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紀的歐洲環境不太好,除了貴族所居住之地有人打理之外,就連街道都臭氣熏天。
監獄尤甚。
四人剛進去不足半小時,除了拉萊之外的三個人就都吐了。
拉萊嫌棄地看了他們一眼,選擇站在一旁的角落裡,離每個人都有一段距離。
“嘔——”孟珞一邊吐一邊大聲道:“我覺得我已經把前夜的晚飯吐出來了,拉萊姐你的忍耐力真強啊!”
拉萊故作高深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她不知道的是,拉萊那比普通人類還敏感得多的嗅覺怎能忍受這樣的氣味。
因此,她做了弊,手動封禁了自己的嗅覺。
一個獄卒聽到他們這邊的聲音,冷冷道:“別吐了,肚子裡留點存貨吧,明天就要上路嘍。”
拉萊問他:“你什麽意思?”
獄卒:“沒什麽意思,安德烈大人打點了我,讓我通知你們一聲,你們將會在明日一早被處死。”
第70章 審判
獄卒這話一出, 其他人臉色都變了。
拉萊問:“安德烈怎麽沒親自來?”
獄卒:“他因為和你們走得過近,教會懷疑他同樣有不良的傾向,據說要觀察他一段時間, 放心,你們死之前都見不到他了。”
獄卒因為沒要到什麽賄賂而罵罵咧咧地走了。
孟珞:“醫療事故不是在中世紀很常見的嗎, 怎麽一下子就要處死我們?”
拉萊歎了口氣:“你還記得我們來到這個副本的第一夜,那個誤傷貴族的醫生的下場嗎?”
孟珞不說話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波爾他們還等著明日和我們裡應外合呢, 這下好了,明日一早,他們剛一拿出那些證據, 我們就被推出來殺頭,哈,這場面完全就是死刑犯大集合!”
拉萊在牢房的邊緣坐下, 沉吟道:“我們需要向波爾他們想辦法傳遞消息。”
金絲眼鏡男:“告訴他們計劃擱置?”
拉萊:“不,明日計劃繼續, 但由於我們的情況改變,需要改變計劃。”她補充了一句:“明日被處死也是任務失敗, 不如就此出手。”
王霆突然問:“你剛才真的是失誤嗎?”
拉萊知道他在問她手術的事情, 抬頭看了他一眼:“那把刀只要輕輕刺破一點公爵的皮膚, 他就一定會死。”
王霆聲音冷了下來:“劇情殺。”
“我在想,我們的路線真的是正確的嗎?你之前說這個副本的邪神很別扭,表面上遵從傳統醫學,實際上渴望變革。可是,為什麽都到這個節骨點了,祂偏偏要給我們來這麽一招?”
拉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遊戲規則告訴我們, 無論站在哪一邊,都要十足堅定。”
王霆歎了口氣:“好吧, 感覺莫名其妙上了賊船還下不來了。”
四人開始琢磨明天的計劃該如何實施,拉萊在牢房中找了一塊能畫出筆跡的石頭,直接在石地上畫起了線。
“上次我出帳篷的時候,那個人就已經被吊死了,有沒有人看見他被吊死前的情況?”
金絲眼鏡男:“我看見了,他是被人從教堂側門推出來,然後一個身穿教袍的人宣讀了他的罪行,什麽偷盜屍體大不敬之類的,然後就有兩個人抓住他的手和腳,用繩索把他吊了起來。”
拉萊抓住了一點:“也就是說,在他被宣讀完罪行之前,他都沒有被控制起來?”
“好像沒有。”
拉萊點了點頭:“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只有一個人,年紀也大了,教廷覺得他不具有威脅力,對於我們,教廷未必不會束縛住我們。”
孟珞:“那怎麽辦?”
“明日,假如我們沒有被繩索一類的控制住,那麽宣讀罪名的時候必然是戒備最森嚴的時候,我想就算我們不被束縛,也會被堵住嘴巴,那麽我們就要在即將走向絞刑架的路途中,反殺控制我們的人,搶到主動權,然後與波爾他們回合。”
“那麽,如果我們被控制住了呢?”
拉萊在地上教堂門口的位置畫了一個圈,沉聲道:“那我們就需要在更早的時候,也就是宣讀罪名時就實現反殺,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們如何反殺,我們連個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拉萊:“這就是要傳遞消息給波爾他們的原因,他們需要佯攻,為我們創造機會。”
佯攻之目的,在於聲東擊西。
可如今的問題在於,如何向外面傳遞消息。
他們已經出不去了,唯一相熟的安德烈也已經被扣下了。
就連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麽辦法。
就在她進行思索的時候,她的余光掃到了牢房一旁,她的目光瞬間凝固了——
牢房一側的地面上,有一道投下來的陰影,那道陰影不像是任何東西形成的影子,倒像是,一個人的影子!
“誰在那裡!”
其他人的思緒被拉萊這句話打斷,也和她一樣,目光驚疑不定地望向那個地方。
一個小小的人從牢房的柱子後面探出頭來。
是公爵的兒子!
之前他們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在這裡,才商討起了行動計劃,這樣一來,他們都不知道他偷聽到了多少!
拉萊微微一笑:“過來。”
她這一笑,如同長空破晴,黑夜破曉,柳樹抽芽,桃花綻開。
小男孩似乎愣了一下,猶疑著挪著步子走向了拉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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