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抬了抬下巴,表示勉強同意。
“明天的開幕式時間也太早了吧,誰起得來啊。”
“他們以為找了群乖乖的一年級小學生過來,而不是一個比一個能睡的網癮少年。”
“哎對了,你們兩住哪一層啊?好像不是按戰隊分的,我還以為會有海景看呢。”
“我住十二樓。”原桓榷說。
“我住六樓。”
江鶴看了原桓榷一眼,說:“我也住十二樓。”
他又看了藍色一眼,補充道:“我有海景看。”
“靠,敢情按咖位排的啊。”
“後天去衝浪嗎?”江鶴問。
“我們戰隊活動結束就要回去了。”藍色欲哭無淚。
“我去!”原桓榷見縫插針。
江鶴斜了他一眼:“你不走?”
“我們戰隊都不走。”
江鶴抬了抬下巴:“再看看吧。”
“我感覺明天要是打不好,我們教練會把前陣子的訓練全部推翻,然後更猛。”
“那我明天第一個殺你。”江鶴卷了塊裡脊肉到嘴裡,在舌尖蔓延開的孜然和辣椒粉的味道,然後又灌了口原桓榷幫忙打開的汽水,喉間瞬間清爽極了。
“我最近越打越苟了。”
原桓榷幫江鶴把生蠔上的蒜蓉撥開,然後一一遞到他面前,搭話道:“你一突擊手還苟,你們怎麽打?”
“死了會挨批的,我害怕。”
“慫逼。”江鶴罵道。
“慫逼。”原桓榷附和道。
“你們不懂我。”藍色憤憤道,“我都沒有一個靠譜的隊友!突擊手太容易背鍋了,就上次我們跟二隊打訓練賽,指揮人都沒看清楚就給我報點,讓我上了,結果教練罵我莽撞。”
“我也很喜歡怪流年。”
“十八也經常背鍋。”
“但是你們隊十八好笨啊。”藍色回憶道:“上次我賣了他一張江鶴的簽名照,三百。”
“你怎麽欺負我們戰隊的人,你找死呢。”
“你要不要臉啊?”
“笑死我了,而且那個簽名還是我自己寫的,十八拿到的時候愣了幾秒鍾,非常認真說,鶴神的字還挺難看,我笑暈了。”
“你還抹黑我。”
原桓榷用手肘撞了撞江鶴的,說:“你給我簽張,我出三千。”
江鶴白了原桓榷一眼:“滾。”
“給我也多簽幾張,全面奔小康,發家致富新道路。”
雖然只有三個人吃,但他們還是點了一大桌吃的。
江鶴非常討厭吃飛機餐,所以餓著肚子回了酒店,他晚上吃了七分飽剩下的都是微醺的果酒和氣泡非常足的飲料,吃完之後江鶴懵懵打了個嗝,他眼神茫然,看著原桓榷用冰涼的手指捏了捏自己酡紅的臉頰:
“吃飽沒?”
“你捏我幹嘛?”
幹嘛這兩個字讓原桓榷下意識頭皮發麻,他朝藍色說:“我送鶴神回去。”
藍色曖昧地朝他眨了眨眼:“鶴神就交給你了。”
江鶴沒喝多少有度數的酒,他現在腦袋有點熱,起身之後還算清醒:“我要回去睡覺了。”
“去逛逛嘛。”原桓榷說,“想不想去看海?”
“這麽黑,什麽都看不見。”
“走吧,踩踩海水也是好的。”
路過大片成堆的集市,當地的人們擺著各種海製品、工藝品,琳琅滿目。
江鶴熱得慌,又買了一顆椰子邊走邊喝,拿不動了就丟給原桓榷捧著。
還挺安逸。
“這個還挺可愛的。”
原桓榷指著一排工整漂亮的小瓷人,上面是劣質顏料畫的臉頰紅紅的小臉,小巧的一排擺在盒子裡。
“你怎麽像個小女生似的。”江鶴嫌棄道。
“你給我買這個嘛。”
“自己買。”
“我沒帶錢。”
“那就別買了。”
“給我買嘛給我買嘛,又不貴。”
江鶴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承認你是小女生我就給你買。”
“我是小女生。”桓神可以說是毫無原則。
江鶴無語,隻好拿出手機幫他掃了碼付款,小女生原桓榷喜滋滋拿著小人左看看右看看,挑出裡面一個唯一沒有笑的、眉還輕輕皺起的可愛小人,放到江鶴面前。
“這個像你。”
“?”
這個時間的海並不平靜,被風刮著一波一波往岸上湧,從海岸蔓延而來的光在煙火氣中鋪滿了目光,眸底蕩漾著波光粼粼的深邃,江鶴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昨天他還在基地熬夜訓練,今天就已經到好幾百公裡之外的海南了。
一捧海水突然湧了上來,拍濕了江鶴的腳,他乾脆直接踩到被浪衝得松軟的沙裡,有時而凶猛時而溫柔的浪柔柔纏著他的足尖,撲面而來的海風卷著清爽和沙澀的氣味,原桓榷走在他前面不遠,江鶴微微眯眼,突然心頭一動,踢起水往他褲腿揚。
原桓榷被他嚇了一跳,扭頭笑問:“你幹嘛呢?”
“你不是要踩踩海嗎?”
江鶴也不知道自己都是奔三的年紀了怎麽還能有這種低級趣味,可能是身體被迫工作太久倏地放松有些反常,也可能是今天的風吹的他心情大好,他又朝原桓榷潑了一捧海水。
原桓榷彎腰,舀起一捧水往江鶴身上潑,拉鋸戰至此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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