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家公司那個叫何嘉宇的記得嗎?最近那邊大力捧他,資源往他那傾斜,我的代言隨便就被他搶走,聽說想方設法和明棠炒cp,這兩人擱一塊真他媽晦氣!”
“明棠哪惹到你了?”明越問。
沈眷:“我看不過幫你罵他,還不謝我。”
沒人捧哏沈眷也不在意,“聽說他最近又勾搭上了顧影帝,命真好,我嫉妒死了。”
明越淡淡應聲,沒拒絕過沈眷吐髒水,更不會到處亂傳,沈眷放心地纏他。
那頭忽然沒了聲音,過了幾秒,不知看到了什麽,沈眷的聲音變了調,“草——哪是竇娥啊,你頭頂掉金葉子了!”
病房的門從外面打開,明越不在意沈眷說了什麽,身體已經下意識轉了過去。
梁晏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還是上午見過的那身,襯衫扣子敞開兩顆,露著性感的鎖骨,配著禁欲克制的黑西裝穿在他身上,舉手投足間仍帶著股風流性感。
梁晏對上他的視線揚了揚眉,提了提手裡的食盒,“先吃飯,再看我也不能當飯吃。”
明越多少對他口頭調戲有了免疫力,至少面上不顯,他上前接過,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擺出來,“梁總親自送飯,我更報答不起了。”
醫藥費是明越自己下去結的,所謂報答,自然是梁晏親自將他送到醫院的事,兩人心照不宣。
“是啊,那怎麽辦?”梁晏大長腿邁向病房的沙發,往上一靠,笑道,“以身相許你也許過了,還能怎麽報答呢。”
聽到“以身相許”,明越眼皮跳了跳,半真半假道:“債多壓身,也許就要逃單了。”
他背對著梁晏將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
梁晏看著他清瘦的身影,漫不經心歎道,“那我可要虧大了。”
看不見的角度,明越唇角輕彎。
明越做在沙發邊的地毯上,離梁晏不遠不近,認認真真的吃飯,梁晏沒打擾他,仿佛只是來陪他吃一頓飯。
明越吃的安靜,速度卻不慢,梁晏從手機中抬頭,看著乾乾淨淨的碗碟,訝異地多看了眼。
餐是梁晏點的,分量他再清楚不過,沒想到明越能全部吃完。
“餓狠了?”梁晏琢磨著中午徐特助送飯是不是缺斤少兩了。
明越屈腿坐回地毯,側頭看著梁晏,“梁總嫌我能吃,想加碼,可以直說。”
加碼,算進報恩裡。
梁晏鮮少被人這麽嗆,眼裡興味愈濃,笑得真心實意,“倒不是,簡單關心你。”
明越沒有出聲反駁,垂眸抿了一杓香濃的湯。
“衣服晚點我讓人送來一套。”梁越看著他身上皺巴巴的戲服,想也知道明越沒助理,身邊沒人照顧,朋友他不清楚,明家那兩位更不用指望,還得留心不被反咬一口。
梁晏衣著整潔鮮亮,而明越和他的戲服一樣,發絲繚亂,嘴唇血色很淺,竟透出些凌亂病弱的美感。
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看了網上流言,整個人看著有些沉悶。
他們中間隔著茶幾和沙發間狹窄的縫隙,恍若鴻溝,區分兩個世界的人。
“我不想在醫院過夜。”明越站起身,脫了上半身和束腰,裡面是件深色短袖,“這樣就好。”
梁晏也沒強留,起身去床頭抽屜裡翻找,拿了支體溫計遞過來,“量了體溫再說。”
他走到近前,溫度計從他左手遞到明越右手上。
那道狹窄的溝壑透明的橋梁連接,也僅短暫的一瞬。
三十六度六,徹底不燒了。
“我送你。”梁晏起身道。
“那我請得起梁總嗎?”明越把上衣整理好,搭在小臂上:“梁總是生意人,我不能讓您吃虧。”
梁晏偏頭看了眼,視線落在那雙異常明亮的淺色眼眸上,方才那股沉悶之氣一掃而光,瞧著卻比上次見面還要生動,襯得那張染了病氣略顯蒼白的臉蛋,更勾人三分。
恰到好處的調侃,不卑不亢的態度,清雋出挑的樣貌,都比明棠這個主角更讓人賞心悅目。
一來二去的玩笑話,兩人間的氛圍悄無聲息的融洽起來。
“這麽貼心?”梁晏輕笑,情話信手拈來:“才進門多久,這就知道維護起我的利益來了。”
明越心跳尚未平穩,只聽他又道:“不貴,一杯蜂蜜水。”
蜂蜜水買了,最後到了明越手上,他肩上披著梁晏的西裝,不用付出分毫地享受豪車。
這是明越第一次完全得利的交易,現在還覺得不真實。
肩上的外套殘留著淡淡的古龍水味,從醫院出來梁晏脫了外套給他,明越沒有拒絕。
他是得寸進尺的人,盯上的東西,從不會主動放棄。
車停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前,明越伸手去解安全帶,手腕被溫熱的大掌握住,隔著西裝外套。
只聽梁晏忽然開口:“明越,作為你的合約且合法丈夫,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是不是急著談戀愛?”
第6章
明越聞言一愣,反應兩秒便明白了梁晏話裡的意思,頓時臉色一白,空出的手指捏住身側空蕩蕩的西裝袖子。
“不是。”他冷臉擠出來兩個字。
他知道戀綜的事情瞞不住,卻沒想到梁晏當面和他挑明,是不想自己頂著他伴侶的身份去和別人丟人現眼,還是不想讓自己打擾他和明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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