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可能要回學校問一下走讀申請的進度,順便收拾一下東西。”
夏斯弋驚喜地掀起眼睫。
這還真是下雨有人撐傘,睡覺有人遞枕頭。
他不甚明顯地揚起唇角,仰頭看向鍾至,激動地一時忘了回應。
鍾至沉眸看向他:“舍不得我走?”
夏斯弋下意識否認:“不是。”
鍾至意外地揚起眉尾:“不是?”
夏斯弋的腦子短路了一秒,即刻接了上去:“我的意思是下午我媽說會回來,沒法一起回學校了。”他假模假樣地歎息一聲,“只能和你分開了。”
手中的快遞盒默默伸展,吱咯的聲響敲擊著他的心虛。
好在鍾至沒懷疑什麽,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發頂:“那好吧。”
他從沙發上取回自己的外套,比量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那我先回去了,有事記得聯系我。”
沒有纏綿的告別,鍾至沒多做停留,就這麽推門離開。
客廳裡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他不適應地快步移到窗前,望著鍾至離去的背影,矯情的思念感油然而生。
但現在顯然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快速回到客廳把手頭的快遞拆除,又翻出廚房裡相應的材料,一邊在網上看基礎教程一邊等待母親的到來。
一個小時後,他最期待的幫手終於來了。
他快步迎接母親,拿包接衣服地把人請進了廚房。
只見母親頗有架勢地圍好圍裙,擼起袖子,然後在他眼皮子地下打開了一段手機視頻,絲毫不掩飾自己完全不會做蛋糕的實情。
聽筒裡傳來令人窒息的教學聲:“零基礎學做蛋糕,看這一條視頻就夠了……”
夏斯弋滯住了,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薑女士:“這就是……你的教法?”
薑融霞的眼睛盯著視頻,回答地理所當然:“怎麽了,這是我篩了好幾天,最適合我們一起鑽研的學習視頻了,快來一起看。”
多年前父親的生日上,母親曾親手給父親做過一塊生日蛋糕。
夏斯弋潛意識裡想複刻那種埋藏在記憶深處的恩愛感,很早之前就有想在生日那天給鍾至親手做蛋糕的想法。
奈何他毫無經驗,時間又所剩無幾,只能選擇尋求母親的幫助。
雖說當年母親做的蛋糕很難吃,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廚藝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怎麽說做蛋糕的技藝也該是水漲船高。
然而,他似乎是在想當然。
他無奈地詢問母親:“你不是以前做過嗎?這是幹什麽?”
薑融霞拿起手邊的材料,跟著視頻比劃了起來:“我隻給你爸做過那麽一次,這麽多年過去哪裡還能記得?不過我畢竟比你有經驗,撿起來肯定快,別擔心,來得及的。”
夏斯弋看著母親生疏的比量手法,苦笑了兩聲,他覺得自己給鍾至準備的生日企劃馬上就要完蛋了。
但沒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能完全放棄,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母子倆在廚房裡跟著教程忙前忙後,手搓得都快冒煙了還是一無所成。
在接連失敗的打擊下,夏斯弋決定聽從母親的建議,折中地選擇在外面買個蛋糕坯,然後直接鑽研後面的步驟。如果之後還有時間,再回頭學著自己做蛋糕坯。
不得不說,這樣還是有點效果的,又折騰了幾小時,面前的擺台上終於出現了一個勉強能稱得上是生日蛋糕的東西。
擺在一旁的微信電話已經響到第二遍了,夏斯弋這才分出點精力向手機屏幕瞥去。
打電話的是鍾至。
一種被抓包的既視感快速吞沒了夏斯弋。
他立即暫停了喋喋不休的教學視頻,給母親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一個箭步衝出廚房,卡在鍾至的視覺盲區,接起了視頻。
夏斯弋笑意相迎:“怎麽了?”
鍾至一動不動地倚著牆邊,掛在耳邊的白色耳機是聲音傳遞的唯一媒介:“你幾個小時都不見人影,我隻好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權利,來查查崗看你有沒有背著我做什麽壞事。”
夏斯弋乾笑著,笑聲虛浮得明顯:“沒有啊,絕對沒有。”
鍾至眯起眼,故意拉長聲調問他:“真的嗎?”
“真的!”夏斯弋試圖用翻轉鏡頭的方式證明自己,“不信我給你看。”
他顯然是不善撒謊的,提高的尾調無法為他提供充足的底氣,點在翻轉按鈕上的手一抖,鏡頭撥轉了兩次,重新回到了初始狀態,又隨著手臂的移動落在他胸前的鎖骨邊緣。
“你看,我沒騙你吧,什麽都沒做。”
清瘦的鎖骨隨著舉手機的動作拉扯,肌骨白皙分明。
晃動的鏡頭極近地帶過夏斯弋的嘴唇,似有若無的呼吸沿著高音質的耳機傳遞,盡數收攏於鍾至的耳畔,帶著不可言說的蠱惑。
圖書館的走廊靜謐,鍾至的喉結滑動,抓住手機的指節微微發緊。
夏斯弋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直播”什麽,繼續著自己的行徑。
直到鍾至的低語傳至耳邊:“這麽個看法,是想我現在就去接你嗎?”
第81章 該拆禮物了
夏斯弋聽著話頭不對,即刻放松了緊握的手掌。
剛才他不敢觀察鍾至,僵硬的手掌始終端在胸前,這會兒移開手機,視線才重新落在屏幕上,正好與鍾至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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