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對方都沒有回復,夏斯弋順手點開了對方的頭像,這才看到對方的簽名:「和不懂仲夏的人無話可說。」
夏斯弋摸了摸鼻尖,總覺得對方沒理他很可能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有關。
他試圖截圖問季知新。
夏斯弋:「和你吵架那人的簽名,什麽意思?」
季知新:「不知道。」
夏斯弋:「他怎麽理你不理我?」
季知新:「也不知道。」
夏斯弋倒吸了一口氣。
這時,棠光吱了聲:「有沒有一種可能,“仲夏”是個cp名?」
夏斯弋這才發現自己把話錯發到了三人小群裡,不過發錯也無傷大雅,他順著問下去。
夏斯弋:「什麽叫cp名?」
棠光:「就是情侶名,用你和鍾至名字取的……情侶名。」
這日子是一天也沒法過了。
夏斯弋一哽,煩躁感再度湧上心頭,反手發了句:「管不了,睡了。」
他沒理會季知新的挽留,關網洗漱,預備結束他糟心的一天。
這一覺到天明。
早課的鬧鈴一遍遍將他從鬼壓床的狀態下喚回。
昨日的一切恍若遠去,他捂著昏沉的腦袋起身,膝蓋與被褥摩擦,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夏斯弋掀開被子和褲腳,發現自己的膝骨處又添了一處明顯的淤青。
他睡覺不老實,時常在睡醒後發現自己身上生出些淤傷,約莫都是睡夢中翻滾時不小心磕到的,所以見怪不怪,他自然地拉下褲腳,找鞋下床。
伴隨他起床的動作,整間宿舍也逐漸蘇醒,室友們精神不濟,飄忽地晃蕩在夏斯弋周圍。
關注到他們眼下明顯的烏青,夏斯弋邊擦臉上的水痕邊道:“你倆怎麽又沒睡好?下次有早課就別玩那麽晚了,早點睡唄。”
兩個室友相視一眼,默契地朝著夏斯弋尷尬一笑,什麽都沒說。
夏斯弋說不出他們的反應哪裡奇怪,但也沒再追問他們的私事。
收拾得差不多,夏斯弋準備去上課,親身感受到了輿論的可怕,他特意戴了個口罩。
好在上午第一節課前的時間緊,幾乎沒人關注到他,夏斯弋也獲得了短暫的安生。
距離上課的時間卻來越近,教室裡逐漸塞滿人。
夏斯弋打開手機,準備簽到,身旁的空位忽然多出一個人。
他偏頭看去,正對上了鍾至的臉。
他“嘁”了一聲:“你眼神不好嗎?坐哪兒不行?”
鍾至淡然地與他對視,提示道:“你不是忘了什麽?”
夏斯弋眉頭微擰,向身後瞥看,只是一眼便瞬間接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諸多視線。
是了,在別人眼裡他倆現在是一對了。
班級裡剩下的幾個座位都在裡側,鍾至不坐在他旁邊才惹人生疑。
意識到這個問題,夏斯弋憋悶地閉了嘴。
一節純理論的財務管理很快過去,夏斯弋時不時和旁邊人交頭接耳幾句,和鍾至卻是零交流。
下課鈴響過,老師暫停講說。
周圍細小的竊竊私語低低傳來,零碎地落入鍾至耳中。
“他們倆怎還是老樣子?”
“是唄,完全沒有戀愛跡象,好像我昨天吃了個假瓜。”
“誰知道呢。”
鍾至斂眸,伸手在夏斯弋耳邊打了個響指。
夏斯弋在清脆的響聲中回頭,語調裡裹挾著幾分不耐煩:“乾嗎?”
鍾至靠近他少許:“有件事請你幫忙。”
夏斯弋警惕地向後移開一些:“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麽近。”
“不白問你。”鍾至從兜裡的掏出一顆青梅,“用它換行不行?”
夏斯弋睨了一眼他手裡的青梅,惜字如金道:“說。”
鍾至繼續:“棠光是不是經常去看其他宿舍的人打牌?”
“還行吧,也不是很頻繁。”主要得有帥哥在,他才會去,夏斯弋在心裡暗暗補充。
鍾至頷首,擺脫道:“能不能讓他幫忙留意一個會送別人果凍的男生?”
“你找這人乾嗎?”夏斯弋好奇地眨眨眼,一種可能性隨之鑽入腦海,“哦~該不會是你一見鍾情的人吧?”
夏斯弋的後半句說得很輕,除了他們兩個誰都聽不見,但鍾至還是不放心,向身邊環視了一周才放下心繼續說:“我有個朋友——”
見到鍾至這個反應,又聽到這經典的開場白,夏斯弋頓時了然:“懂了,你對這人一見鍾情了,但隻遠遠見過他送別人果凍是吧?”
鍾至眉峰微壓,拆開手裡青梅的包裝直接塞進他作妖的嘴裡:“說了不是我,也沒有什麽一見鍾情。”
猜到了鍾至小秘密,夏斯弋得意地喜笑顏開,咬著梅子含混道:“行行,我知道了,不是你行吧?”
脆爽的青梅在唇齒間爆出清甜的汁水,夏斯弋揚眉調笑道:“這麽大的事一顆梅子不夠吧?”
鍾至緩緩掀起眼皮,咽下了到嘴邊的話。
算了,說到底這事也沒法向夏斯弋解釋清楚,誤會就誤會吧。
他從兜裡拿出剩下的幾顆青梅,一並送到夏斯弋眼前。
盯著他掌心裡的幾顆青梅,夏斯弋愣了一下,訥訥道:“你怎麽有這麽多?”
幼時夏斯弋就很喜歡吃青梅,鍾至發現後就時常帶幾顆,每次把人欺負狠了,只要一顆就能哄好。於是鍾至就經常帶著這種梅子,到最後成了習慣,兜裡不揣著都覺得缺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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