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漱陽從購物袋裡翻出他新買的道具,獸耳買了幾對,尾巴隻買了一條,還包括項圈,紋身貼,血漿包……除此之外還有一盒舞台妝用的眼影,顏色濃重,上臉效果異常明顯。
他原本打算在某音找幾個熱度正高的變裝視頻模仿著拍攝,結果發現那些視頻對道具和背景要求都太高,光靠他昨天手裡的幾百塊錢來完全照著人家1:1還原簡直是異想天開。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因地製宜原創吧。
江漱陽握著手機在備忘錄裡構思劇本,雖然是15s變裝短視頻,但為了激發觀眾看到視頻後的聯想,完整的人設和劇本是很有必要的,這也是演員的一大優勢。
嗯……就拍個狗血套路吧。
【受傷的獸人青年翻窗爬進你家,你放學推門進來便看見他奄奄一息地蜷縮在牆角,雙眸緊閉,眉頭鎖緊,看上去極為不安。
但他長得實在好看,即使渾身鮮血的模樣看上去危險又不好惹,你仍然忍不住靠近,彎腰伸手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愣愣地盯著他昏迷的側臉。
……】
“角度……這個角度應該可以……再試試。”
江漱陽搬著小板凳和手機支架挪來挪去,手機裡不知道錄了多少廢棄素材。
一個人拍視頻就是這麽麻煩,但以他的魅魔體質,他哪敢找人幫忙拍視頻啊!怕不是今天剛演一隻受傷昏迷的狼人,明天就變成昏迷的受害者被人打包帶走了。
而且他還是個無親無故的外來者,失蹤了都沒人報警。
“ok……進門的鏡頭和靠近的特寫差不多了,接下來是轉場後的變裝。”
江漱陽脫下被道具血漿染濕的上衣,在洗手間對著鏡子往後背貼紋身貼。
紋身是一棵肆意生長的生命樹,樹上懸掛著九個扭曲的太陽,其大小剛好夠貼滿他的背部。
扭著脖子貼紋身的姿勢實在太艱難,江漱陽小心翼翼地試了又試,報廢了四張紋身貼才終於把這玩意貼正。
他草草擼了兩把頭髮,打開水龍頭往頭上衝了會水,把乾涸的血漿大致清洗了一番,然後就這樣頂著濕淋淋的長發爬上床。
手機就立在床尾,鏡頭將整張床囊括在內。
【你為獸人清洗了傷口,並躡手躡腳地把他黏著傷口的上衣扒下來,期間面紅耳赤得沒敢多看幾眼,匆匆端著髒兮兮的血水跑出房間。
當你再回來,只見那昏迷不醒的獸人青年彎著背跪在床中央,雙手死死捂著耳朵,渾身肌肉緊繃,微微顫抖,仿佛在咬牙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但你的目光卻被他赤.裸的後背吸引了。
這獸人的皮膚實在蒼白得過分,於是便襯得他背後漆黑的紋身愈發顯眼。
懸掛著九個太陽的生命樹以青年的脊骨為對稱軸,繁茂的枝葉肆意向兩邊生長,遠遠看去,那盤根錯節的樹根像是扎進青年的脊柱,抵死纏繞著他的每一塊骨頭。
濕潤的長發凌亂地垂落,猶如蟬翼般隨著青年的掙扎而顫抖。
你莫名聯想到被束縛在蛛網上的蝴蝶,如此脆弱,又如此美麗。
獸人的五感何其敏銳,你只是打開門,那忍耐痛苦的青年便猛地轉身面朝你,像是炸毛的大型犬般保持著攻擊準備,似乎只要你再靠近一步,獸人尖利的爪牙便會落在你的致命部位。
多麽凶悍美麗的猛獸啊……
你著迷地心想,表面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靠近,並後退到門外,努力向青年傳達著無害的氣息。
你看到青年微微歪頭,或許是辨認出你是他救命恩人的身份,身體也放松下來。
……真可愛,也真是好騙。
你微笑著,悄悄將放在門外的繩子和項圈藏得隱蔽了些。】
江漱陽在視頻的配音和bgm上下了大功夫,他篩選了很多西幻宗教風格的歌曲,一定要恢弘又奇詭,讓人一聽就能聯想到暴雨雷鳴的黑夜、山頂孤零零的古堡、身懷隱秘的公爵等等類似這樣的奇幻元素。
為了表達劇情,江漱陽特意下載了一部西方電影,摘出部分音軌作為視頻的配音。
台詞是精挑細選的,電影演員的聲線也華麗低沉,一口標準的倫敦腔聽上去很有韻味。
江漱陽忙活了一整天才把視頻完全剪好。
他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配上文案,然後點擊發布。
唔……上午發的直播剪輯好像有挺多評論的……算了,好困,睡一覺起來再看。
“Zzzzz……”
頂著狼耳的青年往被子裡一埋,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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