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過了幾天沒日沒夜的混亂生活,仿佛是兩人默認的新婚蜜月期,梁晏出乎意料的清閑,工作時間縮短到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偶爾給自己放一天半天的假,活脫脫一個掉進妖精窩,縱情享樂的風流浪子。
只是這縱情的場合,全是正經地方。
新房舊房的每個角落,都沾染了他們的痕跡。
明越好似一隻被煮熟的青蛙,整日在溫水裡泡著,耳邊滿是膩死人的情話,不知不覺的妥協,等恍然察覺之時,爽快地過了頭,底線已經降到了撿不起來的程度。
直到新電影開拍時間定下,明越該進組了,他才發覺,原來那種泡在蜜糖中的滋味,已經滲透進了骨子裡,再難割舍。
電影拍攝周期長,一拍就是幾個月,自從上戀綜以來,明越還不曾跟梁晏分別這麽長時間,雖然能探班,但遠水解不了近渴,一兩次的探班次數哪裡夠。
明越出發前一晚,兩人沒多說別的,隻把對方抱得更緊。梁晏要什麽,明越都應,甚至更主動,在梁晏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屬於他的印記。
前往機場的路上,開車的是梁晏的一個小助理,梁晏和明越坐在車後座,一路上沒說什麽話,氣氛有些安靜。
明越瞥了眼駕駛座,余光又掃向看向窗外的梁晏,伸手越過兩人座椅間的縫隙,輕輕搭在了梁晏的手上,指腹摸了下手背的青筋。
梁晏轉過頭,眉梢輕挑,“做什麽?”
明越視線便也正大光明的看了過來,淡淡道:“牽手,不行?”
梁晏手腕一翻,大掌握住他的手:“隨便牽。”
對方的體溫通過手心源源不斷傳了過來,溫熱又舒服,明越卻覺不夠,心底升起一股躁意,眉宇沉了沉。
臨近機場時,梁晏忽然對明越說:“之後你不在家,我會偶爾夜宿公司,提前報備。”
明越下意識蹙了下眉,“為什麽?”
“加班,接下來會忙一段時間。”梁晏一頓,笑道:“而且你不在,回家動力不足。”
明越嘴角微不可查翹了下:“睡公司哪裡?”
“辦公室內的隔間休息室,你知道的。”梁晏說。
明越不僅知道,還在休息室的床上睡過,還躺過梁晏那張比床還寬大的辦公桌。
明越:“會有秘書小姐陪你加班嗎?”
“說不準。”梁晏輕笑。
機場到了,助理率先下車,打開後備箱將明越的行李拿了出來,明越戴好口罩墨鏡,打開車門下了車,梁晏在車上坐著。
車窗降下,明越接過行李,關上車門,“回去吧。”
梁晏:“嗯。”
行李箱滑輪的軲轆聲響起,明越朝前走了幾步,察覺身後車動靜,他腳步一停,轉身後連走帶跑來到車前,重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梁晏笑盈盈地看著他,明越摘下口罩和墨鏡,伸手降下前後座間的擋板,扣住梁晏後腦杓便親了上去。
明越碰了下梁晏的耳朵,仰著頭去親他的額頭,眼皮,鼻尖,越過嘴唇,在下巴處貼了下,低頭尋他的喉結,含住舔舐,感覺到梁晏驀地加重的呼吸。
後頸被一隻手捏住,明越被迫抬頭,梁晏的吻壓了上來,又重又凶,明越急切的迎了上去,吻到了胸腔缺氧,呼吸喘不上來時,梁晏意猶未盡的咬了下他的嘴,“沒有秘書小姐陪我加班。”
墨鏡重新戴上,口罩遮住微腫的唇瓣,明越下車時,梁晏跟著一起下了車。
明越:“不用送了,陳鑫在前面等我。”
梁晏笑道:“不是送你,我出差,和你同一班飛機,徐特助已經先一步到了。”
明越:“……”
下了飛機,梁晏又將明越送到劇組酒店房間,這才真的離開。
幾天后,明越才知道,梁晏的出差地不是劇組所在的這個城市,他中途繞了路,又轉乘另一班飛機前往出差目的地。
進組之後很忙,白天和夜晚都有戲份,他比別的前輩資歷低,要學要磨的東西就更多,睡眠的時間被壓縮,經常半夜回到酒店房間,匆匆洗了個澡,回了梁晏好幾個小時前發的消息,就睡了過去。
聊天的時間對不上,這中間的交流就少了,關系也好似淡了下來。
這種模式持續了將近一周,劇組這晚收工依舊很晚,明越回到酒店過了零點,洗澡後坐到床上,拿出手機點開聊天框,猶豫了下,發了過去。
[睡了嗎?]
十分鍾過後,那邊沒回,明越放下手機,下床拿起桌上的劇本,認真看著。
沒過一會,手機嗡嗡震動起來,視頻通話。
“想我了嗎?”
梁晏剛洗完澡出來,毛巾擦著濕發,鏡頭裡只露出小半下巴,走動間,身上浴袍松垮散開,屏幕上懟在他身前,放大了腹肌上清晰的紋理,胸前覆著層盈潤的水光。
明越滾動喉結,坦誠:“想了。”
“我說的是別的地方。”梁晏放下毛巾,濕發擼到後腦杓,光潔的額頭露了出來。
明越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別開了視線,不到一秒又挪了回來,緩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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