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沈眷跟著明越進了換衣間,他鎖上門,看著明越,眼底有深意,“要真是你那位做的,你……不覺得害怕嗎?”
明越從櫃子裡拿出乾淨的換洗衣服,聞言轉頭看向沈眷,“我為什麽要害怕?”
沈眷:“要是給一兩個資源也就算了,他連公司都插上手了,這不是妥妥把你拿捏在手裡?以後要生要死,都是金主一句話的事,我承認這破公司不行,但以後只會更糟糕。”
沈眷越說越沉重,“我以前遇到過偏執狂,表面風光霽月一老板,其實內裡已經爛了臭了,就喜歡把人攥在他手心,掌控著人的一切,故意將人捧到天上,再重重墜落,以對方掙扎痛苦為樂……”
明越打斷他:“他不是金主。”
沈眷:“……”
合著說這麽多,就聽進去了這一句。
沈眷狐疑的打量著明越,他之前見著明越對梁晏的態度沒太放在心上,如今才驀地反應過來。
明越不是趨利避害走捷徑的人,他若是對哪個人這樣特殊,絕對不是一時興起,指不定是蓄謀已久,上戀綜跟梁晏成了情侶,也是得償所願。
媽的,這年頭還真有傻兮兮的戀愛腦。
“不是金主那是什麽?”沈眷拉著一張臉,輕哼一聲。
他和明越之間很懂得把握分寸,誰也不會過度干涉誰的決定,沈眷也不是那種有耐心苦口婆心的人。
明越認真道:“我在追他。”
沈眷:“……”
他一直以為明越是腳踏實地的人,眼下看來,並非如此,這腳都踩天上去了。
“你這說的是人話?”沈眷聲音拔高了一個度,不可思議道:“梁晏這麽好追的話,我怎麽可能不出手?”
明越目光冰涼的掃他一眼:“你敢。”
沈眷不敢,他思來想去,腦海中浮現他們兩個在戀綜曖昧黏糊的畫面,一時也琢磨不透梁晏的心思。
“……你們到什麽程度了?”沈眷岔開話題。
明越手裡拿著換洗衣服往淋浴間裡走,本不想理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腳步一頓,問沈眷:“還記得在化妝間撞見梁晏那次嗎?”
沈眷嘴角一抽,還以為這茬就這麽過去了,“你……那天晚上回去還好吧?”
屁股有沒有開花?
明越面無表情,走進淋浴間之前,回頭看向沈眷道:“因為你的一句話,他差點跟我斷了。”
沈眷:“……”
明越洗了澡出來,沈眷早就溜了,陳鑫打來電話說要給他帶飯,時間還早,但他下午還有個本市的活動,時間不寬裕,他沒讓陳鑫買飯,讓對方下午一點半在公司等他。
這中間還有兩個小時,夠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靈犀,明越剛上車就收到了梁晏的消息。
[梁晏:中午了。]
簡單的三個字,似包含了許多深意。明越胸口似被羽毛掠過,撩起一陣癢意。
[明越:休息時間多久?]
[梁晏:我是老板。]
梁晏是老板,全看他願意在明越身上花費的時間。
而他並沒有在此設下時限。
梁晏的每字每句,都在明越舌尖默默滾過,莫名品出了縱容的甜,讓他心臟悸動,想要立刻見到梁晏,一分一秒都不想多浪費。
[明越:等我。]
有時候,越是急切想做什麽,越是沒辦法如願。
明越開的是公司配的車,在路上堵了半個小時,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斷敲擊著,想到了什麽,忽然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軟件。
梁晏散會後將近十二點,看了眼明越最後發來消息的時間,正想打電話時,前台內線先打了過來,說樓下有他的收件,同城跑腿送來的,是一枝紅玫瑰。
梁晏一頓,唇角彎出愉悅的弧度。
兩分鍾後,那朵玫瑰送到了梁晏的手裡。
他鼻尖輕嗅著緋色花瓣,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梁晏:“遲到的禮物?”
低沉悅耳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明越焦躁的心情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喜歡嗎?”他問。
梁晏鼻腔嗯了聲,似是慵懶放松,又很愉悅:“人和玫瑰一起出現的話,我就招架不住了。”
招架不住什麽……
明越舔了舔乾燥的唇,眸底閃爍:“是嗎?那我下次再……”
“下次這招算作弊,不管用了。”梁打斷他,“堵車了?”
明越嗯了聲,看了眼後座上的保溫飯盒,“你先去吃飯,我盡量早點到。”
梁晏這次沒讓徐特助提前訂餐,他指尖按著桌上滾動的鋼筆,聲音傳遞過去,透著特有磁性的魅力,語調輕悅。
“等你。”
四十多分鍾後,擁擠的車流終於動了起來,明越趕在十二點半之前踏入了公司大廳。
上次見過的前台女生主動迎了上來,幫他打開右側的專屬電梯,這次沒跟著送上去。
玫瑰花修剪了枝葉,放進了一個漂亮的瓷瓶裡,擺在梁晏辦公桌醒目的位置,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一眼便能看見那朵盛放的嬌豔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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