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從前師兄師姐們留下來的經驗,混畢業特別容易,學校裡學的東西其實沒什麽用,等真正找到工作入職以後,公司還會再進行培訓的。
衛譯本來就對學習不太上心,有前人的經驗以後就更不太上心了,覺得能混及格不是太菜就行。
不過上了大專,有一點他還是很喜歡的,那就是他不用學物理化學生物了,雖然高數這門課依舊在,但他們上的高數特別簡單,卷子甚至幾乎每年都一樣,考試的時候把去年的卷子背一背就行,完全不用著急。
因此衛譯的學習就是有一搭沒一搭,甚至還繼續外出打工,做起了快餐店的工作。
雖然生活上沒什麽困難,但衛譯跟夏凌風之間又有了點矛盾,不過矛盾都不大,屬於床頭打架床尾和的那種。
一開始的時候是衛譯又開始做噩夢,胡思亂想了。
他始終無法忘懷母親的事情,做噩夢經常夢到鋪天蓋地的血,醒來之後會害怕難受到無法呼吸。
他有嚴重的暈血,脆弱到聽不了沉重的病情,還會做噩夢。
他驚醒後的動作可能大了些,夏凌風也醒了,問他:“怎麽了?”
“我……做噩夢了。”
夏凌風翻個身摟著他,拍著他的後背安慰,“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太累了?如果是的話就不要去快餐店打工,我們的錢還夠。”
“沒事,不是太累,就是……我還沒有忘記這些事情。”
他確實沒有忘記,只不過是最近心理壓力有些大,但他不知道該怎麽跟夏凌風說。
其實這個問題之前一直就有,一個學霸,一個學渣,又怎麽會是相同的命運軌跡,只不過他們那個時候是高中同學,朝夕相處,這個問題被淡化了而已。
跟打工沒什麽關系,打工還可以讓他暫時忘記煩惱。
是他自己的問題,他自己想不開。
之後又過了兩天的時間,某次周五下午,衛譯早早就下課了,他今天不用去打工,再加上周五的關系,他想著去夏凌風的學校找對方,兩個人一起去逛超市買周末要做飯的菜,再一起回家。
所以下午兩點多上課的時候,他發消息問夏凌風:下午還要去圖書館嗎?
他記得夏凌風的課表,這節是不太重要的計算機基礎,那些基礎他們都會,所以他經常在這種課上跟夏凌風發消息。
果然夏凌風也秒回:看時間
衛譯:你怎麽連自己去不去圖書館都決定不了
夏凌風:你會知道你今晚要吃什麽?
衛譯:……
這真是個好問題,一下子就把他給難住了
衛譯:我看你就是在為難我
夏凌風:是你在為難我
衛譯:你幼不幼稚,幹什麽學我說話
夏凌風:你幼不幼稚
此時如果有旁白,一定會想問他們兩個:你們幼不幼稚?
不過兩個人幼稚地鬥嘴幾句,之後夏凌風還是說:下節是醫學基礎課
夏凌風:要看老師留多少作業,是不是要小組討論完成
衛譯:哦
夏凌風:等我太辛苦,你”先回家,我會去買菜
衛譯:哦
下午三點多,衛譯這周的課就上完了,也沒什麽作業,沒事情,還是決定去夏凌風的學校接人。
他坐公交車到對方的大學,到校門口後發消息跟夏凌風說了下,問人在哪。
夏凌風說在圖書館,問他什麽時候到,自己提前下來。
衛譯立刻回:沒事不用,我在你們學校轉轉,接受一下學霸們的熏陶,你弄完了再跟我說
然而夏凌風幾分鍾之後就給他回:在圖書館門口
衛譯立馬趕去圖書館。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夏凌風的校園很大,大到要騎自行車在校園通勤的感覺。
他很快就跑到圖書館下面,夏凌風學校裡有好幾個圖書館,不過對方一般來的都是這座醫學書籍最多的圖書館,建築看起來很古老,據說是民國時候留下的建築了。
衛譯到圖書館樓下的時候夏凌風背著書包站在圖書館門口等著他。
其實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跟夏凌風已經逐漸有了氣質上的差距。
夏凌風一直在高等學府求學,身上的書卷氣越來越濃,他上的是大專,沒什麽學習氣氛,也就沒有書卷氣。
想到這點,衛譯沉默了一瞬間,不過還是很快就走過去。
他快走到的時候,有個女生比他先一步走到夏凌風的身邊,一直跟對方說著什麽。
衛譯慢慢抿緊嘴唇,想起了一些事情。
其實高中的時候班上也有一些女生對夏凌風有過意思,但那個時候夏凌風一臉我隻想學習都不要打擾我學習的樣子,讓班上的女生都沒好意思。
可能也是因為他們班上的女生相對靦腆些,大學的同學來自五湖四海,裡面會有大膽的女生,會很主動。
衛譯認得那個女生的表情,那是喜歡一個人的樣子,滿心滿眼都是喜歡的那個人,從表情裡就能看出來。
他對這些事情,對一個人的情緒很敏感。
他站在原地,表情有點不太好。
現在夏凌風跟對方是同學,跟他不是。
他有點嫉妒這個同學的關系,他們最開始就是從同學在一起的。
不過他也就是嫉妒,沒說什麽,看到兩個人在說話也沒有上去打擾,在一旁安靜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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