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做好了送陳宇父子倆去機場的準備,下一秒又接到醫院的電話,說這周就可以完成手術。
繼父盯著陳識接完了電話,陳識對他說:“這周能做完手術,要不你們等她手術結束再回去,到時候我送她回去就行。”
“這周就可以做手術了嗎?”陳宇興奮道,“是不是做完手術媽媽就會好啊。”
陳識嗯了一聲,他說:“那你這幾天要乖點,不要讓媽媽生氣。”
“我最近都很乖的。”
陳識揉了揉他的頭,說:“那我去把酒店續一下,你們現在是去醫院還是回酒店去?”
“去醫院吧。”
陳識盡職盡責地充當著司機的角色,把人送到之後他就離開了,次數多了,也就懶得再因為病房裡一家三口而感到孤單難受。
手術安排在周五的下午,陳識準備去結清手術費的時候,被告知已經付完了手術費用以及後續治療的所有帳單。
要是說被提前安排了手術有幾分運氣能圓上,那付了手術費這個事兒,肯定是有人在私底下做了些什麽。
陳識低聲跟醫生說了句好之後,離開了病房。
連續五個小時的手術讓坐在門口焦急等待的三個人有些焦躁不安,鑽進手機裡的消息是蔣琛舟發來詢問手術情況的,陳識眉眼微動,問他:
-手術是你安排的?
蔣琛舟怔愣了一下,抬頭看向股東大會突然殺出來的陸執與,張婉寧居然和他合作,收購了公司股份,現在兩個人手裡加起來的股份還不低,是個威脅。
不再猶豫,蔣琛舟低頭回復。
-嗯。
-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盡管跟我提。
-不用。
-你替我付了多少錢?我還給你。
居然連手術費也一並付了,蔣琛舟心裡冒出一聲冷哼,順勢也冒領了這事兒。
-小識,你我之間不用這麽生疏。
-阿姨現在手術情況怎麽樣了?
陳識沒再回復了,蔣琛舟收起手機,抬眸跟張婉寧冷淡的眼神對上。
就在昨天晚上,張婉寧給他遞交了一份離婚協議書。
蔣琛舟本來還求之不得,他已然有了不少權利,雖然沒做到計劃的那樣將整個公司全都吞入,但現在已經完全可以不再依仗張婉寧的幫助,如果這個時候離了婚,陳識身邊空著,也是他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刻……
可張婉寧竟然在今天的股東大會殺了回來,帶著陸執與這個老狐狸,蔣琛舟多少有些警惕。
“既然投票結果是這樣,那這個項目,還是暫且擱置吧。”
陸執與輕輕抬手,將那份蔣琛舟遞交的項目書給隨意丟在桌子上,毫不掩飾眸底的嫌棄:“這麽沒營養的項目,早晚把公司虧空,以後蔣總還是要多審核審核,別什麽東西都往董事會推。”
蔣琛舟緊咬著後槽牙,將怒意吞下。
陸執與就是這樣高調的人,容易樹敵,太張揚,蔣琛舟最看不慣這種做法。
會議結束後,張婉寧催蔣琛舟盡快將離婚協議簽好字,把手續辦了。
陸執與靠在椅子上,眼底閃過一絲輕蔑。
待到張婉寧離開,蔣琛舟才稍微收斂起自己難看的表情,走到陸執與面前,冷聲道:“陳識知道你還在這麽針對我嗎?”
陸執與臉色頓變。
“你少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
“不能提?我不僅要提,我還要去見他呢。”
陸執與知道陳識媽媽今天做手術,他已經放棄從他媽媽那兒入手去靠近陳識,畢竟那個女人對陳識這麽淡漠,沒必要再去花心思討好,這次出手幫忙約手術和付手術費,也只是想減輕陳識的負擔而已。
“他現在很忙,你少去打擾他。”陸執與警告道。
“你現在還有立場說這種話嗎?”蔣琛舟反問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馬上就要離婚了。”
陸執與冷冷地看著他,這人將這場婚姻只看做一場交易,其實在生意場上很常見,但蔣琛舟最惡心的行為是要在張婉寧面前裝出一副喜歡的樣子,讓她誤以為真,傻乎乎掉入交易的陷阱裡。
不論蔣琛舟再怎麽耀武揚威,陸執與都是打心底裡看不起他這個人的。
“你本來就不該跟她結婚,傷及無辜。”
蔣琛舟懶得跟他繼續爭辯,陸執與向來會逞口舌之快,沒必要。
陸執與也被安排了一間辦公室,據他要求,安排在陳識辦公室那層樓的獨辦。
等到陸執與下樓,他發現蔣琛舟的車消失在了停車場,陸執與皺眉,也點火,開車趕往醫院。
蔣琛舟在陳識這裡並沒有得到什麽好臉色,但陳宇跟他關系不錯,喊了句哥哥之後,便膩在蔣琛舟身邊求安慰,蔣琛舟摸摸他的腦袋,說:“沒事的,你媽媽手術肯定會順利的。”
等了四個多小時的陳識已經極度焦躁,雖然醫生也說過這個手術難度很低,根本不用擔心,但一直亮著的紅色標識映在眸子裡,還是不免讓陳識心裡崩住一根弦。
蔣琛舟注意到他情緒緊繃,出聲安慰道:“沒事的,你放心吧,阿姨肯定能化險為夷。”
陳識抿著蒼白的唇,說:“手術的事,謝謝啊。”
蔣琛舟微愣,然後勾出一個笑:“不用客氣,我們都是這麽久的好朋友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希望你能順順利利的。”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