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認識她,那是張總的獨女,張婉寧。
“陳識?”身後傳來蔣琛舟驚訝的聲音,“你怎麽來了?”
“陸總叫我來的。”
蔣琛舟驚訝的表情未斂,他咽了咽喉嚨,乾笑兩聲道:“陸總跟你關系倒是不錯。”
陳識撓了撓頭,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穿這身衣服不適合打高爾夫吧。”
“挺休閑的啊。”
陳識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況且他也沒想著自己是來享受這種高端運動的,應該也就是跟著在旁邊看看而已。
“我多帶了一身,你去換上吧。”蔣琛舟說。
陳識比蔣琛舟矮了一些,穿上跟他同款但是不同色系的運動套裝,顯得有些局促。
“這顏色你穿著更好看。”
陳識穿的是藍色的,蔣琛舟穿的黑色,這衣服是蔣琛舟的尺碼,在陳識身上大了些,他蹲下來慢吞吞地挽好長出一截的褲腳,小聲道:“你這腿也太長了。”
陸執與其實對這種對抗性很弱的運動不太感興趣,他用力揮出杆子,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穩落地滾動數圈,最後掉進洞裡。
簡單至極。
“你上個廁所怎麽去了這麽久?”
張婉寧的聲音吸引去了眾人的注意力,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穿著同款衣服出現,陸執與輕輕眯了眯眼睛。
“你是陳識吧?”
陳識還真沒想到自己會被大小姐記得,他彎了彎唇,點頭道:“張小姐好。”
張婉寧衝他露出一個笑,說話間已經走到蔣琛舟面前了,熟稔而親昵地攬住了蔣琛舟的手臂,小聲抱怨道:“還說教我打球呢,去上個廁所就不見你的蹤影了。”
蔣琛舟僵硬地把手抽出來半截,低聲道:“正好在外面碰到陳識,就陪他去換衣服了。”
尷尬地站在兩人旁邊的陳識被陸執與抬手喚道:“陳識,過來。”
陳識小跑到他面前,笑著喊他:“陸總。”
後知後覺自己這樣子有點過於諂媚,陳識忙輕咳了一聲,站直了身子。
“會打高爾夫嗎?”陸執與拿起手裡的杆子,歪頭問他。
那道藍眸被此刻明媚的太陽光線晃得過於漂亮,剔透地像是某顆藏起來未見過天日的琥珀,閃爍著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陳識抿了抿微熱的唇,如實回答道:“不會,我可以幫你撿球。”
陸執與被他的話逗笑:“我可不是叫你來撿球的。”
球杆被遞到了陳識手裡。
“不會沒關系,我可以教你打。”
陳識有點緊張,繃著身體弓腰,模仿著旁邊的人打球的姿勢。
“不是這樣。”
帶著溫度的手輕輕落在陳識腰間,另一隻手貼上了他的手腕,用了點巧勁幫陳識糾正姿勢。
“你別繃這麽緊,放松點。”
肌膚相貼,這無疑讓陳識更緊張了。
“陸總……我……”
“拿緊球杆,找準角度。”
陸執與似是忽略掉他的無措,換了個角度提陳識糾正姿勢,雙手交握住陳識的手,高大的身軀跟他貼得很近很近。
“然後用力把球打出去。”
陳識才摸到球杆,陸執與自然是沒有打出這一球,他的視線落在陳識紅透的後脖頸處,微微泛著光的白色絨毛遮掩不住陳識窘迫的害羞。
被松開的瞬間,陳識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放松的氣,抬頭便看見陸執與含笑的打量視線。
他戴了個白色遮陽帽,卷翹蓬松的黑發被擠在額頭之外,整張毫無瑕疵的俊臉露出來,掛著明朗陽光的笑。
其實陸執與除了那雙眸子,長相還是帶著濃厚的東方男人的韻味,只是他總在不經意間透露出獨屬於加州男孩的爽朗,讓人片刻都挪不開視線。
“我有點渴了。”
陳識放下手裡的球杆。
“我去買兩瓶水。”
“我跟你一塊去。”
本來被圍著吹捧球技的陸執與找到了溜走的機會,他撐著頭悠閑地跟在陳識身後,在路過蔣琛舟和張婉寧的時候,還故意揚著眉毛吹了一聲口哨。
“蔣總,好般配啊。”
他語氣中揶揄不掩,被張小姐笑著嗔了一句,便害羞緊張地抬頭打量蔣琛舟的反應。
“別看了。”
陸執與把頻頻回頭的陳識給拎了回來,嘖嘖兩聲。
“這麽好奇?”
“我還真沒見過蔣總談戀愛的樣子。”
他抬起手蹭點了額頭密密麻麻的汗,沒什麽體育細胞的人這才曬了一會,就出了好些汗,臉頰也暈上了一層酡紅。
陸執與費解:“讀書的時候沒談?”
他理直氣壯的語氣讓陳識有些遲疑:“沒談啊,陸總談過?”
陸執與跨過他繼續往前走去,聲音挺清脆的,不帶什麽遲疑。
“我這個人不搞戀愛關系。”
要不是陸執與生了副多情樣子,又慣會做一些行為逗得自己尷尬臉紅,陳識還真信了,但他也沒有窺探客戶隱私的習慣,索性閉了嘴,到前廳找了個休息室,跟陸執與一塊進去了。
大太陽天也就只有在有空調的地方才能回魂了,陳識今天起得早,剛剛運動了一番,這會身體逐漸被松弛感攀上,手掌抵著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陳識。”陸執與出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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