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諸一個頭兩個大,道:“什麽桃花?沒有花沒有花!”
他無比慶幸,剛剛出遊戲,他就特意交代了邱秘書不要告訴他父母任何關於拉萊的事情。
因為談到拉萊就必然牽扯到副本。
而他至今懷疑,邱秘書之所以進入副本,是因為他找他打聽了與邪神有關的事。
但他也有點委屈,出門時再三問過拉萊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他父母家吃飯,但拉萊卻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母親·程女士滿臉懷疑:“真的沒有?”
黎諸到嘴邊的答案打了一個轉兒:“害,誰知道呢,反正還沒到那步呢,遠著呢……”
他正說著,窗外陡然響起一陣驚雷,打散了他的話音,雨一時間下得更大了,落地窗外一片蒼茫的灰黑色。
黎諸心中一動,他扒拉完了最後幾口飯,一手拿起車鑰匙,道:“我先走了!”
“啊?”程女士一臉不解:“不是說好了下雨住一晚上嗎?”
黎諸擺擺手:“不住了不住了!走了走了!”
沒等父母繼續挽留,他就拎著一把傘衝到了雨幕裡,找到停車位上自己的車,他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明明上個副本結束的時候,拉萊也借住在他家,但那個時候,他並沒覺得這有什麽,雖然他們之間始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但他對她依然是試探居多。
但這一次……
黎諸的手松弛地握在方向盤上,直視著前方高速公路的路面,心情有種止不住的飛揚。
就好像家中住了個讓人魂牽夢縈的人,雖然不能隨意看望,也不能隨意接觸,但他知道,她就在那裡,與他一牆之隔。
而這已經足夠令人安心,令人期待。
他抑製不住地想,那日她毅然決然救下我,是否代表著,她對我,也有著那麽一點在意呢?
回到家後,黎諸左思右想了一會兒,還是敲了敲拉萊的房門:“你睡了嗎?”
時鍾剛剛走過晚上九點 ,這個睡眠時間對人類來說實在是太早了。
果不其然,他才敲了兩下,拉萊就拉開了門,室內一片漆黑,唯有小夜燈發出幽幽的光。
黎諸訝異道:“真的睡了嗎?”
拉萊歎了口氣道:“還沒有。”
黎諸便道:“那我們出來說說話?”
第49章 背叛往事
黎諸注意到, 當拉萊從臥房內走出來的時候,她的肩膀明顯松了松,後背也不那麽緊繃了。
他回來時隨手打開了客廳的燈, 客廳看起來很明亮,更襯著她那間客房黑漆漆的。
黎諸暗想道:
果然, 她是怕黑的。
為了這個,他不惜冒著風雨趕回來, 只為了不讓她在這所別墅中獨自一人度過漫漫長夜。
但他並沒有說出口,而是徑直邀請拉萊在沙發上坐下,走到酒櫃前抽出了一瓶某場慈善晚宴拍來的紅酒, 撬開瓶蓋,將酒液緩緩注入兩個高腳杯中。
拉萊注視著他的動作,冒出了一句:“你們人類這套可對我沒用。”
黎諸失笑, 半晌道:“酒後吐真言,就算吐不了真言, 在這樣的雨夜裡,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拉萊接過, 抿了一口, 皺眉道:“這和我之前喝過的好像不一樣。”
黎諸好奇道:“你在哪裡喝過?”
拉萊回憶了半天, 道:“不太記得了,似乎是在某個莊園裡,那裡的主人擁有一個葡萄園,葡萄園的旁邊還有釀酒廠,人們穿著晚禮服,在仲夏夜中翩翩起舞。”
黎諸笑著道:“這聽起來, 簡直像是古老的歐洲。”
溫暖的燈光下,拉萊微微靠在沙發靠背上, 嘴角殘留著一抹未被抿去的酒紅色液體,襯得她皮膚愈發瑩白光亮,她慵懶地坐在那裡,心情似乎不錯。
黎諸看著她,不知從何而來一種衝動,想將她嘴角的那一抹豔色抹掉。
他盯著那個方向實在是太久了,拉萊以為他有話要對她說,淡淡道:“有話直說吧。”
她補充了一句:“你想問什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嘴唇一張一合,那抹酒液瞬間被抹去了。
黎諸暗自惋惜了一下,隻好轉移話題道:“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佔卜師好像跟你很熟的樣子,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拉萊啞然失笑,半晌才道:“你只是想知道我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當然不是!
黎諸更想知道的是,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
記憶裡,佔卜師見到拉萊時的語言和姿態,簡直超出了普通認識的人的熟稔程度,但拉萊對他卻很是厭煩抗拒,這不由得讓黎諸聯想到了拉萊所憎惡的那個人。
佔卜師難道就是那個人嗎?
不知為何,他有些微微的不爽。
拉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眼中似有微光浮滅,她沉聲道:“還記得那日房間裡的蠟燭嗎?”
“記得。”
黎諸當然記得,那一日,他們進入佔卜師暫住的房間,看見了桌案上擺放的燃燒到一半的精致蠟燭。
也就是那一日,拉萊拎著他的衣領,說出令人難以置信的話語:“我能相信你嗎?”
那是他第一次穿透她冰冷華美的外殼,窺見罕見的脆弱的一隅。
拉萊眼中閃過一絲諷刺,道:“我後來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為何那裡偏要被擺上一根蠟燭,直到後來我見到了佔卜師,我才意識到,那是對我的一種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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