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盡量不要看血腥電影。”夏凌風忽然輕聲叮囑,“暈血不是病,不用勉強自己。”
衛譯愣住,“你……知道我在看血腥電影?”
“播放記錄很明顯。”
衛譯:“……”
他跟夏凌風一起生活了十來年,太習慣這一切,都忘記弄乾淨自己做事情留下的痕跡,看來他以後如果真的去醫院工作,要注意捂好自己的馬甲才行。
“嗯,我以後不看了。”衛譯笑著說,“我們繼續睡吧,天亮還早。”
夏凌風低頭吻了吻衛譯的額頭,“別怕。”
衛譯有點感動,偏過頭,嘴唇輕輕碰到夏凌風的嘴唇,碰到的時候他感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跟夏凌風接吻過了,雖然他們明明今天早上剛吻過。
深更半夜,一切都那麽安靜,房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合法夫夫,持證上崗,大家都休息好後好像很容易擦槍走火。
衛譯蹭著夏凌風的肩頸,低聲呢喃:“夏……”
他有點想……
但夏凌風卻在即將擦槍走火前一秒說:“很晚了,我們睡吧。”
衛譯:???
衛譯:!!!
不是,他都這樣了,相當於褲子都脫了就給他看這個?
床頭燈的燈光顏色很暖,暖色的光下,夏凌風好像能看到衛譯的不滿,低低笑了。
衛譯感受到了久違的屬於夏凌風的戲弄。
從前高中的時候,他覺得夏凌風雖然冷淡,但還有點屬於大男孩的惡劣。
而工作後,夏凌風好像是越來越淡漠冷靜了,都找不到從前那些屬於年輕人的情緒,今晚總算是找回來點。
“你想要?”
衛譯不甘示弱,仰頭反問:“你不想?”
“沒有不想……”夏凌風低聲呢喃著,“但我們今天的次數有點多,要注意下……”
衛譯一開始沒明白夏凌風的話是什麽意思,但很快就懂了,因為又不是真的。
他想對這種不真刀真槍的行為說不,但夏凌風好像有什麽魔力,他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反抗時說話的聲音更像是耳語呢喃,腳趾都蜷縮起來,無法拒絕。
……
所以夏凌風真的是把力氣用在別人身上了嗎,不然一天就這麽兩次,現在居然就不行了。
衛譯事後賢者時間的時候,有些絕望地想著。
他還是盡早打入“敵人”內部吧。
**
次日,夏凌風早上十點多起,二人一起做了個早午飯,吃完之後他就去上班了。
每次在一起的時候,衛譯就覺得兩個人還很好,夏凌風一旦離開,他就覺得對方像個失蹤人口,幾乎聯系不上,夏凌風這一走又是到下午四五點,衛譯把簡歷都投完的時候也沒個消息。
衛譯打開夏凌風醫院的招聘公告,看到上面要招聘的崗位,首先排除醫生護士,這些專業性太強了,沒個三年五載的學習都混不進去,他第一時間放棄。
其次是護工,但現在護工也是要有證的,不太行。
再之後就是保潔和保安,醫院裡的保潔和保安還分兩種,有編制的和沒編制的,現在招聘的都是沒編制的,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兩種工作也有要求,保安要求最好是退役軍人,保潔最好有工作經驗。
這年頭做個保安和保潔都那麽難。
接下來的崗位是……中央運送?
他看了下第一個崗位描述:物流。
負責運送檢驗樣品、病人或者陪檢。
其中除了陪檢有一定要求,其他兩種運送的招聘要求基本是沒什麽要求,有力氣乾活就可以。
中專學歷及以上,35歲以下身體健康就可以。
他覺得這份工作他完全可以勝任,他還沒到三十,雖然腰有點不好,有嚴重的下肢靜脈曲張,但主要是不能彎腰,不能久站,走路還是很可以的。物流彎腰肯定沒有空乘那麽頻繁,而且經常走動不用一直站著,還算符合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定位,覺得這份工作好像有戲。
他立刻投簡歷,用了一些話術表明他想要這份工作的心。
等這一切弄完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他像是迎接審判一樣拿出手機看上面的提示。
夏凌風沒有發消息,一條消息都沒有。
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和難受湧上心頭。
他現在害怕看手機,又忍不住去看,他害怕看到手機上沒有夏凌風的消息,又怕錯過了對方的消息。
從前夏凌風還在上學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這麽長時間不給他發消息或者回消息,但工作之後的消息就越來越少了。
之前他忙著在天上飛的時候感覺還沒這麽明顯,現在猛然後感覺到這些真的讓他很難受。
他跟夏凌風在一起的時候能感覺到對方很好,溫柔體貼,一旦分開了就覺得對方像失蹤人口,很久很久都沒信,有消息也是特別簡短。
有的時候衛譯也反思是不是他太粘人,對陪伴的要求太高了,一個伴侶七八個小時沒有一條消息這算是正常的嗎。
他裸辭後太閑,有太多的時間,從前那些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的念頭現在一一清晰地浮現出來。
一個人獨處久了,他又敏感自卑,真的會懷疑說的那些忙是不是確有其事。夏凌風忙他知道,但確實就忙到一條消息都沒有嗎,每天都那麽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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