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執與把餐盒提到陳識面前,給他擺好了碗筷和飯菜,順便擰開了一瓶水,擺到陳識手邊。
陳識已經餓過頭了,吃上東西後胃裡的難受感可算緩解了一些。
“明天又要降溫了,給你帶了一條圍巾。”陸執與把紙袋放到陳識腳邊。
“天天不是在家裡就是在辦公室,都吹著空調,降溫也不怕。”
“從溫暖的環境出去才最容易感冒呢,別不當回事。”陸執與把水遞到陳識手邊,“你慢點吃,喝點水。”
陳識笑著瞧他:“你現在怎麽開始管這麽多了,吃飯喝水,睡覺穿衣,什麽都要管。”
“我是發現你生活越來越不講究了。”
陳識咬著排骨,慢吞吞地咀嚼著。
“那天收拾衣服,看到你櫃子裡好幾件外套,都是之前就見你穿過的,算下來都有兩三年了吧,居然還留著。”
“又沒穿壞。”陳識小聲嘀咕道。
“我都給你丟了,買了新的,周末會送到家裡來。”
陸執與雖大有改變,但揮金如土這方面還是毫不收斂,包攬了陳識的穿衣配飾,他知道陳識是個比較簡單的人,次次都是買回來先斬後奏,由不得陳識拒絕。
“太浪費了吧。”
“你要是不想浪費,中午就該準時吃飯,那樣才沒有浪費。”
陸執與挑的菜都是陳識比較愛吃的,他上午消耗的能量多,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
“晚上下班來接你。”
陳識擦了擦嘴,說:“好。”
可陸執與這才沒離開公司多久,陳識就收到了消息。
原答應了陸執與一塊下班,但臨時的聚餐又讓陳識爽了約,今晚一塊來聚餐的還有新合作項目的負責人,對方可比他們公司有來頭多了,大家都很重視。
陸執與聽了這個消息,也沒說什麽,隻說讓陳識別喝酒,快結束的時候給他發個定位。
剛掛掉陳識的電話,周硯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什麽事?”
“晚上出來玩?”
陸執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沒空。”
“你能忙什麽啊?都多久沒出來喝酒了,沒意思。”
“我晚上要去接陳識,他要聚餐,不知道得弄到什麽時候了。”
周硯嘖聲:“得,他們還非說現在只有我能喊得懂你了,好了,我也喊不動。”
“過膩天天喝酒泡吧的日子裡,每次不外乎就是喝喝酒,打打牌,好無聊。”
“陳識沒在家裡,你一個人豈不是更無聊?”
“閑著也是閑著,我把家裡稍微收拾一下。”
周硯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吧?你還做家務?”
“懶得跟你扯這麽多。”
陸執與讓方庭宇定的那棵樹已經送到了,他今晚陳識不在,他也什麽別的安排,乾脆把聖誕樹裝飾起來,營造一下過節的氛圍。
陳識是跟著公司其他小年輕一塊趕到的,作為被討好的一方,他們那幾個合作領導來得比較晚,但還是在一片擁護聲中出現在了包廂裡。
陳識表情一愣,和西裝革履的蔣琛舟對上視線。
“來來來,蔣總請坐。”
陳識到現在都還沒進化出和合作方虛與委蛇的本事,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被拉過來湊數的,只是沒想到蔣琛舟直接坐到了他旁邊。
敬酒是一輪跟著一輪的,只有陳識一個人端著果汁,神色淡然。
酒過三巡,大家都開始放松下來。
“好久不見了。”耳邊傳來蔣琛舟熟悉的聲音。
陳識輕輕嗯了一聲。
“來之前我都不知道這居然是你的公司。”
“不是我的公司,我只是個打工的。”
“你不是也入股了嗎?那也能算是你的一部分。”
陳識不可置否,低頭吃東西,不說話。
“最近過得怎麽樣?”
他像老友一樣敘舊的語氣讓陳識很難繼續保持冷淡,沉默了一會後,陳識說:“挺好的。”
蔣琛舟輕輕勾唇,抬起杯子和陳識捧杯:“恭喜你,事業有起色了。”
陳識知道他這是真心祝福,於是輕笑著和他碰了一下杯。
“謝謝,也叫不到什麽有起色,不過是能糊口而已。”
陳識沒問蔣琛舟最近怎麽樣,因為他足夠了解蔣琛舟,清楚地知道蔣琛舟對高位是如何得趨之若鶩,不論手上該有多少資源,他都能東山再起。
蔣琛舟主動和他說了不少近況,陳識聽著感覺挺陌生的,他也詫異於一個朋友到最後竟然能生疏到這個程度。
兩人正竊竊私語著,一旁有人催促:“這位是陳總啊,不和我們蔣總喝一杯嗎?”
蔣琛舟正要拒絕,便聽到一旁的陳識舉起酒杯,不卑不亢道:“蔣總,那我敬你一杯。”
蔣琛舟錯愕,他總感覺陳識變了好多。
一頓飯吃得還算比較愉快,蔣琛舟人長得帥,也會說話,瞬間就虜獲了不少同事的芳心。
聚餐結束後,蔣琛舟和陳識並肩走出餐廳。
臨近分別,蔣琛舟有些欲言又止。
“小識,好久都沒和你吃過飯了,今晚很愉快,以後還能繼續當朋友嗎?”
陳識正欲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
“陳識!”
“陸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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