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是過去式了。”
……
明越被領養於五歲左右,那時明棠四歲。
領養他的原因是明棠整日鬧著要漂亮哥哥,想有一個哥哥對他好,日日陪他玩。
對明家來說,再領養一個男孩並不是什麽難事。
可他生性冷淡,不會當個好哥哥哄弟弟,領養的毫無用處,明棠一點都不喜歡他,甚至反感他的靠近。
明家礙於面子,還是把他留了下來,左右不過多一口飯。
後來,明越才知道,明棠鬧著要的那個哥哥,是梁晏。
梁晏不常來明家,只要一出現,都會帶著各種精致的禮物哄安安弟弟,每當這時,家裡的阿姨都會把明越提前帶走,不讓他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是養子,不能讓他奪走梁氏繼承人的注意。
明越不懂,梁晏是明棠的哥哥,應當也是他的哥哥,為什麽他不能靠近哥哥。
他偷偷趴在閣樓的窗戶往下看,看花園裡招貓逗狗的梁晏,逗的明棠咯咯笑不停。
住在狹窄黑暗的閣樓有一個好處,可以掌握整個別墅外的動靜,看見每位經過花園來訪的客人。
每偷看一回,明越眼裡的渴望就濃重一分,演變成花園裡的藤草,日漸一日地蔓延到梁晏腳下,想纏繞著他,送到自己房間裡。
一次意外,他故意撞到了梁晏面前,對方似乎很驚訝,沒想到明家還有一個從未見過小蘿卜頭,梁晏抬手想揪一把他亂糟糟的腦袋,明棠的哭聲從不遠處傳來。
明棠摔倒了,貓貓也追不上了,他哭的很傷心,梁晏的手沒有到底沒有落下,被人喊著去看明棠了。
明越翻翻自己的口袋,他沒有小貓小狗,只有撿來的兩顆紅塑料紙包的硬糖,在口袋捂化了,半透明的塑料紙黏糊糊的,看起來很髒。
他想了想梁晏得體的著裝和俊美的面容,忽然有點討厭手心裡的糖。
那次他便意識到,他那麽寶貝的糖果,就算攢了一百顆,也換不來那人的注視。
—
車停穩後,明越回神,脫下外套還給梁晏,又被梁晏按了回去,“穿著。”
到了明家,明棠跑來迎接,看到梁晏眼睛一亮,“梁晏哥哥,你怎麽來了?”
明越站在梁晏身側,緊了緊肩頭的西裝。
明棠話音剛落,就看到了梁晏身邊的明越,穿的不倫不類,肩上搭著件過於寬大的西裝外套,下半身是黑色束腳褲,很明顯是劇組的戲服。
明棠看到明越就氣不打一處來,想起下午的熱搜,質問道:“哥,熱搜的事是不是你乾的?你答應過我的!”
“什麽熱搜?”明越還未回應,梁晏便伸手將他往懷裡一攬,湊近低聲問,“寶貝,惹事了?”
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
明越睫毛顫了顫,猝不及防和他目光相對,對方漆黑深邃的眼眸裡漾著情意,“誠意”來的讓人措手不及。
心底某處不受控的蠢蠢欲動。
靜了一秒,他試探抬手,從身後虛虛環住梁晏的腰,行為自然,目光坦然,“我不知道。”
梁晏察覺他大膽的互動,眼底笑意漸深。
明棠瞳孔放大,不可置信,“梁晏哥哥,你、你別欺負我哥!”
他說著就要上前把明越拽過來,身後傳來溫柔不失嚴厲的斥聲:“小棠別鬧,都是一家人,談什麽欺不欺負的。”
何婧從樓上下來,笑容滿面地招呼兩人坐下。
明棠扁著嘴退開,梁晏帶著明越不客氣地往沙發上一靠,放在明越肩上的手上移,揉了把腦袋,“我欺負你了嗎?”
“沒有。”明越僵硬了一下,抬眸淺笑,“這怎麽能叫欺負。”
兩人一唱一和,怎麽看都不清白。
梁晏心說小演員還挺優秀,連他都差點被騙過去了。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親昵,何婧隱約覺得不太妙,賠笑道:“梁總怎麽今晚光臨,宥達還在公司,我打電話叫他回來。”
“不是你讓我過來的?”梁晏懶散道,“催這麽急,還以為我寶貝家出什麽大事了。”
先有寶貝,再有寶貝的家,擺明了給明越撐腰。
何婧:“……”
這寶貝說的不是明棠吧?
從進門到現在,梁晏都沒向著明棠,三兩句話裡帶刺,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何婧忙賠禮道歉,看了眼明越,見他低眉順眼完全依賴梁晏的模樣道:“我和他父親有些日子不見越越,想他了,知道他得了空,才叫他回一趟。”
她端起茶盞,緩緩喝了一口,開玩笑道:“被帶去了您那兒,他簡直得隴忘蜀,人見不上一面,電話不打一個,是不是忘了他養他十多年的老窩啊。”
明嘲暗諷,說的明越跟那古代一抬小轎,送到梁家大院的貌美良妾似的,話裡話外又在指責他忘恩負義。
明棠還在氣呼呼地挽著何婧的手,聞言哼了聲,明越是故意的,知道媽媽要責怪他出爾反爾害自己,才找來梁晏撐腰。
“雖然我承認伯母說的對,我那兒的確好,”梁晏一頓,目光陡然銳利,“不過您都這麽大年紀了,還不懂審時度勢的道理嗎?自己的兒子自己關門教育。”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梁晏變臉的速度引得三人齊齊抬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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