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珩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柏林,理直氣壯地反問:“那是你們人類的事,跟我有什麽關系?”
柏林:“……”
他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撓了撓頭,竟然覺得鄔珩堯說的有點道理。
也是巧了,他們坐的位置旁邊,一個看著七’八歲左右的小朋友,正自己努力挖冰激凌球。
鄔珩堯答不上來,朝著小朋友的方向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喂,小鬼。”
小朋友一開始沒反應,等意識到是在叫自己後,轉過身看向聲源處,不高興地道:“我不叫喂,也不叫小鬼,我叫……”
他警惕地眨著眼睛:“媽媽告訴我名字不能告訴陌生人。你想要知道我的名字做什麽?”
鄔珩堯黑線:“……我沒問你的名字,不要倒打一耙。”
柏林努力低頭不讓自己笑得太明顯。
鄔珩堯不在意小朋友警惕的眼神,直接拋出問題:“喂,你知不知道人為什麽要喝水?”
小朋友用一種看傻瓜的眼神看著他:“因為渴啊,你是不是不太聰明?媽媽說不聰明的小朋友要多吃核桃。”
鄔珩堯逐漸暴躁:“…………我又不是小朋友。”
小朋友的目光變得了然而充滿同情:“哦,那你確實不用吃啦。”
鄔珩堯滿頭問號:“?”
小朋友偷偷看他,小大人一樣地搖頭歎了口氣:“媽媽說超過十八歲再吃,就來不及啦。”
鄔珩堯:“…………”
柏林很努力在忍笑,肩膀抖啊抖,白皙的頸項都有點泛紅了。
直到小朋友高高興興地捧著冰激凌走遠,鄔珩堯還處在被雷擊中一般的黑線中。
因為受到了來自人類幼崽的暴擊,鄔珩堯一整天的錄製都處在一種格外鬱悶的狀態中,臉色很臭。
第三期的挑戰是有關於膽量的,極限運動有一定概率的風險性,挑戰前需要簽署免責協議,嘉賓們可以自行選擇是否嘗試。
但事實上對skye來說,唯一承擔風險的只有柏林。
高空跳傘。
嘉賓是在空中完成高難度動作的達人,但skye只需要完成最基礎的雙人跳傘就算挑戰成功。
柏林不是會退縮的性格,有教練帶飛的雙人跳傘總體來說是安全的,他很想看一看高空中的風景。
跟坐飛機時看到的景象必然會有很大的不同。
於是skye全員上陣,再次出乎了節目組的意料。
直升飛機載著他們緩緩飛上高空,柏林瞅瞅坐在自己對面、扛著相機的攝像師,不由得安慰:“小王老師,不要緊張!”
這個畫面在對面花言的跟拍攝像眼裡看來非常具有喜劇效果,因為他頭一次看到嘉賓神清氣爽,攝像師反而一臉視死如歸,面色沉痛。
艙門大開,風呼嘯著灌進來,本來就緊張的攝像師沒有聽清,大聲喊了回去:“啊?你說什麽——?”
柏林眼睛亮晶晶地重複了一遍:“小王老師,不!要!緊!張——!”
攝像師小王老師:“……好TT。”
他低頭透過鏡頭裡去看柏林明亮的眼神,風將他額前的碎發吹得亂七八糟,嘴角的笑容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燦爛。
他迎著光被照亮的瞳仁映成了清透的琥珀色,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沒有害怕,只有滿滿的期待。
不自覺的,那種腿發軟的緊張感好像褪去了一點點。
他的鏡頭始終對著柏林,目光飛快掃過機艙內擠在一起坐的幾個人——
錄了這麽多期,skye這個團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嘉賓,沒有之一。
娛樂圈的人都長得好看,他們五個人個頂個都是最好看的,但卻不是因為這個。
有的人要麽有力量卻不夠敏捷,要麽有勇氣又不夠冷靜,眼前的五個人面對連續三天的挑戰,好像從來都沒有退縮過。
挑戰成功後雲淡風輕(射箭),挑戰失敗後也心態很平和,完全不在乎也不覺得丟人(速算)。
follow pd王老師鼓起勇氣:哎,好歹也虛漲了幾位年輕人好多歲,人家都不害怕,我也得支棱起來,不能慫。
其實跳傘機構這裡有匹配的跟拍跳傘教練,花錢就行了,用gopro在上飛機拍一小段,然後同時跳,能跟拍一段時間,還可以進行互動。
但是節目組還是希望讓專業的攝像師來,於是小王老師就硬著頭皮上了。
他努力將注意力都放在柏林身上,對方那種輕松、自在、開開心心的狀態感染了他,小王老師心想:我行了。
三秒鍾後,他試著往下看了一眼:“……!!!!!”
小王老師:要命,我還是不行。
救老命了,好可怕啊!!
這到底是在為難嘉賓,還是在為難攝影師啊!!
王pd:賺錢好難。
彈幕偶爾會提到攝像師才是最慘的,攝像師小王表示:你們說得對TT。
柏林就坐在艙門旁邊,上飛機前他們就定好了跳傘的順序,柏林第一個。
見第一面的時候,柏林頭髮蓬松柔軟,乾淨漂亮,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聯想到雪地裡抖著毛茸茸大尾巴抱著松果的小松鼠,幼崽期走路認認真真搖搖擺擺的小企鵝,一眼看過去就會讓人感覺到心軟軟。
但事實上,他比攝像師王pd遇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果斷,充滿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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