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你現在即興發揮都不行。”
“……你到底想說什麽?”
衛譯沉默了下,乾脆直接說:“我想說你可能沒有任何冷笑話的天賦,還是別講了。”
夏凌風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之後忽然問:“是不是谷菲護士跟你說了些什麽?”
衛譯:“……”
夏凌風太精明了,這樣都能猜到,不過這樣的人怎麽就是講不好笑話。
他乾脆直接說:“親愛的,你真的沒有講冷笑話的天賦,悶不吭聲做事更適合你。”
夏凌風聽後低頭看了他片刻,之後毫不猶豫地回答:“好。”
衛譯眨了眨眼睛,有點懵,這就……答應了?
夏凌風看到他的表情,有點好笑,問:“你這是什麽樣子?”
“你這就答應了?”
夏凌風反問:“我為什麽會不答應這種小事?”
對哦,衛譯忽然反應過來,好有道理,這種事情夏凌風為什麽會不答應。
他想了想自己都笑,之後就摟著夏凌風的脖子問:“你最開始為什麽會想到講冷笑話,因為同事說你的手術室氣氛很壓抑?”
“確實是。”夏凌風回答,“來心外這邊做手術,大多身體問題很嚴重,有的時候氣氛會很壓抑,可能會讓同事覺得難受,我做主刀醫生的時候也不希望身邊的人太過緊張壓抑,聽說有些同事會講笑話,就嘗試一下。”
之後夏凌風很快就發現這條路不適合他,還不如像從前一樣繼續沉默。
“我們都一樣。”衛譯靠著夏凌風的肩膀,仰頭看著他,“會在工作中尋求改變,但如果改變不適合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樣子吧。不過說不定你從英國那邊交流學習回來,能得到新的知識,英國那邊心外發展得怎麽樣?”
夏凌風沉默了下,之後公正地說:“從醫療條件,和醫療設備上來說,確實比國內好,之前我也確實一直想去國外交流學習,提高自己,這次你出國留學給了我機會。”
夏凌風從前確實想去過,但是他又放心不下衛譯,他們見面的次數本來就少,如果他再出國交流,那可能就一年到頭也見不到,真的不放心,也真的舍不得。
所以說,這次其實對他們兩個人都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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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夏天就到了,他們分別去辦簽證。
夏凌風已經跟醫院那邊請好假,九個多月的長假,脫產學習,衛譯也早就跟教育機構說了八月中辭職。
他們計劃八月下旬飛到倫敦,提前到幾天,安頓好,慢慢適應那邊的生活。
辦好簽證後他們就開始買機票,準備出國的東西。
八月中旬,衛譯辭職後開始在家收拾行李,但真的當他開始收拾的時候,又發現要收拾的其實並不是很多。
現在買東西很方便,其實他們也不用帶太多,原則上只要帶夠錢,一些生活必須的基本品,衣服鞋子之類可以到了那邊再買。
當衛譯真的開始收拾後,他發現原來他跟夏凌風在這所房子裡留下了很多很多的回憶。
這所房子是在夏凌風也工作一年後,他們終於攢夠了首付,一起買的一套房子,當時也是認真裝修過的。
那個時候衛譯跟夏凌風有限的相聚時間裡,就都在琢磨裝修的事情。
夏凌風負責規劃大的方面,衛譯負責布置細節。
當時衛譯飛國際航線,一有空了就去各國免稅店看一些精巧的小物件,家裡大部分的小物件都是他買的,現在都帶不走,只能拿最貼身的東西。
不過還好一年就回來了。
夏凌風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衛譯坐在客廳地板上發呆,身邊是打開的行李箱,行李箱裡面沒有裝什麽東西。
他以為遇到了事情,都來不及洗手就問:“阿譯,怎麽了?”
“啊?”衛譯愣了下,迅速回神,之後說:“沒怎麽呀。”
“那你為什麽坐在地上?”
雖然現在是酷暑時節,外面氣溫很高,但家裡面一直開著空調,地板還是有些涼,一直坐著他擔心生病。
“我剛才想收拾行李來著。”衛譯回答,“就順道坐在地上。”
夏凌風看著幾乎是空空如也的行李箱,沉默了下,決定先去洗手。
他洗完手也乾脆坐在衛譯身邊,問他:“那現在行李收拾得怎麽樣了?”
“沒收拾什麽。”衛譯乾脆地說:“我就是看著客廳裡的東西,忽然想起從前裝修房子時候的事情了。”
他一邊說一邊指著客廳架子上的八音盒:“那個八音盒是我在澳洲那邊買的,當時很喜歡上面琴鳥的元素,覺得曲子也很好聽,就買回來了。”
“還有廚房裡那套餐具,你可能不喜歡那麽花裡胡哨的風格,但我覺得很漂亮,很典雅。”衛譯說著又笑了,“其實這樣說起來,我們的審美也不是那麽像。”
夏凌風在旁邊坐了片刻,之後說:“客廳地板是我們一起選的,牆紙也是我們一起選的,放東西的木架子也是我們一起選的。”
“好像也是。”衛譯歪頭回憶,“原來我們在裝修上面,也有這麽多的回憶。”
他說著轉頭,打趣一樣地跟夏凌風:“這麽說起來,我又相信你舍不得跟我分開了,房子上都花了這麽多心血,分開的話沉沒成本得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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