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歸是為了他，他很感激。

　　沈桂舟：“謝謝。”

　　哢哥：“害，多大點事。”一邊欣喜若狂地看著男朋友新發來的語音，把音量調到最大，湊近耳朵邊細聽。

　　一聲十分冷淡的“嗯”充斥著整個電梯。

　　哢哥發了個流淚貓貓頭回去，配文：老婆，你好冷漠。

　　沈桂舟：“他怎麽知道你剛剛攬了我。”哢哥不提的話。

　　哢哥哆嗦一下，狂搖頭：“你不懂。我老婆是黑客，黑進監控系統就看見了。”

　　門“叮”的一聲開了，林小宜站在電梯門口無語地看著他，無情拆穿：“控制狂罷了，什麽黑客。”

　　哢哥：“你懂屁，那是因為我寶貝愛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得。

　　林小宜懶得和他廢話，她剛剛接到信息，說張佑年也來了，想起沈桂舟肯定會下去接阿雅大藤，也不顧倒時差困得要死，慌慌張張爬起來按電梯，接著就看到兩人回來了。

　　林小宜拉著他上看看下看看：“你碰見他了？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哢哥：“哢哥出馬你都不放心啊。”

　　林小宜：“我怕你還沒幫沈桂舟解決，你男朋友就殺上門來了。”

　　哢哥：“……我寶貝才沒那麽不講理。”

　　但按沈桂舟對情緒的敏感認知，剛剛手機那聲“嗯”，非常鬱悶，明顯生氣了。

　　告訴哢哥，哢哥臉上仿佛看見裂縫，“哢啦啦”裂開，“生……生氣了？”

　　沈桂舟：“我也只是猜測。”

　　哢哥：“你倆都是0，我信你。”

　　沈桂舟：“……”

　　林小宜踹他一腳：“0你個頭，桂舟分分鍾壓你。”

　　沈桂舟：“……”

　　哢哥：“……”

　　電梯開門：“……”

　　一行人面面相覷，直到阿雅開口：“你們……會玩。”

　　像觸發演技開關，哢哥瞬間就攬過沈桂舟，笑著說：“我們沒分得那麽清楚，但我尊重他。不打擾你們收拾了，過來應該挺倒時差的，你們睡一覺會好很多。”

　　說完攬著桂舟，扯過笑僵的林小宜進了他們的房間。

　　林小宜：“……你和你男朋友沒分那麽清楚？”她可是天天聽哢哥對著他男朋友撒嬌賣萌求晚上讓他睡床的。

　　哢哥：“沒分，只是我寶貝懶得動。再說，床上被套項圈的是我。”

　　林小宜：“……”

　　沈桂舟：“……”

　　真會玩。

　　林小宜：“融不進你們gay的圈子，我走了。”她走到門前，想起沈桂舟，又回來拉上沈桂舟一起走。

　　哢哥拉住她：“去哪，制定制定計劃，明天早上見完客戶，下午就自由活動了。而且你拉舟舟做什麽，舟舟也是gay啊。”

　　林小宜：“他不是。”他只是被張佑年扯進去的。

　　哢哥挑眉問他：“舟舟，你不是？那男的強迫你的？”

　　沈桂舟：“……”呼吸有些急促，他無意識地將手探進口袋，預備拿藥才發覺，兩人還在現場。

　　林小宜察覺沈桂舟的異樣，打斷哢哥：“行了別問了，一天天的你問題比我吃過的鹽還多，我們看看明天去哪，桂舟，你去廁所洗把臉吧。”

　　沈桂舟點頭，走進廁所關上門，他有一瞬間脫力，但還是用力攀住盥洗台，撐著站著，開水洗臉。

　　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水滴順著發絲滴落的聲音，還有模糊中微微顫抖的雙臂。

　　他從口袋裡摸出藥盒，數到今天要吃的那一欄，一口悶了下去，接著抬頭，視線依舊模模糊糊，他卻從鏡中看到了模糊的自己。

　　比前兩月看起來好多了，臉頰也有了點肉，他撫過鏡子裡的嘴角，用食指抵著嘴邊，一點、一點往上拉，直到面部肌肉跟著揚起一個微笑。

　　不知道在廁所待了多久，沈桂舟平息下情緒，撒過藥盒揣進兜裡準備出門。

　　眼光從盒子上掠過，沈桂舟突然停住了手，重新將盒子掏出來，一天一天數。

　　今天4號，他們要在這裡待7天，他足足帶少了三天的量，從8號開始，他就沒再補了。

　　沈桂舟蜷起指尖，有些喘不上氣。

　　怎麽辦。

　　他顧著記工作上的事情，反而把添藥的事情給忘了。

　　昨天怎麽就沒能想起來……

　　一聲悶響，沈桂舟的頭猛磕在牆上。

　　–

　　張佑年和公司副總一起住，但副總還沒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就他一個人。

　　他靠在門邊，手搭在膝蓋上，出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

　　手上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心理醫生Mary發來的信息，問他“碰面了嗎？怎麽樣？”

　　張佑年：“他似乎有新男友了。”

　　Mary：“噢，天哪。非常確認是男朋友嗎？”

　　張佑年回想沈桂舟比劃的那句“他很好”，如實告訴Mary。

　　Mary：“不要灰心，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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