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去理科2班?”高二分班時,他完全不理解黎湛的選擇,“我問過我媽了 ,你們學校聘請的那個清北物理怪物,是2班的班主任。還來得及,你去找你們教導主任,你的成績換班輕而易舉。”
盛夏的午後,熱得沒人敢在太陽地裡走,黎湛埋頭在冰櫃裡選著冰棍,“六樓。”
他著急去拍黎湛的腦袋,“要你換到二班!你說什麽六樓!”
黎湛翻到兩根冰棍,圓柱形,白紙裹著,只寫著四個紅字——老式冰棍。
他遞過一根給他,“理科二班在六樓。”說著撕開冰棍的包裝紙,咬了一口冰棍,滿足得微微眯眼,慢吞吞說,“五樓以上,我暈。”
回想到那時的時光,季修齊深深吸了口氣,他收回視線,笑著說:“好。”
兩人正要走,徐回周手機來電了,他聽了一會兒,眸色微閃,說:“您等我來再說。”
收起電話,他轉身往停車處走,“今天不行了,我有急事。”
季修齊快步跟上他,見徐回周神情不對,他問:“什麽急事,我能幫上忙嗎?”
徐回周回:“張女士要撤訴不離婚你幫不上忙,不用跟我去了。”
他又停住,回身伸手,“給我吧。”
季修齊還提著那本《小王子》,他心口悸動,遞過紙袋,忍不住確認,“下次什麽時候見面?”
“後天。”徐回周接住紙袋,神色平靜又自信,“法庭見。”
*
兩小時後,徐回周到了小旅館,途中他給許珩打了電話,許珩提前到了,在小旅館門前等著他。
徐回周一下車,許珩就注意到了他手腕的紅繩,許珩心臟猛然收縮,連紅繩……也送給了徐回周嗎?
只是他來不及難受,徐回周就如同一陣風快步走過他,“跟我進去。”
許珩快步跟上了。
來到102,徐回周禮貌叩門,“您好,我是徐回周。”
門緩緩開了,狹窄屋內窗簾拉著,白日開著燈,張女士眼睛通紅,第一件事就是朝著徐回周鞠躬,久久不願起身,“耽誤你時間了,徐律師,十分對不起。”
徐回周神色不變,“您放棄離婚,是因為周方乾帶走佳佳威脅你了。”
周方乾就是張女士的丈夫。
張女士驚慌抬頭,“您、您怎麽會……”她害怕著往走廊看了一眼,緊張擺手,“不是,沒有人威脅我,是我自己不想離婚……”
她飛快拉著徐回周進屋,等許珩也進來,她重重關上門,就要跪下,“求您別說了,我現在隻想撤訴,我不要離婚,我不離,真不離了,您幫我撤訴吧。”
徐回周及時扶住她,平靜說:“您不能妥協,為了佳佳,更為了你自己。”
張女士淚如雨下,“不行的,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他,他昨天去學校把佳佳接走了,說我要是離婚,他先殺了佳佳,再來殺我,最後自殺……徐律師,我想通了,大家生活都差不多,沒到過不下去的地步,我真不告了。”
她怕又恐懼,身體抖得如同落單的鵪鶉。
許珩聽得眉頭直皺,他忽然看向徐回周,這樣的情況,徐回周會如何做?
徐回周掏出一方手帕遞給張女士,“您冷靜,我最後問您一件事,您能保證這次撤訴了,他會放過您和佳佳嗎?”
張女士愣住了,她握緊手帕搖頭,她很明白,撤掉訴訟如同殺雞取卵,她們母女的未來一片黑暗。
她眼裡的光一點點褪盡,隻留下絕望與恨意,她捂住臉無助哭泣,“不會,他會變本加厲折磨我們母子,我要殺了他!我和他同歸於盡,這樣佳佳就會安全了。”
“還有其他方法。”徐回周冷靜望著張女士,“您別有負擔,誠實告訴我,您和周方乾的夫妻生活,是否每次都出於自願?”
張女士緩緩抬頭,瞥了許珩幾眼,才按住羞恥搖頭說:“他只顧自己高興,有時佳佳沒睡著,或是我身體不舒服不願意,他還是會強製拖我……”她聲音越來越小,“進房間。”
許珩同時悄悄攥緊了手。
徐回周說:“這就是辦法,他的行為屬於強|奸,只要拿到證據,告上法庭至少坐牢三年,我可以幫你打到十年。”
張女士錯愕,“我們是夫妻啊……”
“違背您的意願,婚內強|奸也是強|奸。”
張女士眼中再次出現光,她滿懷希望問:“真可以送他進去?”
徐回周目光堅定,“我保證,一定送他進去十年。”
許珩突然出聲,“要證明□□,只有單方口供,沒有其他證據支持應該很難吧?”
徐回周眼睫動了動,他淡淡說:“那就製作證據。”
他問張女士,“可能需要您——”
“我願意!”張女士打斷他,她大概猜到了徐回周的意思,破涕為笑,“只要我跟佳佳能安心生活,我什麽都能做!”
一小時後,徐回周的車停在一棟居民樓前,他再次和張女士確認,“要跑到有監控的地方留下證據,反抗動靜鬧大點,這個小區隔音不好,鄰居證詞也是很好的證據,記得拉陽台窗簾為信號,我們會及時上去。”
張女士點頭,她眼裡都是光彩,“我會讓佳佳下樓,麻煩你帶佳佳先離開。”
同時一輛小藍車也停在旁邊,umi降下車窗,比了個ok的手勢,“徐律師,全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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