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高興地抿了一口鴨血,本來是想排解不悅的心情,然而再次被土裡土氣的味道難喝到深吸氣:“……”
花言報復心理極強地給這條評論點了踩,冷笑了一聲:柏林是獨一無二的,跟天使這種垃圾根本扯不上關系。
天使也配。:)
他繼續往下刷視頻,柏林的產出每天都有很多,花言從昨晚回房間刷到現在,通宵看剪輯也依然翻不到盡頭。
只是好的產出是不嫌多的——花言不但不會跳過看過八百遍的物料,反而會每個視頻都停留至少三遍,目光從頭髮絲慢慢轉移到眼睛再到鼻子嘴巴鎖骨等等,任何地方都不放過地欣賞一番,才會戀戀不舍地跳轉到下一條視頻。被他收藏過的列表,時不時的還會翻出來複習一下。
當然,刷柏林用的是小號。他除了會看柏林單人的剪輯以外,也會看一些柏林和他的cp視頻。
花言認證過的大號不常更新,他沒有隱藏主頁的點讚記錄,每一條都貢獻給了柏林的個人抖音帳號。
他樂在其中地往下滑,指尖一頓,微微眯起眼睛:“……”
[@小狗小狼今天一起乾飯了嗎qwq:#一起堯柏#貓貓狗狗[視頻]]。
花言表情不爽地看著屏幕上略過的蠢狼。
照片是以路人視角偷拍的,畫面中鄔珩堯跟柏林正在吃炸雞柳,一人拿著一個小紙袋子,正在傻笑著對視,同時露出很享受的幸福表情。
他暫停這一幕看了半晌,思索鄔珩堯什麽時候背著他們跟柏林一起出去吃過東西。
記不起來了,花言面無表情地長按屏幕,自動彈出系統提示。他正要點“不感興趣”,又停住了。
緊接著,花言冷著臉完成了“截圖”——“裁減掉鄔珩堯隻留下柏林”——“保存到系統相冊”這個流程,然後才安心地點了“不感興趣”。
他這一番操作完,才算是滿意地吐出一口氣。
沒料到下一秒,一道聲音從身前不遠處傳來:“原來是你乾的。”
花言緩緩抬頭,撐著側臉不悅地冷冷盯著突然出現的韓宇哲:“誰準你直接進我的房間。沒人告訴你不知道敲門是沒禮貌的表現嗎?”
韓宇哲斂眉嗤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裝人裝久了,居然跟我提’禮貌’。”
他漆黑的眼底幽深如墨,慢悠悠道:“要說不禮貌的話,也是你先不禮貌。”
花言皺眉:“?你什麽意思。”
韓宇哲平日裡總是懶洋洋的,現在卻看上去隱隱露出了獠牙:“我給柏林留下的靈魂印記不見了。是你乾的?”
花言:“……”
他消化了一會兒這個信息,先是暴躁地將高腳杯擱在了茶幾上,隨後身體前傾,危險地沉沉湊近了韓宇哲:“你不守規矩。”
花言的尖牙閃過寒光:“說好暫時都不動手,你不遵守諾言,是想開戰嗎?”
韓宇哲似乎沒料到花言是這種反應,下意識皺起眉。
他自言自語:“也對。我的印記刻在靈魂上,理應只有我自己能夠察覺到這種聯結……你發現不了。”
花言仿佛被氣笑了:“韓宇哲,我聽得到。”
“哦。”在排除了花言的嫌疑後,韓宇哲又恢復了平常那種漫不經心的懶懶樣子,他好脾氣地解釋了一下:“我沒有違反諾言,你知道的,惡魔的諾言是絕對的。”
花言周身的危險氣息一滯,瞬間熄火,不太感興趣的放松坐了回去:“那你說的靈魂印記是什麽?”
韓宇哲手抄在大衣口袋裡,隨口道:“他想讓我幫他避寒而已。”
“但是問題在於,”韓宇哲抿唇垂眸,“我留下的印記被人抹去了。”
花言險些笑出聲,絲毫不在乎對方失落的樣子,沒有任何想要安慰的意思:“所以呢,你懷疑是我?”
他抱著胳膊嫌棄地看著韓宇哲:“很顯然不是我。如果被我發現你動了手腳,我肯定不會抹掉就算完事,你肯定要挨一頓揍。”
“……”韓宇哲淡定地用一種不讚同的眼神跟他對視,“你怎麽會這麽想。”
花言冷笑:“你以為我會因為’隊友情’對你手下留情嗎?”
“不。”韓宇哲慢吞吞地搖頭,眼神毫無波瀾:“你打不過我。”
花言磨了磨尖牙,一點就炸:“……你哪來的自信?要試試嗎?”
韓宇哲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要。”
花言滿意地靠回沙發上,挑眉挑釁:“怕了就直說。”
韓宇哲緩緩搖頭:“不怕。沒意義的架不打。太累了。”
花言:“……”
惡魔這種跟樹懶一樣的東西,到底一天到晚都在累些什麽啊。
他對這種沒有血性的對手失去了興趣,重新端起高腳杯:“所以說你為什麽不去找天使?肯定是這個垃圾乾的。”
出乎他意料的,韓宇哲竟然搖頭了:“不是他。”
花言擰眉:“你信任天使?”
韓宇哲仿佛受到了嚴重冒犯。他表情淡淡地看著花言:“不,他是我第一個懷疑的對象,我剛剛去見過他。”
他沒有說的是:但是過了今天之後,天使可能會因此對柏林產生興趣了。
那張總是什麽都提不起興致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種吃了蒼蠅般的難看臉色,硬邦邦地道:“……確實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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