒有說一句話。
太安靜了,遲雪洱甚至在車上睡了一覺。
被叫醒時人還有點迷糊,抬手揉著眼睛:“到家了嗎?”
坐起來時身上披著的大衣也跟著滑落,他拿起來看一眼,是陸熵的,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蓋在自己身上的。
“到了,把衣服穿好,先上去吧。”陸熵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不知是不是這一路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原因,嗓子聽起來有些發緊。
車裡空調打得暖,遲雪洱上車時就把羽絨服脫掉了,現在隻穿著一件緊身的小高領黑色打底,襯得臉頰瑩白如玉。
遲雪洱側身看向他,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嗎?”
陸熵一手搭著方向盤,臉仍然面朝著車窗前方:“我再坐一會,寶貝你先上去吧。”
他竟然真的要自己先走,而不是趁著難得的機會纏著抱著他一起上去,這在以前可是從來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遲雪洱內心訝異,又想到從陸宅回來這一路男人奇怪的表現,抿抿唇,輕聲問他:“陸熵,你在生氣嗎?”
陸熵敲打方向盤的手指停下,頓了會,終於肯偏頭看向他,臉上掛著溫柔的笑,一雙黑眸卻晦暗莫測:“沒有,只是想在這裡抽根煙,寶貝你聞到煙味會不舒服,先上去吧。”
抽煙?他已經很久沒見到陸熵抽煙了。
這下遲雪洱便更是能確定陸熵肯定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終於忍不住,解開安全帶去拉他的手臂。
“你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啊,是你說以後不論發生都不許瞞著對方的。”
太磨人了,陸熵也沒想到今天的小少爺這麽不聽話,他閉了閉眼,側臉的肌肉似乎也跟著微微顫了下,又過了一會,才緩緩克制住一些無聲的衝動,拿下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順著小腹慢慢向下。
遲雪洱起先還有些疑惑,直到手心碰觸到那個……燙得他整個人都激靈了下,像觸電一般立刻就要把手甩開,卻被陸熵狠狠摁在那裡。
遲雪洱睜大眼睛,臉頰很快就感知到了沸騰的熱意。
慌亂抬頭時跟陸熵的視線對到一起,卻又被他如海水般靜謐深沉的眼神控住。
陸熵靜靜望著他:“來的路上就一直這樣了,再繼續跟你待在一起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來,所以讓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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