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表我對簡陽的同情之情,光是這隻敬業的哈士奇,就能讓我猜到,我媳婦兒出走這件事必定有貓膩。
畢竟按照古代欽天監所言,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哈士奇反常必有貓膩。
簡陽對我聲淚俱下:“這隻哈士奇開三輪車就算了,它娘的還疲勞駕駛,大半夜頂著倆黑眼圈,坐在駕駛座上,甚至還不按喇叭,直衝衝地就衝我撞過來!真TM邪門。”
我很好奇他是怎麽看出一直哈士奇的黑眼圈的,不過我也不可能問這麽多,畢竟作為哈士奇開車的受害者,我也沒有資格笑話簡陽。
目前的重中之重是要找到我媳婦兒,為了找到他,我動用了自己的電信詐騙——
額,是信息谘詢公司。
我定位他的手機,查詢他的銀行卡信息,終於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警察找上了門。在警察上門那一刻,我連自己上輩子乾過的所有壞事兒都想過了。
警察告訴我,由於我不斷去鎖定趙初定的身份信息,查詢趙初定的銀行卡信息等,最終被警察的防詐騙系統監測到,直接定位到我的位置信息,過來查看情況。
啊?
不是!
小說裡那麽多泄露身份,查這查那兒還查開房記錄的,怎麽就抓我啊?
就因為我這個總裁當得窩囊嗎?丟了耽美界霸總的臉?
做完筆錄後,我終於洗脫了冤屈,距離趙初定離家出走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我還沒有找到他。
我不得不求到我弟面前,我說我可以把家業全都讓給他,只要他願意把趙初定還給我。
我弟的眼神maybe哈士奇嘚瑟:“傅玉,你終於還是認輸了,只要你在我面前磕三個頭,我就把它還給你。”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休想。”我堅定地說。
“那它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嗎?”
我撲通一聲下跪:“我的膝下是神金,跪一跪也沒關系。”
終於我磕完三個頭,我弟讓他的管家牽著一隻哈士奇出來了。
我站起來,看著哈士奇,哈士奇搖搖尾巴吐著舌頭看我:“汪汪!”
我:“這是什麽?”
我弟:“哈士奇啊,你不是在找撞你的凶手嗎?”
我:“我在找趙初定,他跑了!”
我弟一臉驚訝:“我嫂子他終於看清楚你的本來面目跑路了?”
我:“哎不是——你神金啊!你讓我跪,我也跪了,結果你給我牽出來一隻哈士奇?”
我弟:“反正你跪都跪了,那哈士奇你帶走吧。”
就這樣,我擁有了一只會開三輪車的哈士奇。
媳婦兒還是得找的,我找了三天三夜,還是沒有找到。
第四天的晚上,哈士奇不見了。
我又得出去找哈士奇。
和我一起找的還有一輛三輪車車主,他說他車丟了,被一個兩米高渾身是毛還戴著一個墨鏡的男人開走的。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他一起找。
在路上,我聽說前面發生了一起車禍,一隻哈士奇開車撞到了一個男人。
因為是哈士奇開車,所以特別多開車的人都停下來看,導致發生了連環追尾事故,前面的街都堵滿了。
我心裡一個咯噔。
當我帶著大叔到事故現場,我的那隻哈士奇正站在三輪車的駕駛座上,雙手放到方向盤,眼神望著我,帶著一絲輕蔑的笑。
好像在說:“小兒科,看爸爸給你拿下。”
我走近一看,被撞到的人恰好是趙初定。他倒在地上,手上拎著一個裝CT的袋子。我連忙撥打120。
被偷三輪的大叔看見哈士奇,驚呼一聲:“就是這個男人,不,這個男狗,偷了我的車!”
救護車趕到時,我要跟著趙初定上救護車,我必須要陪著他。
哈士奇早就被我忘到九霄雲外了。
結果我剛陪趙初定上救護車,救護車的司機就喊:“誰把這狗牽走?這狗怎麽往駕駛座跑?”
我只能被迫裝死,哈士奇汪汪兩聲,過來拽我,護士看著我,果斷把我給趕下救護車。
為了把狗贖走,我花了十幾萬賠償哈士奇造成的損失。
為了去看趙初定,我不得不把狗拜托給了我弟照看。
見了趙初定後,我才知道,他一個多月前被檢查出骨癌,不過是初期,可以治愈。但他從來都是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打算,所以即便能夠治愈,他還是會很害怕。
他就像是即將面對死亡的貓咪,打算自己一個人面對,不想把離開的痛苦再帶給我。他說:“死亡陪跑是最難過的事情,我不想自己經歷過一次後,再讓你經歷一遍。”
“不管你的終點在哪裡,我都陪著你。”我對趙初定說。
不管如何,我都會陪著他,直到我或者他生命裡的終點。
我弟以前曾笑話我,他說我做事沒有進取心,不像他事業心爆棚,生來就是繼承家業的料。
我覺得他說得是對的。
不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所以當我在醫院看見我弟大腿骨折躺在 ICU病房裡時,我一點都沒有驚訝。
他是斯人,必定先受苦,韓劇裡的總裁出車禍都是起碼當幾年的植物人外加失憶buff疊滿。他這還算是小c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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