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譯說不下去了,因為夏凌風的表情不太好。
他語氣很淡地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相信我?”
從前衛譯一走兩三周的時候,他都沒有做過什麽,現在就一周時間,他又能做什麽。
回去忙著倒時差,重新適應國內醫院的環境倒是真的。
“不是不相信。”衛譯立刻表明立場,“我就是開個玩笑,絮叨一下,舍不得你。”
夏凌風歎氣,摸了摸衛譯的頭髮,附身在衛譯耳邊低聲說:“你在倫敦,也不要背著我做什麽。”
他說完這句就轉頭過海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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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風走後衛譯一個人獨守空房,白天忙著辦手續,晚上很寂寞。
回國後的夏凌風肉眼可見的忙,第一天重新去醫院就從早八點乾到了晚十點才回家,都沒空給他發消息,也沒時間跟他鬥嘴,搞得他想說點什麽也不好意思。
不過幸好周末的時候,夏凌風休息了一整個周日。
時間的關系,他晚上準備睡覺,夏凌風早上準備起床。
他們兩個在打視頻,夏凌風顯然很清楚倫敦的時間,就問衛譯:“還不睡麽?”
“有點睡不著。”衛譯低聲說:“想你。”
“你後天就回來了。”夏凌風回答,“但是阿譯,很抱歉,我可能沒空去接你。”
“沒事。”衛譯對於這點並不介意,“我自己打車回來就行,又不是什麽不能照顧自己的小孩,你醫院有事情忙就忙好了。”
什麽接不接的他倒是不執念,他也不是什麽沒有自理能力的人,不會這麽矯情一定要讓人接。
但他就是……
“有點想你了。”衛譯對著視頻裡的夏凌風咕噥著,“都一周沒見你真人,枕頭邊上都沒有你的溫度。每天早上起來枕頭旁邊都是冷的,”
夏凌風只能安慰他:“過幾天就見到了。”
衛譯在床上翻滾一圈,“夜深人靜的,好想你。”
聽到這話,夏凌風緩緩問:“這種時候,你想我?”
“對呀,好想你。”衛譯覺得在愛人面前撒嬌說想念什麽的,一點都不丟人,就直接說:“大晚上的一個人,就更想你了。”
夏凌風低低笑了,“這麽晚了,真的就只是想我麽?”
這一下就有別的意思,衛譯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直白地說:“還想點別的。”
夏凌風一走,夫夫生活肯定是沒有了,都一周沒有。
“我們買的藝術品也寄回來。”夏凌風轉動手機,給衛譯展示了一下又放在架子上的藝術品,“你那邊什麽都沒有。”
衛譯:“……別說了,顯得我很可憐。”
夏凌風笑問:“那阿譯想要自己吃飽麽?”
“也不……”衛譯沉默片刻,乾脆也不要臉了,直接說:“手指太細太小,吃不飽。”
說完後,他清楚地看到夏凌風的笑容。
衛譯:“……你笑什麽?”
“沒笑什麽。”夏凌風可能是想努力掩飾笑容,但這並不成功,笑意還是從眼睛裡流露出來,“阿譯,你好可愛。”
衛譯有點惱了,上次夏凌風說他“可愛”的時候,笑了很久,笑到他氣得出去買了個熱牛奶才回來。
這次又說他可愛……
“我要掛了。”
“別!”夏凌風連忙阻止,之後說:“想不想讓我幫你?”
“你怎麽幫?”衛譯輕嗤一聲,“難不成你還會空間魔法,能夠瞬移到倫敦。”
“不是。”夏凌風搖頭,“就是教你。”
“我還用你教嗎?”衛譯沉默了下,之後問:“難道你不想?”
夏凌風直接承認:“嗯,也想。”
“那我們電話……”衛譯說到這裡又說不下去了,兩個人不是沒試過電話,但總感覺很奇怪,容易笑場,對著手機那個小屏幕,很難搞下去。
“你試試多用幾根手指呢?”
衛譯對此很無奈:“幾根手指加在一起又不能融合成一根很大的手指,有什麽用。”
有什麽用嗎?!
他很想問夏凌風,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夏凌風顯然也是想到這點,沉默了。
“掛了。”衛譯撇嘴,“我自己去搞搞。”
夏凌風阻止,“別掛,我想聽……”
“我還想聽你的呢。”衛譯懟回去,“你給聽?”
夏凌風認真思考了下覺得也不是不可以,就說:“我們……一起?”
……
最後一起了嗎?
這又是個洗床單洗衣服的故事。
兩天后,衛譯坐飛機回B市,夏凌風沒空接,他自己回家的,到家的時候是傍晚,推開門又是熟悉的氣息,時隔一年,他感覺家裡面沒太多變化,還是他熟悉的樣子,一點都沒有陌生感。
他放下行李,去洗了個澡換衣服,之後就撲到床上。
夏凌風雖然人沒在,但家還是給他收拾乾淨了,他從浴室出來以後看到夏凌風給他發的消息,問他到家了沒,告訴他冰箱裡有吃的熱一下就行,說自己很晚才能回來
衛譯:剛到家,你好好工作,不用操心我的事情
過了一個多小時夏凌風才回:到家就好
對呀,到家就好。
回家了,會有非常強烈的幸福感和安全感,這就是家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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