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沸騰震驚的程度,唯有親眼看到男足國家隊勇闖世界杯一舉奪下冠軍,可以一戰。
就是說,誰小時候看后羿射日的時候,沒把自己代入幻想過啊。
北歐神話有狩獵之神烏勒爾,復仇者聯盟有世界最佳狙擊手鷹眼,到了現代也有防沉迷王者榮耀adc,全世界人民都做過同一個最強射手的夢。
李光旻握緊了手中的骰子:“高手在民間。不對……”
雖說愛豆也是普通人,但這麽形容一位二十四小時生活在聚光燈下的頂流男團成員,總覺得哪裡有點違和,畢竟這位帥的有點不像人了。
歸根結底,搞競技運動項目的人,多少都有點慕強。
於是李光旻換了一個措辭:“高手在人間啊!”
柏林欲言又止:“……”
算了,誰說在人間行走的一定是人。
花言神態隨意,他握著複合弓放下手臂,熟練地忽略現場躁動的氛圍,無視數道熱切的視線,略微低頭彎腰踏進柏林身前的影子裡,鑽到柏林的傘下面。
有一類人一舉一動都像行走的畫報,花言就是。
他毫無溫度的冰涼指尖擦過柏林的手,從他手中接過了傘柄,朝他邁進了半步,傾斜太陽傘的角度,將柏林也籠罩在了陰影裡。
兩個人站在同一把傘下,柏林抬起頭朝花言看過去,小聲提醒:“我不用打傘的。”
花言抬起冰涼的手戳了戳柏林的臉。柏林的皮膚是溫暖的,在太陽底下曬了沒一會兒,就有些發燙。
而花言在陽光裡待上片刻就會感覺到靈魂灼燒般的滾燙,皮膚卻永遠毫無溫度,像一塊捂不熱的寒冰。
他歪頭看著柏林:“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打。”
果然還是軟軟的。花言想。不像他的皮膚,看上去光滑細膩,觸感卻堅硬猶如大理石。柏林的臉軟乎乎的,像剛出籠的奶黃包,一戳一個印子。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顧左右而言他,壓低聲音:“你可以放心了。”
柏林被對方的話帶跑了思路,點點頭松了口氣:“嗯嗯。”
放松下來之後,柏林恢復了一點好奇心,將隨身麥捂得嚴嚴實實發問:“要做到這種效果,你是不是隻用了一小部分力量呀?”
花言出道兩年,學會了謙虛。他雲淡風輕回答:“還好,也就是放了一百零八個太平洋。”
柏林:“……”
……論凡爾賽,還得是你。
兩人的對話,現場工作人員聽不到,導演聽不到,但瞞不過正站在一旁等待挑戰的成員們。
江樞苒微微挑眉,韓宇哲抄著口袋慢悠悠地偏頭,眼神幽深。
唯有鄔珩堯最沉不住氣。
鄔珩堯臉色很臭,沒忍住走過去劈手搶過了花言手裡的傘——
他假笑了一下,露出鋒利的犬牙,在鏡頭前粗聲粗氣的敷衍了一句:“哇哦,一次就成功了,恭喜啊。”
突然被橫插一腳,花言不悅地眯起眼,還沒開口搭腔,鄔珩堯又緊跟著補充:“箭射完了,你可以去棚子底下待著了。”
鄔珩堯打著傘罩住柏林,別開臉蹭蹭鼻尖:“柏林,我下一個上,你也幫我打傘吧。”
意識到失去繼續在場上待著的理由,花言臉色一沉,言語略帶莫名:“……你需要打哪門子傘?”
鄔珩堯一臉理所當然:“馬上要回歸了,我不能曬黑。”
柏林茫然地看著他眨眨眼:“……?”
花言不懂這隻大尾巴狼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放什麽屁。
花言匪夷所思的沉沉又看了一圈鄔珩堯。
打他見到他第一面起,鄔珩堯黝黑的膚色就令他印象深刻。且兩年多過去,一點都沒有變白的跡象。
柏林秉持著愛豆的職業修養,出門前都會習慣性抹一抹防曬,但鄔珩堯從沒碰過這種東西——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對他沒有半點用。
面對紫外線,鄔珩堯自帶防禦。因為他已經夠黑了,哪怕走進一家美黑店想要消費,店家都要懷疑他砸場子的程度。
換句話來說,當他足夠黑,紫外線就傷不到他。
花言聽說人類有一句話流傳甚廣,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現在看來,鄔珩堯雖然不是人,但在這方面無師自通,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光旻還沉浸在意外發現了射箭天才的興奮中,遺憾珍寶蒙塵,飽含希冀地旁敲側擊,委婉提議等花言在娛樂圈待夠了以後,可以去嘗試參加世界射箭錦標賽,他可以為花言做引路人,助他一臂之力。
花言左耳進右耳出,表面上禮貌回應會考慮,實際上眼眸晦暗,舔了舔隨著情緒波動稍稍長出來的尖牙。
此刻無數個鏡頭對準了這裡,花言並不能做些什麽,隻好暗暗將這一筆記下,等回頭找鄔珩堯算帳。
不過讓花言心情瞬間放陰、重新愉快起來的,是柏林拒絕了鄔珩堯的要求。
柏林認為鄔珩堯在開玩笑,並且他在再次看到鄔珩堯的時候,很難不想起兩人先前的那段對話。
柏林:所以他果然是在驢我。
於是他朝鄔珩堯毫不猶豫地搖搖頭,笑容燦爛:“我去找江哥喝點水休息休息,你加油吧。”
被留在原地打著傘的鄔珩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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